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亦博庭每日的登门造访,美思终于想到了一个应对的办法,你不是来找我嘛,我就去亦博尘那里,不是要越乱越好嘛,那就谁都别落了空!
亦博庭去美思住处的时候,走到半路两个人就碰到个正着,美思的脚步都懒得停下,便自顾的向亦博尘的王府走去。
王府书房中,亦博尘正在处理事务,美思和亦博庭就坐在他的对面大眼瞪小眼。
虽然两人都交代过,无须理会他们,可是亦博尘实在无法忽略这么两个大活人,而且是白热化关系的两个人,他越是告诉自己专心做事,反而余光越是在意,仿佛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刚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听有人通禀,“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亦博尘打开房门,门外就是个普通的奴才,平时在府上也是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奴才微微抬起走,面上有些犹豫的神色,“王爷,今天小的上街听到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亦博尘皱了皱眉头,但凡人都讨厌听这种话,当不当讲你自己判断,当就讲不当就不讲呗,所以没有什么好口气的,“说!”
“奴才听说,大学士程谱病危。”
亦博庭也走到了门边,听到了这个奴才的话,程老爷,程祺玖的爹,无争的干爹,他怎么会突然病危了呢?两人在一回想,这几日上朝确实没有见到他,不过这才几日?居然已经严重到病危了。
亦博尘作为女婿,立刻动身去程府看望,老人躺在榻上,已然是在耗损着身体中仅余的能力了。
程府本来人丁就不够旺,现在二代中的男子,一个无所踪,一个卧榻在床,剩下一群女人,完全没了主心骨,就只知道哭。
老人积攒着力气,断断续续的表达了一下临终遗愿,作为父亲自然是想要再见见自己的儿子,顺带着也想见见干女儿。
回到的一路,亦博尘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程谱的情况肯定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的,老人卧病在床,儿子不能在身边尽孝,如果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肯定是会遗憾一生的。
对于无争也是一样,尽管不是亲生的,毕竟是初来异世最先接触的人,不管最初的目的如何,亦博尘非常感谢程谱当时能够将无争许配给他,所以老人的遗愿,务必要帮他完成,同时也不希望作为儿女的程祺玖和无争今后为此事,被人诟病。
思及此,亦博尘才终于想起程祺玖,他还一直留在天露山上,这回来一忙活,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的,也是该把他接回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天露山的人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将无争和孩子也一并的带回来,还有唐丁也可以跟着来,他负责监督,只是换个地方而已,在天露山能做的,王府也一样呀。
再说了,无争留在天露山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他们如果再不放人,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亦博尘自嘲的笑笑,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个方法,料想天露山上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如果真的散播出去,说天露山的人劫持了王妃,不仅皇家丢脸,天露山不也同样名声败坏了嘛!
关心则乱,之前都是担心无争的安危,担心伤了她,所以,从头到尾都被天露山牵着鼻子走,他们总是一幅“不可说”的神秘模样,反而让亦博尘顾前怕后,其实,他们一定是在心里嘲笑他的畏首畏尾吧!
抑或是,他们觉得自己要另娶,眼里已经只有新人笑,而无旧人哭了?
不管怎么说,博庭这些天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忙活着,之前不想接无争回来,主要还是怕她知道自己另娶的事情过于激动,从而伤了胎气,现在孩子都生了,就算这个婚礼真的避无可避,那自己也会用实际行动来表决心的。
无争生气可能是一天、一月、一年……但是自己会用一辈子的事情去哄她。
经过了这么常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才想明白其实他们现在也许能够没有什么顾虑的将无争接回来,不用别人嘲笑,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确实蠢的可以。
这事还须得和博庭商量一下,看看找谁去比较放心,自己目前是无法出京的,博庭也是“重任”在身,连之,固然是可信之人,但凭他一人之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美思现在的身份还是赝男,那她是个很好的人选,哎!那还有谁信得过呢?
天露山。
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的爬到她的身边,原来是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可是,可是如此小的孩子,怎么会目露凶光,并且浑身散发着一种寒气。
“你,你是谁?”她惊恐的问。
“我是谁?我是被你害死的宝宝呀,我娘亲叫程无争,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将我害死,那这笔账我就必须找你讨回来,从今以后,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以命抵命为止!”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说出如此让人胆寒的话。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你不要跟着我了,不要……”方婷将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漆黑的屋子,让她无比的恐惧。
孩子突然笑了,眼神中闪烁着轻蔑与不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错了,却还能好好活着,我有什么错?却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你狠心的扼杀了!你看看我的样子多可怜!你听听我的哭声多凄惨!”
方婷看向孩子,发现他脸色灰白,五官开始流血,然后凄厉的哭声开始响起,她捂住耳朵,使劲的闭着眼睛,拼命的摇头哭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啊!”方婷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看了看周围,原来天已经大亮,并不是漆黑的夜里。
脸上还挂着泪痕,原来是个梦,是个过于真实的梦,也许真的是将伴随她终身的梦,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在回头,她拼命的想要遗忘,告诫自己这个错误终始没有酿成苦果,可是犯下错误并不会原谅她,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
方婷抱着被子呜呜的哭起来,原来,即使为爱而殇,爱却无法拯救自己,徒留自己苟延残喘。
她不敢去看无争和孩子,自己在她们母子面前就像个赤裸裸的刽子手;她也不敢去见程祺玖,她爱他,却无法赞成他的做法。
无争侧身躺在床上,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宝,脸上布满了慈爱,更充满了喜悦,孩子刚出生,又是早产儿,基本上每天都是在睡觉,开始无争还总是担心,没经验撒,她看着孩子睡得时间长了,就必须要把他捅醒,总是担心他醒不来,后来未央告诉她,孩子要将在母亲肚子里的月份补够了才会有精神,总算是给这位妈妈宽了心。
突然房间的光线暗了一点儿,肯定是有人站在门外了,一定是来看孩子的,这天露山上的人各个看着都跟世外高人、不谙世事一样,可是宝宝出生后,他们都争相来看望,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甚至都在申请收宝宝为徒,要教他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十八般武艺,很多人还亲自动手给孩子准备礼物,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
“是谁?怎么不进来?”无争轻声对着门口的方向问。
方婷站在门外,根本不敢跨进这个房门,她没有勇气面对这对母子,她差点儿亲手害死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怜悯,让她犯得这个错误不至于无法弥补。
自己确实还是没有做坏事的天分,这些天她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梦中总是有个小孩子在哭,现在甚至是白天,她都会有幻觉,觉得小孩的哭声一直在耳边回响。
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着与生俱来的母爱,知道孩子安全生下来,她心里真是无比庆幸。
方婷毕竟单纯,其实即使没有她在安胎药中下毒手,女人的分娩过程也是很恐怖的。
在现代社会,很多私人医院是允许老公陪着老婆一同进入产房的,因为两个人想记录下孩子分娩的全过程,可据说,很多看过此过程的男人,在走出手术室后,都会对夫妻那些事儿存在畏惧心理,生孩的过程太血腥了,太残忍了,以至于男人对女人生孩的地方也敬谢不敏了。
孩子的生日,母亲的难日,在古代女人生孩子就真真儿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其实,方婷恐惧的并不是无争之前的大出血,而是孩子出生的过程,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这足以说明,没文化真可怕!
方婷在无争的门外站着,正在犹豫着是否进去,无争的那句“是谁?怎么不进来?”声音虽轻,但还是惊醒了孩子,孩子醒了就开始哭闹,这声音就像个魔咒,惊得方婷连连后退。
她跑着离开小院,可是耳边的哭声却像是长在耳朵里一样,怎么也甩不掉。不知不觉就奔着程祺玖的住处跑去,她现在需要别人的安慰,需要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方婷跑到程祺玖的住处,用钥匙捅了半天才打开院门。
程祺玖正在院子中看书,不知道那本书有多么精彩,他像入迷了一般,直到有人进来都未曾抬头看上一眼。
此时的方婷站在院子中,就像个受惊的小动物,大口喘着气,使劲瞪着眼睛。
程祺玖终于抬起头,一派云淡风轻,“女孩子还是聪慧文静些比较好,现在我指出来,希望今后你可以慢慢培养这方面的气质。”
方婷皱着眉头,她来这儿可不是来讨论这个话题的,“我差点儿害死孩子,也伤害了无争,我没有脸见她们了,我该怎么办?我放你出去,你带着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方婷慌着的慌着程祺玖的衣袖。
程祺玖也不说话,就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方婷,看得她一阵心虚,因为他的眼神变得好陌生,这种陌生残忍的伤害着她。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程祺玖都不曾说话,“你不是爱她嘛?怎么忍心她受伤害?你知不知道她生孩子的时候有多危险?她们差点都死在我的手里,我好害怕……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爱?爱怎么会允许伤害?……”她在说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程祺玖探头慢慢向她靠近,“什么是爱?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方婷慌乱的摇着头。
程祺玖看向远方,眼神变得很飘渺,“难道你对我不是爱?”问完话,眼神锐利的盯着她。
“我……爱!”
他又向前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衣服基本上已经贴在了一起,程祺玖探身,嘴唇移到方婷的耳廓附近,方婷顿时在冬天有了火烧火燎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权利去爱,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种爱也是不一样的,爱对有些人是成全,对有些人是分享,还可能是思念、失落、憧憬、执着……你刚才的意思,是在质疑我对无争的爱吗?”问出问题后程祺玖身体没有动。
尽管自己确实是在质疑,但是不想亲口承认对他产生了质疑,方婷模糊的点了点头,可是皮肤还碰到了程祺玖的嘴唇,顿时整个人都好像有些沸腾。
“我,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爱屋及乌,不应该让她受到伤害,爱人快乐,自己也会快乐……”方婷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祺玖这个人精儿,忽悠方婷还不是手到擒来,方婷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的人,和皇宫有关的人,谁没有个七巧玲珑心。就算是现代也一样,玩权利的人其实就是在玩人。
见到方婷有些羞赧的低下头,程祺玖再接再厉,继续误导这个女孩的“三观”他轻轻伸手一带,将她纳入怀中,顿时感觉方婷的身体一僵,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怀抱,即使现在问题当前,她也不忍心有一丝挣扎。
“你说的对,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快乐,不过,对于你的怀疑我……我也希望无争快乐,方婷,你是在怀疑我无法给无争带来快乐吗?”
方婷的声音闷闷的从程祺玖的怀里发出,“我没有怀疑,我知道谁和你在一起,她都会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谢谢你对我的信赖,你也有权利成为最快乐的人,如果你无法赞成我,我将放开你的手,让你去追求你的快乐。”说着,就要松开怀抱。
方婷立刻伸手搂住他的腰,“不,能够陪在你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我哪里都不去,我只会站在有你的地方。”
唉!恋爱中的盲目女人,智商这种东西实在靠不住,关键时刻就是个短板。
程祺玖将怀抱稍微收紧了一些,“你这次来是想劝我放手吗?你觉得无争现在过的就很好,可是我知道,我能够给她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方婷,如果选择站在我的身边,就要选择相信我的决定,相信我的能力,好吗?”
如果方婷此时抬头,她会发现,说着如此深情对白的男人却是一脸无情的表情,情话,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与感情无关!
程祺玖在天露山,基本上就属于被囚禁的状态,他们似乎没准备放他会中原,也可能是把他给忘了,不过无所谓,回去了很多事情就需要面对,现在自己无所踪,太子应该不会难为他的家人,而在这里,就算见不到,但却和无争离得无比近,大家都在喝同一汪水,吹同一阵风,反而乐得轻松。
天露山无疑就是一块净地,虽不乏有未央及唐丁这类的聪慧、通透的人,但大部分门人秉性还是以简单、单纯为主。
虽然程祺玖并没有想玩弄方婷的感情,但他需要在外的“手脚、耳目”方婷也算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他完全是在和她玩心理和文字游戏,从未承诺过什么。
你爱我,我爱她,我为她做什么,你就需要为我做什么,这是程祺玖的潜台词。
每个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从来不认为凭自己振臂一呼,就能够顺利的收买人心,必须得借助于载体才能做到,利益、欲望、情感,这些本身就不是多么纯洁的东西,就像爱,如果两个人相爱,其实也无非就是拿我爱你,换你爱我,一人对另一个人忠诚,也不过就是利益衍生的附属品,所以,每个人都无法免俗,程祺玖也只是将人性的弱点加以利用。
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种爱也是不一样的,爱对有些人是成全,对有些人是分享……而他选择势在必得。
对于方婷,他程祺玖看的很透彻,她现在的恐惧与退缩也完全可以理解,没经历过失去,永远不懂得要去拼命争取,所以,方婷很好把握,只需要对她好,宠她上天,然后让她有危机感,随时担心失去,到那时不用再去教她如何做,她也会想尽办法让无争回到他身边,从而讨好他。
方婷早就已经对自己有了定位,在无争和她之间,程祺玖的偏宠是没有对比可言的,至少目前,她自己的选择了次居的立场,然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两个女人之间究竟如何平分秋色,她可能还不曾想过,其实也无需想,到那时,如果只是受到冷落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程祺玖理解她的恐惧与退缩,但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放任。
尽管这次的行动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抑或是矛盾,但是已经开始的事情,如果不继续下去,早晚下场会是:事情败露,并且徒劳无功。
程祺玖望着方婷的离去的背影,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闪着些情绪,愈加清瘦的甜美的脸庞,说明了这些天,她一定是真的担惊受怕,程祺玖还是有一丝内疚的,可是事情往往都是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夜,明月高悬,为漆黑的苍穹添了一盏昏暗的光,一条纤细的身影靠近药房,左右看过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取出藏在衣襟中的钥匙,打开门锁。
门“吱呀”一声响,在这个宁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药房很大,里面是成排成排的木柜子,柜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药品,每个柜子的边缘处,都悬挂着一个线,线的一端系在柜子顶端,另一端系着一个本,本上是规矩的表格,记录领用人留下的领用药品信息。
天露山以诚信闻名,所以无论是药房亦或是膳房等都没有安排专门的人去看守,只是有专人负责在物资稀缺的时候随时补充。
冬夜寒冷刺骨,方婷单薄的身子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有些颤抖,脚步有些虚漂,仿佛现在站在这里的并不是自己的双脚,因此走的很没有底气。
方婷是带着目的来到药房的,自然也很清楚她要找的药在什么地方,头脑给身体下了前进的命令,可是身体却像抽空了一样,没有力气动弹。
尽管方婷已经完全被程祺玖洗脑了,几乎对他的话是惟命是从,但是现在她要做的事,已经完全不是牵扯到一两个人了,如果这件事情自己真的成功,那所造成的伤害,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程祺玖的意思是,既然要做就做的一步到位,越是畏首畏尾越容易出纰漏,还不如大刀阔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就以孩子为饵,现在亦博尘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平安出生了,如果这个孩子死在天露山,亦博尘这口气会怎么出?小了说,那就必须让未央和唐丁付出代价,大了说,那就是整个皇宫和天露山的战争,而他,坐山观虎斗,谁赢谁输根本都无所谓,他就坐收渔翁之利,毕竟谁会去怀疑一个被囚禁的人呢?
有了主意,必须的有人去执行呀,执行者只要能够狠下心,杀个襁褓中的孩子简直太容易了。
方婷站在原地平静了一下心情,古往今来,向来都是借口总比事实多,她就是如是安慰自己,但凡做大事的人,总是踩着鲜血淋淋的尸体而一步步向上的,也不知道程祺玖做的叫什么大事!
现在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到了这一步了,在想回头挺难的,就像一件新衣服,只要是弄脏了,无论是谁做广告,郭冬林也好,海轻也好,肯定达不到广告上“立白”的效果的,既然无法回答起点,那就将错就错吧,到时死也死的彻底一点儿。
方婷收回心思,紧张复有回归,药房内安静的异常诡异,她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成为了唯一的声音,而且空气中混合着各种药味,更是让本就现在心虚的方婷紧张的身体都在轻颤。
她两眼往药房的高处和低处仔细寻找着,完全忽略了处在中间的药柜,来药房难道不是找药吗?
就算天露山在诚信,也不能将毒药就单摆浮搁着呀,不怕贼偷害怕贼惦记着呢,毒药正好是归属未央管理的,所以方婷根本不能偷出来。
她来药房是找和毒药有关的东西,一截枯树枝!
前些年,在天露山的后山,总是会有动物莫名的死去,大家查了好久中不得因,后来派人子在后山负责驻守查看,终于发现,死去的动物都是和一棵树接触过,有的是咬过树干,有的是撞到树受伤……
最后查清楚,是后山的一棵树有剧毒,而且毒性很强,它的汁液是无色无味,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树的液汁堪称“见血封侯”无解!
查清原因,必然要将它毁掉,不过这树实属罕见,所以还留了一小段,用以研制解药或是用在射杀野兽或敌人用。
而那一小段儿中的其中一小段儿,是在用的时候,被削下来的边角料,几年前,方婷就巧不巧的看见当时负责药房的师兄,将那块边角料留在了药房的一个破盒子里,想是要自己研究之用,但是不久那个师兄就因病去世了,那块小木头应该还在药房之中。
经过一番蹑手蹑脚的摸索,总算是找到了印象中的盒子,这个盒子在药房中这么都年都没被大家注意到,要对亏它的样子,不新不旧毫无特色,就是真的摆在明面上,大家都会很容易忽略掉它吧。
打开盒子一看,这就是小型的百“宝”囊呀,里面内容相当丰富,当然,大部分方婷都不认识,不过基本常识她还是懂的,但凡是颜色鲜艳的有毒的可能性都很大,而这个盒子里的东西颜色就相当缤纷,所以还是不要用手去扒拉比较保险,至于会不会有那小截木头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盒里的东西估计每件都能要命,现在想想,当初那个师兄是病死的还是被自己毒死的呢?
方婷抱着盒子小心的推出药房,急匆匆的往住处走去,进了小院,发现无争屋里的灯还亮着,透着窗户,仍可以感觉的出,里面应该是温馨异常吧,有个美丽的女人,温柔的男人还有可爱的孩子。
方婷仅仅是想象就已经被感染了,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希望他们可以珍惜现在的幸福时光,很快,这种天伦之乐就会葬送在自己的手上了。
这天,未央在无争的房中帮着哄孩子,门又被人推开了,屋外的阳光照射进屋子,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照亮了屋里的所有角落,唐丁堪称俊美无涛的脸容在日光下被镀上了一成银色的光,可是无争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焦虑之色。
师徒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逗着孩子,看来和平常无异,无争虽然注意力在孩子身上,但是以对他们二人的了解,还是感觉出,他们是有话要背着自己说。
要是往常的情况,她才不会管他们聊什么呢,知道是的事情少,操心的事情就少,可是今个孩子特别听话,也不哭也不闹的,她反而觉得闲得慌,阴阳怪气的话不加思考就问出了,“好话不瞒人,瞒人没好话,你们是有多少秘密呀?还不能让我知道?”
未央看出唐丁的神色有些踌躇之意,也看出了无争不爽的表情,想想,还有什么比亦博尘娶亲更大的事嘛?因该不会了,微笑着对唐丁说,“无碍”意思就是不瞒着无争。
唐丁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吐出四个字,“程谱病危。”
乍一听到“程谱”这个名字,无争还真是反应了二秒钟,对上号以后,不由得有些自责,在这个世界,程谱也算自己的半个亲人呢,居然自己第一时间没想起来,而且,自从结婚后,也基本上都没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承认是抵触更贴切,尽管之前自己这个王妃做的还算舒心,但是总觉得是被人强买强卖的交易品。
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毕竟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被他府上收留的,雪中送炭弥足珍贵!
眼下老人病危,她这个干女儿,必须在他弥留之际,尽尽孝心才会使自己安心,对了,最重要的是程祺玖,他还真是个容易被忽略的人呢!
无争很快就下了决定,要立即赶回日阳,争取见上老人一面,而且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自己虽并非医生,但多少也有些医学常识,万一赶上老人的病自己正好了解,没准还真能帮着他度过这一关呢。
唐丁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欲言又止,无争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并未向程祺玖一样被囚禁着,但也并非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人,值得眼神看望未央,征求他的意见与支持。
未央思考了半刻,吩咐唐丁,“你先去通知程祺玖这件事,让他快马兼程赶回去,至于无争,容我安排!”
无争美目一转,拉住未央的手腕,“我要回去,你知道的,除了程谱的事情,那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个了结,不过我保证,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如果你们还需要我回来,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程祺玖知道消息后,都没有来和无争打招呼,就赶回日阳了,至于无争,天露山自然是不希望她离开的,她在这里就像是一本字典,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如果离开这里,又没有电话和电脑等通讯设备,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她解释,来回来去的就相当浪费时间了。
可是百善孝为先,人家父亲病危都不让回去,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天露山名声何在呢,所以他们提出将无争的孩子留下,她自己可以回去,这个问题都没有传达给无争,就被未央给否决了,因为他知道无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商量左右,最后也是天露山不得不妥协,由未央和未央的师兄方传岳陪着无争和孩子赶回去,而唐丁必须下,未央师徒和无争那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在眼底,但是未央和唐丁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行事向来有分寸,既然他们这样做了,必然是选择放弃那些世人眼中的成规,作为长辈做了适当的提点,决定还是由他们自己来下。
所以,天露山要想和无争保有一丝联系,孩子不能考虑,那就只能在未央和唐丁之间留一个,然后再派个行事稳健的人随行跟着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