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植物是无双的师傅两年前种的,正是华浓在这习武之日起。华浓曾经问过她,这种的什么,又为何要种。得到的答案却是,种的总是有用的。
华浓拉着犹豫不决的无双在住屋外徘徊,临进门无双竟又迟疑了。
“不是说好了去问吗?”华浓不解。
“还是不问了吧,师傅会生气的。”忆起当年他问师傅为何不能下山时的情景,他又不觉的打起寒战。倒不是怕受责罚,是师傅那寒彻心底的怨恨让他悚然。
“怕什么,有我在呢。”
华浓以为无双是在惧怕他师傅生气,这两年她也目睹了他师傅是怎样严厉的对待他。
“杵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
正当他们两门相持不下时,无双的师傅早已察觉了他们。
“师……傅。”无双有些无措的望着看不出表情的妇人。
这两年,原本美丽的妇人已经染上了风霜,鬓间白发斑斑,这十足与她的年龄不相吻合。
“有什么事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妇人犹不见喜怒之情。
“今日已是两年之约的最后一日,明日我便下山了。”华浓先开了口。
“我记得。明日一早你便下山去吧。”妇人淡淡的说。
“我要带无双一起走。”华浓紧盯着妇人的眼。
妇人的神色这才有了起伏,她抬头对上华浓的眼。
“你凭何名目要带他走?”
“我喜欢无双,无双亦对我有情,我们自然不愿分开。”华浓握着无双的手不禁更用力了些,无双感受到她的鼓舞也对着妇人点了点头。
“说得倒是轻巧,这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一个‘情’字。你怎么能单凭现在的一股激情便确定了你对无双的就是真情,又怎能确定你在失忆前没有一个令你付出真心真爱的人?倘若你恢复了记忆,你能确保无双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是现在这样的唯一吗?”妇人说话的口气虽然依旧平淡,却是这两年来第一次紧逼着华浓的。
华浓噤了声,妇人说的不假,她不能确定失忆前的自己是孑然一身的,不然那每每萦绕梦中的凄楚男子是谁呢?倘若真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自己怎么会对他梦牵魂系呢。
“无双,你真要跟着她下山吗?不管她的生命中是否已经有了爱的人,甚至可能你仅仅是她爱着的人里的其中一个,你都无怨无悔的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你面前这个忘记了一切的人吗?”
无双见华浓泛起了疑惑,再经妇人一问,心里竟没了底。他确定自己愿意跟着华浓,但是若师傅说的是真的,华浓失忆前就已经有了喜爱的人甚至不止一个,那时他该怎么办,要和他们一起争夺她吗?想到这些,他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无双揪住了衣角,他巴巴的望向还在兀自发呆的华浓。
“你不能确定?”妇人再次问华浓。
“是,我不能确定,因为我现在失去了记忆,我对以前的自己一无所知。但是我确定自己爱着无双的心是真的,不管如何我都会一辈子保护着他,不让他受任何的委屈。”华浓铮铮言道。
“无双,你呢?”妇人又问无双。
“我……”无双却还迟疑着。华浓说她不能确定,那就是说他可能要和很多的人一起分享一个她。
“无双,说你愿意啊。难道你希望我们就此别后,一生都不再相见吗?”华浓轻轻推了下无双。
一生都不再相见的话震惊了无双,想着这个可能他又在脑子全盘推翻之前的犹豫。
“师傅,我愿意的,我愿意跟着华浓。您所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不是吗?也有她的人生中只有我的可能啊!”无双急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