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睡不着?”红裀拿了灯走过来。
“嗯,我出去练剑,帮我准备干衣服!”易昕长出一口气,试试看雨水能不能浇灭心火吧!
易昕几乎是闭着眼睛在雨中乱砍,招式也都是在战场上才见了的,似乎她手里拿着的只是“兵器”,至于是刀枪剑戟也顾不得,全部揉成了一套路数。
手中的剑突然一震,一个身影晃进了视线,与她纠斗在一起。易昕心里一惊,看身形和招式,绝不是司徒,可武功却不在司徒之下。
易昕提了气,暗暗叫苦,战场上易昕是很少对战的,即便是真的交战,她也多是以暗器计策取胜的,可今天却只有一把剑。来者到底何人,易昕眯了眯眼睛,却还是只看到一袭黑衣。不可久战!易昕动了杀意,将全部气力凝在剑锋,翻身向那人的咽喉刺去。
“叮”地一声,易昕的剑被震成三段,接着便感到颈上一凉,是那人的剑!易昕的心落到了谷底,若是被杀反而倒好,若是被劫持了,只怕要受不少苦头。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好易昕,还要杀我不成?”
易昕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推开颈上的剑,抓住他的衣领:“花蜜蜂,你是想吓死我吗?跟我进屋去!”
红裀拿着衣服走过来:“易少,花……花蜜蜂?你怎么会在这儿?”
花蜜蜂看见衣服就像饿虎扑食一样抢了过去,却还不忘给了红裀一个爆栗:“花蜜蜂是你叫得的?再去拿套衣服,小心你家易少着凉!”说着,回身向易昕抛媚眼:“这件归我了啊!”
“那是我的……”易昕叹气,“算了,归你就归你,看你穿不穿得上!”易昕不理他的胡闹,去了另外一间房换衣服。
花离风极不客气地斜倚在椅子上,身上穿着易昕的衣服,由于瘦小了些,便不系带,大大方方地露着大半个上身,手里捧着热茶,自是一种别样的妩媚。“话说回来,易昕你真是个练武的天才,你那都搁哪儿学来的怪招数,居然接了我四十几招!”
易昕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花离风的不拘小节,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搭话:“你干嘛神神秘秘地跑来这里?万一我失手把你杀了怎么办?”
“杀了我?”花离风坐直,瞪着她,“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以为你有多厉害?怎么说我也是老江湖了好不好?我在你房门外等了大半个晚上了,本来是想溜到你床上睡,明天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这么倒霉赶上你失眠,我在外边都快冻僵了!”
“谁叫你心怀鬼胎的!冻僵了活该,怎么不冻死你啊!”
“心怀鬼胎,好啊,哥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心怀鬼胎!”花离风把衣服褪到手肘,露出整个肩膀,“来,让哥哥抱一抱,亲一口……”
“喂,滚开!”易昕笑着推开他的脸,两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易昕知道花离风的心在明霏身上,所以也知道这副色胚模样只是装出来做做样子,“滚开啦!你个变态!”
“来嘛,小别胜新婚,快让哥哥香香……”
“铛”,门被一脚踢开,易昕的脚步一顿,花离风便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床上。
门口,司徒正握着佩剑,一言不发地宛如一尊雕像,易昕探头看过去,他面如玄坛,眼神深沉如墨,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只能听见司徒拳头紧握的咯咯作响。
好吧,让我们倒带一下,司徒大将军接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有人来报说听见易昕院中有打斗声,他握剑前来却只听见花离风要上易昕的床,接着就是一段少儿不宜的十八摸,司徒推门而入,就看见两人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不只是衣衫不整,姿势暧昧啊,而且花离风穿的还是易昕的衣服!情意绵绵啊,基情四射啊……
易昕从花离风的身下钻出来,拉过司徒的手臂,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只得偷偷抬眼瞄他。哎呀……好恐怖啊!花离风啊花离风,你说如果我今天不给你求情,明年的今日会不会是你的忌日?或者……咱俩的忌日?易昕摇了摇头,甩开那些奇怪的念头,很谄媚地笑:“司徒,我跟你保证,我跟花蜜蜂是清白的,他没有碰我!”
“那是我来得早了!”司徒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花离风整了整衣服,好整以暇地看这两个人的神情,大概了解了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如果是这样,那……那个人怎么办?
“不是……我们……”易昕还试图着想解释。
“小武!”司徒面色凝重,“将这个私闯军机重地的逆贼给我抓起来!”
“什么?”花离风看真的有人进来,蓦地跳起身,他穿的是易昕的衣服,打架根本施展不开啊!花离风一急,便顺着窗子飞了出去,只留下话语:“不跟你们玩了,我是替明霏那丫头送信的,信在夜行衣里,你自己玩吧!易昕,你惹上大麻烦喽,哈哈哈……哈哈……哈……”
伴着幸灾乐祸的可怕笑声,小武等人识趣地退下来,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易昕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抓他袖子的姿势,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傻傻地看这司徒盛满怒火的眼睛,怎么办?自从刚刚司徒表白开始,她就经常短路,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的大脑居然该死的一片空白!
司徒就那么直直地看这易昕,胸膛里仿佛有一只钩子在反复拉扯着他的心。枉他还为这个家伙痴心一片,他甚至还以为刚才他吻他的那一刹那是有爱意存在的,原来他可以跟所有的男人如此!那与那些青楼里卖笑的公子何异?司徒恨意翻滚,眼中射出化不开的冷酷。
易昕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不禁向后退,司徒一把将她抱起往床上一扔,易昕被摔得眼冒金星,这是硬板床啊,你当是席梦思啊!“你疯了,很痛啊!”
“痛?这就痛了!你知道什么叫痛?嗯?”司徒抬起她的下巴,面目狰狞,“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易昕忍不住想往后退,司徒便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我忘了,你就是个面首嘛,哪有那么多的礼义廉耻,不就是想找人满足你吗?”司徒的双眼浮上一层血红,伤痛加重,已是怒极:“好啊,花离风可以给你的,我统统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