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的灯光，显得不太明亮，甚至还能闻到血腥，苏打水，和药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诊所前台的护士，看见她后，慵懒的站起身。
“小姐，看病吗？”
“我……我……我是，小孩”秦芷说不出口，她不敢说，自己是来堕胎。
“我明白了，你到最里面的办公室，王医生会给你安排，堕胎的事情。”护士还拿出了一张表。
秦芷愣愣的接过护士手中的表，然后朝护士说的位置走去。
秦芷在护士指明的办公室门前，看见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坐在那里，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她们的神色却比秦芷轻松很多。
秦芷坐在一个女孩的旁边，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其实，妈妈想留住你……但你天生带着残疾，把你生下来也是受罪。”秦芷旁边的女生，突然略带哭腔的喃喃说着。
秦芷转头望着她。
“其实，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孩子明明是好好的，却不想要他，我是想要却不能要。”那女的无奈的望着秦芷。
秦芷的脸色开始苍白了起来，她想为自己去反驳什么，但最终还是算了，因为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她不能让她完全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有女孩陆续被叫进办公室，秦芷突然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翻搅，有东西要冲出来，她连忙站起身，走到过道上的垃圾桶旁，但一阵干呕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你经常这样吗？”那女孩没有表情的望着她。
秦芷摇了摇手，然后直到觉得自己舒服后，想了想才说“这还是第一次。”
“看吧，你肚子里的宝宝不想离开，他正在反抗。”女人喃喃的说道，声音像鬼魅一样。
秦芷的心突然紧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小孩虽然在你的肚子，但他很明白自己的母亲要做什么。”那女的继续说着。
秦芷咬紧自己的嘴唇，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她脑里突然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很残忍。
秦芷不敢再坐到那女的身边，她一直站着，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能要，要了，她的一生都悔了。
当护士叫她名字时，她愣了很久才，才动作缓慢的走进去。
一走进那办公室里，秦芷看见地上有沾有血的棉球时，她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而且觉得自己很冷。
胃又是一阵翻搅，秦芷连忙走到办公室的垃圾桶旁，痛苦的呕吐着，这次比上一次更痛苦。
“你的妊娠反应怎么这么严重。”医生蹙着眉头说着。
秦芷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刚才那女的说的话。
“你的孩子在反抗……他不想离开。”
秦芷摇了摇头，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着“啊……不！”
*
骆洋在负一楼的办公室里，调着手中的酒，然后表情得意的望着，卓翔和祁烨。
“我看你，今天要调出一朵花出来。”卓翔好气的笑了笑，每次骆洋学到新的调酒方法就把他们叫来，显摆一番。
但祁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喝着自己手上，淡黄色的酒液。
“还没到晚上，怎么就喝这么多啊？”卓翔有些不明白的望着祁烨。
祁烨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这时，瀚宇一脸抱歉的走了进来。
“我来晚了。”
“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啊？经常看不见人。”
瀚宇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因为他最近经常去找秦芷，今天如果不是秦芷不在，他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瀚宇，我叫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吗？”祁烨的神色有些涣散。
瀚宇愣了一下，他似乎不记得祁烨叫他查什么人。
“我问你，傅宇辰查到了吗？”祁烨的声音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