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小杉知道不少怨灵都不想下地狱,都想保留前世的记忆附身在人身上慢慢吞噬其本身的灵魂。
可能附体的对象也不是那么好早的,而钟离小杉这种至阴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信不信再往前多走一步我杀了你!”钟离小杉紧紧握着腰间的东西,手心里满是汗。
“呵……呵呵……”那个家伙发出诡异的笑声,继续往前走。
好吧,既然不怕死,我便成全你!钟离小杉不想杀生,可这家伙非要杀她!
钟离小杉从腰间掏出那根一尺长的巨大毛笔,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往上方一抛,一个转身迅速在下落的纸上以极其快的速度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符,然后往前一推,符不偏不倚贴在那家伙脑门上,那家伙仿若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哼,还想杀我!钟离小杉掏出一把小匕首往它身上一扎,一阵黑烟过后便不见了。
眼看着危险解除了,钟离小杉长舒一口气,看看手里的毛笔和匕首,外公,我总算对得起你吧?这么久没有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我还是把符画下来了。好险,刚才差一点就画错了。
这把匕首和毛笔,便是钟离小杉的外公给她的,据说,具有一定法力,可以驱邪。
“呜呜……”钟离小杉刚喘口气,忽然又听到了低沉的呜咽声,当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又龙飞凤舞在上面一通猛画贴那家伙头上。
额?为什么这家伙声音更凶了?钟离小杉满脑子疑问,难道画错了?不可能啊,她就按照刚才那画法画的。
那家伙走近,钟离小杉才看清来的是一条凶巴巴的大狼狗。
“啊——!救命啊!”钟离小杉尖叫一声,赶紧跑了,那只大狼狗汪汪叫着朝她扑过去。
寂静的城里,是不是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狗的狂吠声。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小杉顶着两只黑眼圈从树上下来,那只狗,绝对是只疯狗。
钟离小杉格外狼狈的一瘸一拐走着,裤子也被那狗咬破了,还好她及时上树了。怎么这么惨,经过昨晚那一鬼一狗一闹腾,钟离小杉的怀里有就剩一只白玉碗了,其他东西都跑丢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走走走,别在这里!”钟离小杉正准备进当铺把那只碗当了,却被拦在了门外。
叫花子?我?钟离小杉指指自己的鼻尖,左右瞅了瞅看到门口放了一桶水,便凑过去,透过水中的倒影,果真看到里面的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和叫花子似的。
钟离小杉走过去,把脸凑上去:“看清楚,我是钟离小杉!”
那伙计一瞅,果然是,赶紧放行:“诶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快进来收拾收拾。”
钟离小杉摆摆手大踏步进去,掏出那只白玉碗:“不着急,先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银子。”
钟离小杉偷的赃物都是在这家店里变卖,老板、伙计当然都认识她。
飞无尘本来是想在当铺买一颗送给女子的礼物的,对方是大户人家,普通的东西未免俗气,当铺说不定能淘到合适的。老板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搬出来了,甚至连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
飞无尘手里捏着一串小巧精致的白玉手镯,听到外面的声音,不自觉的往门口望去。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接着,又跑了,不一会儿,又鼓着腮帮子回来了,把头发撩在一边让看自己的脸。那清秀的脸蛋、充满灵气的眼睛,飞无尘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上回在茶楼看到的那个女子。
嘴角不由的勾了勾,这个姑娘,每次出场还真是奇特呢。
看到飞无尘看着门口,老板笑一笑说:“飞公子,那位姑娘是我们这的常客,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人也蛮好的。”
飞无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傻傻的,是啊,看上去她古灵精怪的,其实傻乎乎的和个孩子似的。
钟离小杉走进当铺随意一坐,便自己倒茶给自己喝,那动作谐熟的和在自己家似的。
“飞公子,您看……这白玉手镯,合您意吗?”
“挺好的,就这个了。”
伙计接过钟离小杉的白玉碗仔细瞅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不敢妄下结论,拿过去给老板看。
老板看了看,叹一口气:“小杉姑娘,你这个白玉碗,是假的啊。”
钟离小杉一口水就喷出来了:“什么?假的?!老板,您没看走眼吧?”
老板摇摇头:“我鉴宝二十多年,从未有看走眼过。”
钟离小杉赶忙走过去,捧着那只白玉碗,心里酸酸的。假的?一晚上的,她又是掉茅厕,又是被鬼缠,又是被狗追,最后拼死拼活拿回来的白玉碗还是假的?
看着钟离小杉低着头沉默的样子,老板也不忍心了,从飞无尘手里借出那条白玉手镯,耐心解释道:“你看,真实的白玉色泽均匀,发出淡淡的光,摸上去非常光滑,还冰冰凉凉的。”
钟离小杉一对比,果然发现比起真白玉差远了,点点头“哦”了一声。
老板掏出十两银子给钟离小杉:“别太难过,这白玉碗,我买了。”
钟离小杉接过银子,心里虽然还是不好受,却还是格外真诚的说:“谢谢老板。”
老板把白玉手镯重新递给飞无尘:“飞公子,给。”
钟离小杉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睁着大眼睛朝旁边的男子看去……
唔!好好看!这男人长得真极品,还温柔的看着她笑,钟离小杉简直要眼冒桃心了,脸都红了。矜持,矜持,好羞涩,好丢人,自己刚才那样子,一定傻透了。钟离小杉扭头和老板说:“老板再见!”然后再冲男子点点头,便飞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