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前因后果 阅读至0%

第76章 前因后果

书名:我手握美强惨剧本 作者:骊逐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1-09-11 21:25
    彭梁容被下药,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本该喝下这杯酒的不是他,而是宁隋。
    彭梁容不知道为什么彭家生日宴上居然会混进来意图不轨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替宁隋喝了这杯酒——总是,在男性身躯因药物产生剧烈反应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遭,他不想让自己丑态尽露。
    于是在宁隋惊讶的目光下,他用迷乱的音色凶恶地对他说:“帮我喊我二哥过来。”
    这事不能喊彭长云,他是寿星,陡然离场会惹来众人注目,此时离场的性质与方才他们偷溜到花园还不一样,毕竟此时彭梁容的脸色实在难看,旁人的关注会让这场生日宴变糟。裴晓、彭守礼在和长辈世伯们谈话,他没有办法让宁隋去找他们,于是只能让彭长海过来救场。
    彭长海混迹风月场多年,对这种药物一定是有所了解。
    彭梁容只能寄希望于此。
    他面上苍白,浑身却热得吓人,桃花眼尾晕染了憔悴的色泽。宁隋皱着眉,“你喝了什么?”
    此时不是事后调查清楚的时刻,彭梁容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面前这个长了一张好脸,被女人觊觎下药的男人。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一下,道:“酒里有东西,叫我二哥过来。”
    话音落下,宁隋脚步尚未动,就被彭梁容一双厉眼扫过,气势迫人地:“立刻!”
    这两字从他嘴里吐出,饱含痛苦,宁隋却不敢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他扶住他,侧耳说道:“我先把你送到房间去休息,你二哥我找人去喊。”
    这么一个鲜/嫩/欲/滴的彭三少撂在这里,宁隋可不觉得他找到彭二少后,回来还能见着人。
    这场生日宴里,他原是坐在角落旁观,就耳闻不少女郎小姐笑着谈论这彭家三位少爷。
    彭三少是她们谈得最多的,比起两个年长的哥哥,洁身自好、容颜俊窕的彭梁容俨然是她们眼中的香饽饽。
    甚至还有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窃窃私语,毫无羞耻心地说:“要是能睡到他,哪怕不结婚恋爱也行,毕竟这么好看一人,睡了还是我占便宜。”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国外生活多年的宁隋都觉得有点不堪入耳,他一脸冷静,在服务员惊诧的目光下低声告明去意:“他有点不舒服,让彭长海带医生到二楼房间里。”
    服务员点头明白,立刻往女人堆里的彭长海走去。
    这边宁隋将彭梁容扶到二楼的房间里。
    才刚刚把人塞进房门,他就听到彭梁容喉中发出的闷哼声。
    “吗的……”他难得爆粗口,平日里性格甜得要死,今天完全破功,彭梁容半蹲在地上,气都喘不过来,他尴尬地不想起来,宁隋给他丢了一件外套,“遮着点,我让你哥带医生过来了。”
    酒里的药作用很快,彭梁容半蹲着,很快就头脑昏沉,之前勉强靠着宁隋到房间来靠着全是一腔毅力。然而理智压不过崩溃的身体防线,他试图深呼吸,没有用,眼眶红得像是大哭一场后的余韵。
    宁隋就看着彭梁容抬起脸来,眼神崩溃,嘴唇哆嗦。
    “出去。”
    宁隋皱眉:“医生快来了。”
    “我知道医生快来了,但我他吗的忍不住了。”彭梁容咬牙切齿。
    宁隋举手告饶:“行,我滚出去,你先自己解决一下?”
    他把门关上,彭梁容勉强站住把门给锁了。
    宁隋在门外大喊:“你锁了?为什么要锁门?医生很快就到了!”
    彭梁容靠着房门,他仰着头,胸腔起伏两下,眼眶红通通的,耳膜像是蒙了一层塑料纸,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唯一的意识就是想快点解决身上的难受——
    他很痛苦,这种痛苦夹杂着令人羞耻的欲/望与自我性别认知的错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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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彭梁容轻声呜咽起来,他抬起手,盖住眼睛。
    眼泪顺着指缝落了下来。
    “难受……”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他喃喃地喊着另一个自己,哭到毫无形象,药物令他神魂错乱。他来不及吞咽唾液,被呛到剧烈咳嗽。门外传来了彭长海的声音,焦急有力:“容容,阿容,开一下门,哥哥带医生过来了。”
    彭梁容没有力气了。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燥热、神志不清使他做出错误的锁门决定,与此同时,这个错误的决定让彭长海、医生没有办法入内来拯救他。
    不管事后他会不会后悔,此时他完全沉溺于浮浮沉沉的痛苦与焦躁中。
    虚空声音似乎察觉到了他状况的不对,在他耳边大喊着抬手开门。
    彭梁容做不到。
    他半跪在地上,汗流浃背,透明的汗水从额头滑到下巴,湿透了面前的地毯。
    虚空声音似乎发出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到极点。
    彭梁容对四周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床、椅、桌、毯,好像还是位于方才的位置没有变动。
    他的手伸去。
    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很轻,是他一直以来都很熟悉的声音。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擎住他的脖颈,戒面在他肌肤上冷冷划过,他听到另一个自己喉中发出的安抚声:“别怕、别怕。”
    若是外人听来,这绝对不显丝毫慌乱,只有他自己知道,两个自己都很害怕。
    理智因肌肤接触而稍稍回来了些,然而,这具身体的作用力太过强大。彭梁容·娇泪眼蒙眬地看向眼前的昭擎·娇,痛苦地呜咽出声,他满脸泪水,眼眶湿红,毫无形象。
    “疼——”欲/望来袭之时,除却勃发,还有心脏的狂跳不止,他的耳膜嗡嗡嗡响,眼前的一切都在浑浊与明亮间相互扭转,他握住昭擎的手,试图再咬舌尖令自己清醒,这个动作尚未做出,两只冰凉的手指就钳住他的口腔,不准他再动。
    只有一个自己是理智的,而理智也不够理智,但凡接触到狂乱的自己,他的意识就在这两种状态中交错。
    昭擎用力地钳住彭梁容的口舌,生怕他把自己咬坏。
    手指关节苍白而冰冷,像是玉石一样,彭梁容重重地咬下去,没咬动。他眼里瞬间又冒上眼泪,这回是委屈的,他的牙齿被磕了一下,疼得他直皱眉。
    两个娇都在皱眉,只是一个形象还行,脸色冷森,状若淡定;另一个则抽噎着,老大一人全无形象地靠在门上,门外是兄长的疾呼,他们充耳不闻。
    昭擎早就用戒指许了愿望,试图让另一个自己恢复正常。
    合理的愿望需要时间,他耐心等待了片刻,彭梁容慢慢地闭上了眼。
    “砰”地一声。门外是兄长的大喊:“阿容,你人让开,我找到钥匙了。”
    昭擎立刻错开,把彭梁容让出来。
    门开启的时候,青年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房间里除了他一人外,再无其他。
    彭长海心若火烤,扑上前去将他扶起。
    他紧紧闭着眼,呼吸缓缓,眼睫湿润,皮肤灼热。
    医生上前试探体温,做最基础的检查,彭长海心急如焚地看着医生做完全套,焦虑迫切地问:“我弟弟他……”
    “具体还要做抽血化验,之前喝的酒杯还在吗,需要检测一下其中成分。”
    宁隋在门外:“我已经找人保管好那一只酒杯了。”
    彭长海顾不上道谢,他担忧地看向彭梁容,紧紧握着拳头,在医生告知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沉睡机制起作用后,他才松了口气。
    “我绝对不会放过下药的人。”彭长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彭
    梁容,拿了手机打电话,他不知道是和谁说了几句什么,没过几分钟,彭长云就匆匆上来了。
    见到沉睡中的彭梁容,他又惊又怒:“居然敢在我的场子上给我弟弟下药?”
    两个兄长面色阴沉难看,门口的宁隋注意到室内彭梁容似乎皱了皱眉,额头的水珠滚落到眼角,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他动了动唇,向彭长云、彭长海道:“两位,需要我帮忙吗?”
    彭长云这次注意到门口的宁隋。
    他虎目扫过,胸臆难平,面上却挤出笑容来:“谢谢宁少,还特意把我弟弟亲自送上来。”
    “也是他机警,喝了之后察觉不对就想找我帮忙,我没做什么。”宁隋这样道。
    彭长云嗯了一声,“还好没出大事。”
    剑眉轻抬,彭长云对彭长海说了几句话,转而行色匆匆往楼下去。
    宁隋问:“彭大少这是去哪?”
    彭长海:“去看看监控。”
    两个兄长脸上的狠色如出一辙:“倒要叫那个下药的人知道,彭家人是惹不起的。”
    胆敢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给他弟弟下药。
    彭长海脸颊腮紧,他踱步到床边,轻轻抚了抚弟弟满是大汗的脸,又看着医生抽了他的一管血。
    那脸色愈发阴沉。
    ==
    彭梁容醒来的时候,是大白天。
    裴晓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见到他醒,嘴里“乖宝”“宝宝”“容容”就喊起来了。
    她伸手握住彭梁容的手,眼泪掉下来。
    “还难受吗?”
    “……妈妈。”彭梁容呆呆地看着她,床头还有彭长云、彭长海,他眨了眨眼,瞬间委屈起来。
    眼眶立刻红了一圈!
    裴晓更难受了:“容容,我的宝贝乖乖。”
    “哥哥已经找到那个下药的混蛋玩意儿了,打算起诉她,别怕啊,我们都在呢。”
    彭长云柔声说。
    他一觉睡了足足十八个小时,期间没醒过,吓得全家人都守在他床头不敢走,医生说他只是因为承受不住药力沉睡,然而抽血结果却震惊所有人。
    莫名其妙的,药效在他身体里反应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
    沉睡的这段时间,药力代谢,没有任何后遗症。
    医生连连称奇。
    “我没事。”彭梁容没有掉眼泪,眼眶虽然红了,但他笑了起来,柔软又温顺地蹭了蹭裴晓的手掌。
    “我没事的,妈妈,不要哭。”
    他从小就这么听话,哪怕是疼了痛了,即便是眼里含泪,嘴上也会说出最贴心的话,不让别人担心。
    裴晓呜咽起来:“都是因为宁隋,我们容容才会不小心喝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大,以后不许和这种人做生意,跟在他身边也太倒霉了!”裴晓气得直骂。
    彭长云无奈地朝一脸懵逼的彭梁容解释:“你的那杯酒,是那个下药的服务员本打算下给宁隋喝的。”
    彭长海插了一句,非常不文雅:“吗的,他的烂桃花祸害到阿容身上,气死我了。”
    于是,彭梁容这才知道,原来酒本该是宁隋喝的,他只不过是走了霉运,替他受了一回。
    彭长海满脸晦气:“知道这事以前,我还好好谢了他一顿,吗的,白谢了!”
    在极度护短的彭家人面前,哪怕宁隋确实是帮了他们忙,他们也十分不讲理地生起气来。
    毕竟,罪魁祸首是他,若不是他在,他们家容容怎么会遭受到这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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