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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绝对不可以未婚先孕(7)

书名: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 作者:后紫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1-09-13 13:30
    白汇美脸色苍白地从商务厅办公大楼走了出来。
    冬日阳光灿烂起来也很耀眼,她抬眼看了下刺眼太阳,一阵一阵头晕袭了过来,她下意识晃动了几下,心想着,不能在这儿倒下。
    白汇美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汽车旁,一坐进汽车里,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白汇美是一个喜欢做计划人。
    比如她对苏自有动心了之后,做了一个三年计划。
    也就是说,她要用三年时间,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激进,尤其是人感情,得靠点滴积累。
    可是她计划被人搞坏了。
    她一直与苏自有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状态,既有那么一些意思,又从不点透。
    可苏自有那个女儿逼她提前表白,果不其然,她注定了会失败。
    白汇美只哭了一会儿,用掉了半包纸巾之后开始总结经验。
    像她这样对手最是可怕,她不会气馁,而且从来不会相信自己会失败。
    白汇美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要用小孩子去撬动苏自有。只不过,这次小孩多了一个,她小看了苏自有那个乖巧可爱女儿。
    不同于那个男孩,女儿就是何莲骄傲。
    任谁看了女儿,都会夸她漂亮可爱。
    临近年关了,何莲给女儿买了条红色棉旗袍,又买了两条红头绳,绑在了她两个小揪揪上。一带出门,谁都想逗两下。
    何莲带着苏雪桐到了三中门口,这是女儿提要求。
    女儿一大早就说:“妈妈,我想去找司南哥哥。”
    其实女儿跟司南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而且都是在她很小时候。不过,何莲以为是苏自有会在女儿面前提起,她也没有怀疑。
    两个人是下午五点到,三中五点半才放学。
    苏雪桐缠着何莲买了四个碗儿糕,预备自己吃两个,另外两个给司南留着。
    何莲故意逗她道:“桐桐,妈妈要伤心死了,碗儿糕原来是给司南哥哥,不是给妈妈啊!”
    苏雪桐愣怔了片刻,还别说这个问题真很难取舍。
    何莲毕竟是原主妈妈,可说句没良心话,她对何莲只有恨铁不成钢感情。
    苏雪桐把咬了一口碗儿糕递到了何莲嘴边,“咱俩吃……上回司南哥哥请我吃了两个,我得还他。”
    何莲又不是真要吃,听女儿这么一说,欣慰地揉了揉她小脸,“妈妈不吃,桐桐自己吃。”
    苏雪桐心里难受了,何莲对她不差。
    可她好像改变不了何莲人生轨迹。
    何莲觉得稀奇,小丫头懂什么,可看着自己眼睛里居然流露出是怜悯之情?
    她不由觉得好笑。
    何莲站直了身体,探头看向了校园,“我看看啊,司南哥哥也该放学了……”
    苏雪桐轻轻地拉了拉她衣袖,等她低头看向自己,坚定地说:“妈妈,你和爸爸离婚吧,咱俩过,以后我陪着你。”
    司南放学走出校门,一眼就看到了学校门口那个打眼小姑娘,穿那么喜气,活像年画娃娃从画上走了下来。
    只是她身边那个女人不太合群,抱着她哭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人类思想别说孤寂了万年她了,就连他也不太懂,绷得很紧弦,一旦松懈了一点,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了……既然知道自己受不了,那一开始就别绷那么紧啊,该坦白坦白,该求饶求饶,难道不好嘛!
    司南默默地站在了这对母女身后。
    苏雪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无奈,他一定能够看懂。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雪桐将司南当成了同类。
    “阿姨!”司南声音,在背后响起。
    少年正处在变声期,声音脱离了儿童尖锐,很是沙哑,带了些男人气息。
    哭到忘我何莲突然一滞,理智回归,一双还含着热泪眼睛,看清了周遭环境。
    无数学生从校门里出来,完蛋!
    何莲松开了苏雪桐,下意识拿手捂了捂眼睛。
    司南很镇定地说:“阿姨,咱们去学校街角馄饨店吧!”
    那家店,何莲知道,说是百年老店有些夸张,但确实有好些年了。
    她还像桐桐这么大时候,就爱吃这家馄饨。
    后来,不允许个人经商,馄饨店就没了。
    如今这家,听说是子承父业,改革开放后新开张。
    馄饨店门脸不大,何莲牵着女儿手进去,找了个靠里面位置。
    风一刮,她眼里泪早就干了。哭了那么久,该发泄也发泄差不多了,何莲冲着女儿扯了下嘴角,略显抱歉地说:“吓着桐桐了吗?是妈妈不好。”
    苏雪桐看了看馄饨店环境,成,还算干净。
    她顾左右而言他:“来三碗吧!我觉得我自己能吃一碗。”
    司南坐在了苏雪桐旁边。
    何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去找老板。
    苏雪桐看着她走到了外头,小声问:“她和那个前度不是你情我愿对吗?”
    她其实早就该想到,要但凡和前任有那么一点感情,也不会对贺天顺那样。
    司南瞥了瞥她,点头。
    “操!”苏雪桐整张小脸都扭在了一起。
    幸好左右桌子上都没有人,要不然这么大点小人愤怒,得吓死多少大人。
    司南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快速地道:“村支书儿子是个病秧子,看上了从城里来女知青,明知道人家对自己无意,在家人鼓动下用了强。女知青想要以死明志,被人救了下来,发现肚子里有了身孕。村支书用返城名额做交换条件,让女知青生下了孩子。
    公司女老板,大龄女青年,同样也是一名返城知青,看上了另一名返城知青老公,为了达成目,不惜掀开别人血淋淋伤疤。
    总来说,都是打着爱旗号,其实是为了自己一己之欲。”
    “那就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苏雪桐眼神灼灼地说。
    苏雪桐真吃了整整一碗馄饨,撑小肚子滚圆。
    何莲生怕她积食,回家前,给她买了包山楂丸。
    苏自有早就回了家,他听见门响,抬头去看。
    “桐桐,去哪儿玩了?”
    苏雪桐闷哼了一声,打了个响亮嗝,回头吩咐何莲:“妈妈,给我一个山楂丸。”
    她得顺顺气,不光是吃多了,还气着了。
    ——
    有时候,白汇美也觉得自己是魔障了。
    她明明那么忙,却还是放下手头工作,跑到了贺家庄。
    贺家庄位于长夏市最北面,到了这里,基本也算是踏进了长山市地界。
    作为两市交界贺家庄,就在两座大山中间,山道难走,山田贫瘠,用贫山恶水出刁民来形容这里人一点也不为过。
    白汇美汽车根本开不进去,她把汽车留在了镇子上,雇了辆驴车,花了四个多小时时间才进村。
    ;   现任村支书三年前上位,叫贺国庆,是个国字脸中年人。
    她能和贺军搭上话,多亏了他从中周旋。
    那个贺军是前任村支书独子,打小就体弱多病,眼窝下头发青,一双眼睛满含着暴戾,要不是迫不得已,白汇美一点都不想跟他接触。
    还没走到贺军家院外,大老远就听见了他喝骂贺天顺声音。
    贺天顺就是何莲儿子,到今年大年三十才满六岁。
    白汇美花了两千块钱,才说动了贺军让他去长夏市找何莲。
    可谁知道,第一次去无功而返。她紧跟着安排第二次,虽然达成了目,可她自己也被那个苏雪桐带到阴沟里翻了船。
    白汇美这次上门,是想跟贺军商量,再带贺天顺进城一次。
    而且,这回去时间可能比较长,只要贺军肯同意,她愿意多花点钱。
    贺军是胎里带体弱多病,吃药打针喝补品样样都需要钱。
    而他基本丧失了劳动力,父子俩平日里生活,全靠村子里人救济。
    白汇美叩响了贺家大门,“贺大哥在家吗?”
    “不在。”贺军瓮声瓮气嚎了一嗓子。
    白汇美尴尬地笑了笑:“贺大哥,我是汇美啊!”
    贺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贺军喘着粗气站在里面,“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白汇美眼神落在了院子当中。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那贺天顺只穿了一条薄薄裤子,光着小脊梁,站在寒风里。
    他后背有藤条刚刚打过红印,小小孩子,嘴唇发白,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来。
    白汇美重重地叹了口气,“贺大哥,你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亲儿子出气啊!”
    “你是妇联吗?”贺军咳嗽了几声,不快地又说:“不是就滚,少掺合我家事情。”
    白汇美眼中闪过了一丝烦躁,她耐着心和他周旋。
    “贺大哥,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还是为了何莲事情。”
    贺军一听见何莲名字,眼里闪过了怨恨。
    他没再挡在门前。
    白汇美踏进了院子,瞥眼看了看贺天顺,又劝:“贺大哥,先让孩子穿上衣服吧!”
    贺军瞪了贺天顺一眼,“滚屋子里去。”
    贺天顺吸溜了一下鼻子,一闪身进了泥造屋子,他小耳朵就贴在了门上。
    城里那个妹妹说,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贺大哥,你家这情形,我看着都替你糟心。你说那何莲自己在城里吃香喝辣,一点都不想着你和孩子,实在是太坏。我不是什么好人,都看不过眼。还是那句话,我把孩子送到城里……这次需要时间长一点,当然,我给你生活补助也更多一点……”
    贺天顺心怦怦乱跳,这个女人还要送他进城,那他是不是又能见到那个妹妹了?
    ——
    苏家这个年,可以想见不会过得好。
    苏自有和何莲分房睡好久了。
    明着是给苏雪桐分房,实际何莲也陪着苏雪桐去了侧卧。
    苏雪桐很乖巧地跟何莲说:“妈妈,我不怕黑,爸爸可能会怕黑,要不你去陪他吧!”
    何莲“嘘”了一声,拍了拍她小肚子,“桐桐,快睡!”
    苏雪桐也是无可奈何,她懂何莲伤心点,也懂苏自有在意点。
    这是个很难解决问题。
    两个人心结还没有解开,这叫内忧。
    白汇美虎视眈眈,这叫外患。
    内忧这种事,苏雪桐决定不去过问。
    她要做就是扫平了外面忧患,她不会让白汇美如愿以偿。
    苏雪桐早就想过那个女人不会气馁。
    她设想过她恶毒,却也没想到她能恶毒到这种程度。
    贺天顺第三次来到苏家,是大年三十。
    这一天,对于他和何莲来讲,都具有特殊意义。
    这是贺天顺六岁生日。
    何莲听见敲门声响,打开了大门,一眼看见那个脏兮兮孩子时,她愣怔了片刻,没有像上两次那样推他出去,而是下意识双眼含满了泪水。
    苏自有在她身后问:“谁啊?”大年三十怎么还会上门。
    苏自有个子比何莲高了一头,他越过她头顶,看见了那个犹如他噩梦一样小男孩,也是愣怔无语。
    苏雪桐心咯噔一跳,从餐桌前椅子上跳了下来。
    她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了门边,挤到了最门口,圆溜溜眼睛转了一下,开口问:“小哥哥,你吃饭了吗?我们正要吃饭,有肉肉,有鱼,你要一块儿吃吗?”
    贺天顺脸色很坏,他冷着脸冲她道:“我不吃你家饭。”
    苏自有眉头一蹙,正要关上门时间,苏雪桐伸出了手,拉了贺天顺一把:“不吃就不吃吧,进来暖和暖和!”
    别看苏雪桐个子小,她还真把贺天顺拉了进来。
    苏自有寒着脸喊了声“桐桐!”
    何莲眼睛发直地说:“今天是他生日,给他顿饭吃吧!”
    妻子都开了口,苏自有沉闷不语。
    屋子里可比外头暖和太多了,还有一股一股饭菜香味扑鼻。
    贺天顺肚子咕噜咕噜乱叫,他咽了咽口水,倔强地站在原地。
    苏雪桐夹了只大大鸡腿,放进了自己小碗里,又蹦哒到了贺天顺面前。
    “哥哥,你吃,可香了!”
    贺天顺抿嘴了嘴巴。
    苏雪桐又把鸡腿凑近,贴上了他嘴唇,“好了,鸡腿沾上你口水了,你不吃就得扔掉了。”
    贺天顺以为自己受到了嫌弃,愤恨地接过了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苏自有和何莲坐在餐桌边,守着一大桌子菜,却难以下咽。
    苏自有瓮声瓮气:“吃完饭怎么办?”
    何莲以手支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有,实在不行话,咱们就离婚吧!”
    苏自有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他深吸了口气,气急败坏地又说:“何莲,要提离婚,也应该是由我来提……说谎人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背地里流干了眼泪,何莲居然没有哭。
    她回头看了苏自有一眼,认真地说:“自有,谢谢你,也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说谎……”
    何莲有点说不下去了,所有不敢面对事情,都成了现实,可见逃避并不是解决事情办法。
    她掐着自己手指,自嘲似地又说:“看吧,说谎报应来了。”
    苏自有原本满腔怒火,忽然就熄灭了。
    这些天,他不是不痛苦,可又有些意难平。
    还是白汇美敲醒了他。
    他并不想离婚。
    他舍不得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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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何莲还有感情。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可爱孩子。
    “何莲,咱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下?”苏自有搓了把脸,叹气。
    “自有,别说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痛苦都是我给你带来,我想了很久,是我配不上你,我应该及早放手。可是现在错误已经铸成了,我觉得只有离婚才能拯救你。等过了初七,我就找房子搬家。你上班忙,家里又没有老人,桐桐就先由我来带。等她大了,再按照她意愿决定是跟我还是跟你吧!”
    何莲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心里忽然松快了不少。
    两个孩子离得很远,也不知正在门边干什么。
    她一个人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做了这么大决定之后,又开始细细地思索贺天顺问题了。
    以前她小,不懂得做母亲责任是什么。
    可自从有了桐桐,她明白了很多。
    贺天顺第一次来,她就看见过他手臂上伤疤,那些个伤疤一看就是抽出来。
    他在贺家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今天都满六岁了,到了进学校学习文化知识年纪。
    何莲死死地咬着下唇,有些事情还是不敢回想。
    可幸好了,贺天顺张着一张和桐桐一样小脸,而非贺军。
    她轻轻地打了个寒战,低了头又跟苏自有说:“别再犹豫了,长痛不如短痛。”
    苏自有腾一下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何莲,我告诉你,我不同意离婚。”
    “可是,自有……”何莲急了,眼眶泛红,她下了天大决心:“自有,我想把那个孩子要回来。”
    苏自有一愣。
    何莲紧紧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决心:“要是我没有猜错话,他一定浑身上下都是伤疤……我想把他要回来。我当时可以选择不生他下来,可我害怕死了那个穷山恶水地方,我拿他换了回城名额,我自私地生下了他,却从没管过他死活。你不知道,自从他出现,我一边害怕着被你发现,一边又不停地自责!”
    她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自有,我太累了。我想逃避那么累,还不如勇敢地承担我该承担责任。”
    “那你就要跟我离婚?”苏自有闷声闷气地反问,“那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错,都是我错。”何莲拍了拍自己。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
    这时,贺天顺已经啃完了鸡腿。
    苏雪桐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沉闷地叹了口气。
    “你爸你妈要离婚了,到时候你就像我一样是个没有人要野孩子。”
    小孩子声音原本尖细,可贺天顺忽然压低了一些,一双原本该清澈眼睛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苏雪桐可不是普通小女孩,她一巴掌拍在了贺天顺脑袋上,教训他道:“别人要是这么说你,你就像我这样打回去。听见没?”
    贺天顺脸瞬间通红,村子里小孩第一次这么说他时候,他“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后来倒是不哭了,可他没有兄弟姐妹,不像其他孩子全是帮手,他打不过他们,只能躲在暗处扔石头。
    有一回,还把村长家儿子头砸流血了。
    贺天顺已经忘记了想让她哭,也忘记自己挨打得还手,更忘记去想这个妹妹明明比她小,自己为什么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忽然道:“是那个女人送我来,这次她让我住你家。”
    苏雪桐眨了眨眼睛,“白汇美是吗?”
    “嗯!”
    “那你想住我家吗?”
    贺天顺眼睛看向了餐厅,“你爸你妈肯定不想。”
    “她是不是还让你恶作剧?故意惹人讨厌?”苏雪桐皱着眉头道:“我都跟你说了,那个死老太婆坏很,每个小孩都希望讨大人喜欢,她却教你怎么去惹人讨厌!你要信她话,你就是个傻瓜!”
    “她不是老太婆,她很年轻。”贺天顺觉得自己得争辩一下,可纠结了很久,也就争辩了这么一句。
    “她心肠恶毒,就算没老,也是老巫婆!”苏雪桐言之凿凿地又说:“你没看嘛,她长那么丑!”
    这倒是!
    那个女人长得没有何莲一半好看。
    这话不是贺天顺说,是他爸爸贺军。
    贺天顺对贺军感情很是复杂,虽说他们父子一直相依为命,可贺军对他并不算好,他从小挨得打,几乎和吃饭一样多。
    苏雪桐又去给他夹了几块红烧肉和小半碗青菜。
    贺天顺不喜欢吃青菜,还想吃肉。
    苏雪桐吓唬他道:“不吃青菜会变老。”
    贺天顺可没那么好骗,贺家一年四季都难吃上什么青菜,他不是也没变老。
    不过,他不想和她争辩了,他好歹比她大。
    大年三十,冷风刺骨。
    白汇美悄悄地躲在苏家附近,原本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她教了贺天顺很多遍,如果那个何莲再推他出门,他就站在苏家门口,一边哭,一边拍门叫妈妈。
    贺天顺没说不好,白汇美就当他听懂了。还反复地说,只有这样何莲才有可能跟他回家。
    不过,这么一出好戏居然没有上演,苏家大门很快就关紧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争吵动静。
    怎么会呢?
    那个苏自有难不成真能容下贺天顺?
    不可能!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白汇美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拖着冻僵身体上了汽车。她哆哆嗦嗦地发动了车子,眼泪忽然决堤。
    这大过年,又是黑漆漆夜,一个人总是容易脆弱。
    这个时候,没有和何莲谈出什么所以然苏自有,抱起了已经睡沉苏雪桐上了楼。
    他没有回头道:“今晚我和桐桐睡侧卧。”
    主卧房间里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桐桐睡过小床。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为她着想。
    苏自有大脑一片空白,可他还记得,自己只顾跟何莲争吵,忘记了桐桐。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候,桐桐蜷缩着小身体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那个孩子就守在沙发旁边,明明自己也困得不行了,却强撑着眼睛,生怕她滚落到地上。
    苏自有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那是强|奸犯孩子,另一个在说孩子是无辜。
    他烦躁不堪地进了侧卧,没有开灯,和衣而卧。
    何莲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贺天顺跟前。
    眼前孩子脏得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似,她盯着他眼睛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贺天顺没有回答,抬起眼眸直视着她:“你嫌我脏是吗?那我睡地上好了。”
    他语气又直又硬,何莲不由自主地蹙眉,紧跟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你先洗干净自己,明天大年初一,童装店肯定不会开门,等过了年初三,我再去给你买身新衣裳。哦对了,还得剪剪头发。”
    贺天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动不动。
    何莲又叹了口气:“你是哥哥,哥哥要给桐桐做个好榜样。”
    贺天顺呆了片刻,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般一样妹妹。
    他扭捏了片刻问:“怎么洗?要去院子里吗?”
    何莲心酸了一下,赶紧说:“不用,你跟我来。”
    何莲给他倒好了热水,拿了新毛巾,“你洗吧,我去给你找几件干净衣服。”
    桐桐30340衣服太小,自己衣服又唯恐他不肯穿。
    何莲翻出了一件苏自有旧衣裳,拿剪刀剪了身子和袖口,身子肯定肥大,但睡觉穿还是可以。
    她拿了衣裳下楼,贺天顺从浴室里探出了头。
    洗干净贺天顺,更像苏雪桐了,她端详了好一会儿,递了衣服过去,才道:“走吧,我带你上楼睡觉!”
    “那你呢?”
    “我给你洗洗衣裳,烤一下,好明天穿。”何莲低垂着眉眼,打开了吹风机,吹干了他头发,将他安顿在了主卧小床上。
    贺天顺累很,很快就睡沉了。
    何莲睡不着觉,洗了一家三口,哦不现在是四个人了。
    她洗了四个人衣裳,又升了个暖炉,一点一点烤干了贺天顺旧衣裳。
    折腾了这许久,天都快亮了。
    她打开了窗,对着即将明朗东方,吐出了一口沉闷郁气。
    苏自有亲人缘浅薄,父母早就故去。
    大年初一,几个人没有地方可去,仍旧聚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睡得还算不错苏雪桐打着哈欠跟贺天顺打招呼,“哥哥,早啊!”
    苏自有和贺天顺脸色同时僵硬。
    前者是心酸。
    后者是犹豫自己要没有像她一样这么热情地回应。
    这时候贺天顺还小,并不明白人类有一种情绪叫做尴尬。
    他要是再大个十岁,就会发现他立场一直动摇,这才导致了他尴尬处境。
    他应该和苏雪桐对立,就像昨天一开始那样,惹她生气惹她哭。
    可是,他也不想做个惹人讨厌小孩。
    苏自有憋了整整一天,总想寻个机会再跟何莲谈一谈。
    可是桐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跟在何莲身后。
    她自己跟着也就算了,她还拉上了那个小孩。
    弄得苏自有孤单寂寞冷,瞪了一天电视机。
    大年初二,本来要回何莲娘家。
    何莲头天晚上就打了电话,告诉母亲有事不回去。
    何母那儿还不知道苏自有什么都知道消息,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阻挠她和苏自有离婚,更不会同意她把贺天顺带在身边。
    可是何莲已经铁了心。不是都说为母则强嘛,她从来都相信自己不是个软弱人。
    苏自有就在电话旁,忍了又忍,脸色晦暗,却没有吭声。
    大年初三是个明媚好日子,因为司南要来苏家拜年了。
    一大早,苏雪桐就催促何莲:“妈妈,你快来给我梳辫子!要扎好看一点。”
    那紧张小模样逗得何莲忍俊不已,她故意逗女儿:“桐桐这么臭美,是因为司南哥哥要来了吗?”
    在苏家呆了三天,贺天顺并不多话,甚至有时候存在感很低,也就跟苏雪桐交流多一些。
    他听见司南哥哥四个字时,忍不住皱眉。
    说起哥哥,不是只有他嘛!
    司南是八点钟到苏家,带着新年礼物。
    翻过年,算是十四岁少年身量颀长,穿了一件蓝色齐膝羽绒服,更称30340皮肤白皙。
    苏雪桐一见他,就笑眯了眼睛,她主动伸了小手,求抱抱。
    “司南哥哥!”
    司南跟苏自有和何莲说了几句客气新年祝福语,一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苏雪桐适应力很强,真觉得自己才四岁,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一手扶着他脖颈,咯咯笑得很是开心。
    “司南哥哥,陪我搭积木吧!”她欢快地说。
    司南啼笑皆非,拿了一颗积木在手里把玩,趁着四下没人,小声地吐槽:“你还真入戏!”
    苏雪桐翻了记白眼儿,也小声地问:“我让你查事情怎么样了?”
    “大概有了点眉目。”
    “别大概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干坏事得沉住气。”司南如是动了动嘴皮。
    苏雪桐一想,也对,干好事不留名,干坏事得沉住气。
    那天她故意挑衅白汇美,还不是一个道理,就是逼她沉不住气。
    不过,那个白汇美还算厉害,都把贺天顺送来三天了,还能沉得住气不来打听。
    两个人正常对话到此为止,只因贺天顺小小身影凑了过来。
    他拿了袋饼干巴结地说:“桐桐,你要吃吗?”
    他圆溜溜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点都不想承认刚刚说话人是自己。
    这还是贺天顺第一次主动和自己套近乎。
    苏雪桐接过了饼干,一转手丝毫没有浪费地塞进了司南嘴巴里,“司南哥哥好吃吗?”
    司南噎了个半死。
    贺天顺瞪着眼睛看他,很气很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司南挑了下眼皮,有一个瞬间自己还恍惚了片刻……难不成这孩子知道自己偷了他钥匙、拿走了他刀?
    当然不会!
    片刻之后,司南就明白了,这个孩子嫉妒了。
    他忍不住去看苏雪桐,她无聊地在做堆积木游戏,像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魅力”。
    万家团圆日子,白汇美却冻了半夜,一回家就起了高热。
    她为了躲清静,老早就搬出了父母家,一个人独居。
    她浑浑噩噩,也不知晓自己烧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见自己终于如愿嫁给了苏自有。
    可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苏雪桐简直就是她噩梦。
    她想法设法地想生一个自己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可以。
    梦里,她焦虑难安,好不容易生下了自己孩子。
    还来不及高兴,那孩子一露出脸来,居然和苏雪桐长得一模一样。
    她当场就大哭了起来,“这不是我要人生!”
    白汇美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背冷汗。
    她拖着虚弱身体,打开了皮包,拿出了自己做计划用笔记本,打开到第三页,将标题上“三年计划”“三年”划掉,改成了“七年”。又在何莲名字后面,加上了苏雪桐名字。
    她要攻克难题,现在成了两个。她不仅得让何莲和苏自有离婚,还得让何莲离开时候,带走苏雪桐。
    而她不知道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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