月初璃看着玉子墨,眼神有些阵阵的泛空,“她……真的不会有事?”
玉子墨看着他,真心诚意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月神医,不如你还是快些将自己治好,我们才能不用分心的去找烟萝。”
月初璃喘着气说了一串药草的名字,但眼神很是无奈,“这里……这里已经染满了疫症,怕……是连药草也不会有干净的了。她牺……牺牲了自己救我,如果我仍是死了,那我不是又欠了她的?”
玉子墨没有管他,立刻趴在地上跟草说了一些话,风吹遍地,草随风舞,他已经起身快速的跑到一边的山泉处去取了一些水来,给月初璃喂下,“我相信烟萝不会有事的,但如果你有事,我相信烟萝一定无法原谅她自己。在你心里,她是妖女,可是在我的心里,她是仙子。你们从小就在俗世中长大,看人难免会带着世俗人的眼光,而我,因为身份的关系,这还是我从记事起,第一次离开山庄。烟萝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子,我可以用最纯净的心去看待她这么一个女子,单纯、善良、正直,敢作敢当。”
月初璃的俊眉微微一皱,她真的有这么多优点吗?
玉子墨微一扬唇,“我和烟萝认识不过十来天,在来这里的路上,她给我说了很多她在京城所发生的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在内。但她从来没有提过与你之前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不提不是代表她不好意思,而是怕你将来会在我们面前抬不起头。烟萝说,当天你给他解了绝情汤之毒,还命她找到十个童子尿,当时她还给你说过,只要是你给她喝的,毒药她也照喝不误。虽然她知道解药并非童子尿,但只要能让你泄愤,她照喝不误。”
月初璃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丝不信任。
玉子墨淡淡一笑,“你不相信么?她是神族的圣女,能力强大,强大到哪种地步我不懂,但是她可以观人于微,她说过,你就像月亮一样纯净,根本就不会说谎,知道你恨她,她才故意喝下那碗解药,希望你能高兴些。”
“她……居然这么傻?”月初璃难过的微垂下眸子。
“你觉得她这是傻吗?”玉子墨不答反问。
只听到劲风扫过,烈天从天而降,什么话也没多说,直接将手搭在月初璃的脉上,转头看着玉子墨,“公子,他的经脉已断,光是药怕是不行,恐怕会有后患,不如我们一起用内力给他调息,再做打算。”
说完,烈天四下看了看,“公子,圣女呢?”
玉子墨神色微微一变,“烟萝她,为了救月神医,掉下去了。”
烈天一听,想也没想直接就往底下跳,被玉子墨一把抱住,“烈天,不要冲动,我相信烟萝她不会有事的。”
烈天回头看着玉子墨,“公子,我们三护法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保护圣女,圣女生,则生,圣女亡,则亡。如果圣女有事,我等三人绝不苟且于世。”
玉子墨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而月初璃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是酸涩难当,甚至有些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痛。烈天转头看了一眼月初璃,阳光般的人脸上此刻阴云密布,“圣女肩负着重振我神族的重任,如今却因为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药草,交到玉子墨的手上,“公子,这些药草是我刚刚采摘的,没有受到过疫症,请不要再阻止我。”
“喂……”
这个声音有些飘渺,有些幽怨,又好像是山泉水撞击着石头发出的声音,又好像不是。但是三人同时一征。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可不可以先拉我上去啊?”
这次的话三人都听得很清楚,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月初璃,他撑起身子看着崖边的烟萝,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爬到离他们几人差不多有百步远的距离山边上去了,而她现在的位置,与山顶之间还有十几步之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山高风大,自然将她的声音刮得好像若有若无。
只见一道白光一闪,玉子墨飞身一纵,在山壁上如履平地,将烟萝揽腰一抱,烈天伸手借力,将玉子墨与烟萝一起拉了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烟萝双腿发软的倒在地上,微闭着眼睛,“谁她妈敢再让我爬山,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干了。”这十天来,她一共爬了两次,不是登山,而是爬山,一次在玉墨山庄山下,一次是这次。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他们三个倒好,只顾着自己聊天,她干脆等他们说够了,再来插上一句。她这次是运气好,死不了,若不是因为山腰上有棵要死不活的树,刚好把她挂住,而她就在那棵树生命彻底终结前及时的爬到崖壁上,那她的死相一定很难看。
烈天的嘴角抽了抽,她才刚刚死里逃生好不好,真当自己是去爬山了啊?
“烟萝,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玉子墨高兴的笑着,眼底有泪,像个孩子似的看着烟萝,她的双手臂上有不少的擦伤,他立刻扯过月初璃的衣袖给烟萝包扎。
看着他的动作,烟萝不解的看着他,玉子墨了解的笑道,“是他害你受伤的,当然应该用他的。”
月初璃再次吐出一口血来,现在只顾着聊天的好像是他们,这里受伤最重的,好像是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