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嫦青的心情平复下来,景啸天轻轻推开她。景啸天温柔地为徐嫦青擦眼泪,握着徐嫦青的双手说:“青儿,当施辰的军队围住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不能回来见你。我跳下山崖的时候,其实心里面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把到插进石头里面?还好最后我做到了。”
徐嫦青说:“啸天,当王爷告诉我他派人把你杀死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我觉得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也许你就不会出事。”“青儿,你不要责怪自己。我想在施辰的心里面,早就有这个打算,你不过是一个契机。”景啸天抱着徐嫦青,说:“其实我应该要感谢施辰,因为有他我才想以后要加倍爱你、珍惜你。”
徐嫦青抬头望景啸天,景啸天低下头刮徐嫦青的鼻子,再在她的脸上吻一下。徐嫦青在景啸天的怀里,听着景啸天的心跳声。徐嫦青觉得景啸天应该去见见景宁舒,于是景啸天拉着徐嫦青的手到景宁舒的寝宫。当景宁舒看见景啸天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喜极而泣,她跑到景啸天面前抱着他。
景啸天安慰着景宁舒,景宁舒放开景啸天,上下打量他。徐嫦青走到景宁舒身边,说:“宁舒,如今陛下安全回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景宁舒点了点头,说:“嫂子说得对,今晚臣妹就命御膳房做哥哥喜欢吃的菜,好好与哥哥庆祝。”文武百官和各位嫔妃,看见景啸天平安归来都很高兴。
景啸天看见文武百官和各位嫔妃这么关心自己,心里面很感动。景啸天决定晚上与文武百官、各位嫔妃一起用膳,整顿饭充满欢声笑语。几天之后,景啸天实现之前对徐嫦青的承诺,带徐嫦青到尚涧看樱花。这一日,正值景定邦两岁的生辰,景啸天和徐嫦青专门为景定邦庆祝。
不过,景定邦倒是不在意长寿面之类的东西。对桌上新添的菜肴,明显是景啸天的兴趣要大一些,很有食欲的吃个不停。景定邦真正喜欢的,是景啸天、徐嫦青二人邀请来的小朋友。徐嫦青觉得,如果只有她和景啸天、景宁舒为景定邦,未免有点冷清。于是就邀请文武百官的一些孩子,跟景定邦一起庆祝。
刚用完膳,景定邦就迫不及待拉着小伙伴们一块去御花园玩,一群孩子清脆响亮的笑声响遍御花园。景啸天和徐嫦青坐到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心里面无比甜蜜。景啸天拉过徐嫦青的手,说:“青儿,你说这些孩子都是我们两个的,那该多好。”徐嫦青笑着说:“就咱们两个,怎么可能生那么多?陛下你把嫦青当成猪啊?”
景啸天说:“青儿,你看定邦都已经两岁了,咱们是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了。”徐嫦青没有想到景啸天竟然动这个心思,赶紧拒绝他。景啸天撒娇说:“青儿,今天是定邦的生辰,你就答应朕吧!”“这跟定邦的生辰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没听人家说过吗?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你应该好好对嫦青才是,哪有人会趁机要求对方再生一个的?”景啸天鼓起腮帮说:“怎么没有?就算别人没有,朕就来当‘第一个’。”
徐嫦青知道自己说不过景啸天,就站起来回千秋殿。其实景啸天之前已经跟徐嫦青提过好几次,可是都被徐嫦青拒绝。而景啸天也乖乖的,几个月都没有提这件事。仅仅七天之后,景啸天说:“青儿,你还记得那个叫莲儿的小姑娘吗?”徐嫦青说:“记得,莲儿是中书舍人常大人的小女儿。”
景啸天进一步问:“你觉得她可爱吗?”“当然可爱,怎么了?”景啸天开心地说:“朕就知道你一定会觉得她可爱。”徐嫦青没有弄明白景啸天的意思,皱眉地说:“陛下,你不会是这么早就想给定邦定亲吧?”景啸天知道徐嫦青没有猜透自己的心思,便赶紧摇头说:“没有,朕是说要不咱们也生一个。”
“陛下,之前嫦青不是跟你说过不行吗?怎么今天又提这件事啊?”徐嫦青把头转到一边去,不准备理景啸天。见徐嫦青不回头,景啸天干脆也绕到那边,面对着她:“青儿,你不要不理朕。虽然咱们已经有孩子,不过是男孩。”徐嫦青说:“陛下,当初是你跟嫦青说想要一个男孩。”
景啸天点头承认:“朕的确是说过想要一个男孩,可是朕想能够一样一个,这样才完美。”徐嫦青鼓起腮帮说:“一会儿一个样,都不知道是哪句真哪句假?”景啸天开始像一只小猫一样在景啸天身上蹭来蹭去:“青儿,再生一个好不好?”景啸天握着徐嫦青的手,认真地说:“青儿,自从朕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后,这么多年以来,朕的心里面就只有你一个。”
徐嫦青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景啸天,景啸天一下子换成一种很诡异的神情,看得徐嫦青突然想往后退:“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那好朕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徐嫦青瞪大眼睛问:“陛下,你……你要怎么证明?”景啸天把徐嫦青横抱起来,往寝室走去。徐嫦青还想说什么,但是景啸天已经把她放在床上,深情地吻着。
徐嫦青很快就脸红心跳,完全丧失抵抗能力。虽然徐嫦青本身对这种事情的欲望并非很强,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徐嫦青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景啸天一脸坏笑:“青儿,这是你说的,那朕就不客气了。”入夜,经过刚才的那一番“运动”,徐嫦青的确已经很累,但是她却睡不着。
徐嫦青满含爱意凝视身边的景啸天,高高在上、不可企及、不容侵犯的景啸天,如今居然静静睡在自己的身边,还跟自己生下可爱的景定邦。一想起这件事,徐嫦青不由得感动。徐嫦青心里面很清楚,那是因为景啸天体谅自己生景定邦时候的辛苦,一直非常克制自己的欲望,从来没有有过疏忽大意。
就算景啸天最近非常渴望再一个女儿,可是他也没有趁机,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徐嫦青觉得虽然男孩好,但是难免会顽皮。女孩就不一样,自己有信心把她调教得乖巧听话、温顺可人。论起温柔细心,男孩根本就没法与女孩相比。都说女孩是贴心小棉袄,如果真能再生一个女儿,实在是两人的福分。
第二天一早,徐嫦青睁开眼睛。稍微试着动一下身体,酸涩疲软的感觉立刻汹涌而至,差点哼出声来。徐嫦青明白自己此刻就是想起也是起不来,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睡。不知道睡多久,徐嫦青听到有人叫她。于是徐嫦青起来,可是她的腰很疼,根本坐不住。闷哼一声,很快又倒回去。
景啸天看着徐嫦青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吩咐丁香为徐嫦青揉揉。丁香力道适中帮徐嫦青按摩,有说不出的舒服。徐嫦青索性闭上眼睛,安心享受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徐嫦青硬撑着坐起来,慢慢伸手把衣服拿过来,一件一件穿起来。景啸天知道徐嫦青还没有用膳,就吩咐丁香命御膳房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一个月之后,景啸天进入寝室,发现徐嫦青还在睡,便上前去推她。徐嫦青只是轻轻答应一声,翻身继续睡。景啸天无奈地再次叫徐嫦青起床,徐嫦青实在不想起床,干脆对景啸天撒娇。景啸天看徐嫦青不愿意起来,只好哄她。虽然徐嫦青知道自己着实睡很久,但是她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连话都懒得说,干脆闭着眼睛不理景啸天。
景啸天大声喊:“青儿,你到底起不起来?不起来的话朕就……”说完,景啸天就把手伸到徐嫦青的被窝里面,胡乱摸起来。徐嫦青只好揉一下眼睛:“好了好了,嫦青起来还不行吗?”景啸天看着徐嫦青睡眼惺忪、极不情愿缓缓起身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青儿,你最近怎么了?就困得这么厉害吗?”
徐嫦青回答说:“这个……也许是累了吧?”景啸天笑着说:“青儿,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快去用膳,之后我们一起到围场骑马,好不好?”徐嫦青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点头称好。如今正是五月,春末夏初,气温非常适宜,天空一片蔚蓝。景啸天和徐嫦青各骑一匹马,策马徐行,愉快地聊天。
过了一会儿,景啸天呼吸着郊外新鲜的空气,脑筋便活络起来,想要玩点什么新花样,就笑着对徐嫦青说:“青儿,咱们别这样慢慢骑着,多没意思。”虽然徐嫦青知道景啸天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知道景啸天此刻心情大好,还是故意问:“陛下,跟嫦青一起骑马很没有意思吗?”
景啸天果然如徐嫦青所料,毫不在意:“当然不是,朕想着这么久没有来围场,想赛马。”景啸天带点挑衅意味地笑:“怎么,好久没骑,担心会输给朕?”徐嫦青把头一扬:“嫦青才不怕,赛就赛。”景啸天说:“好,这是你说的。”马上用双腿夹紧马腹,一抽马鞭。那匹马果然是神驹,一得到景啸天的命令,就快如闪电般,“嗖”一声冲出去。
景啸天不无得意回头,冲徐嫦青大喊:“青儿,来追朕啊!”徐嫦青不甘示弱,快马加鞭跟上去:“陛下,你不要以为嫦青会输给你。”两个人就这样欢笑着,追逐着。马儿跑得很快,周遭的树木在景啸天和徐嫦青眼中,已经都变成绿色与棕色混合交织的影子。在色彩斑驳的光影下,在令人迷醉的速度之中,似乎连空气都在飘散着爱情的味道。
徐嫦青进宫之后,不时会苦练马术,所以徐嫦青的马术丝毫不在景啸天之下。加上徐嫦青的马实力与景啸天的马几乎是不相伯仲,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因为景啸天不想输给徐嫦青,他不想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与骄傲。虽然实际上没什么,但是景啸天还是希望赢得这场比赛。
每次景啸天从耳边的风声就能够判断出,徐嫦青快要追上自己,景啸天急急忙忙再次加速。然而,不管怎么努力,景啸天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徐嫦青的马已经与自己的马并驾齐驱。这次,景啸天知道自己是真的要输。看到自己的马身快全部超过景啸天的马,徐嫦青非常开心。徐嫦青勒住马,回头兴奋地望着景啸天,问怎么样?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景啸天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徐嫦青,双眼散发着兴奋的光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非常好看。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徐嫦青的身影也在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凝视徐嫦青一会儿,景啸天觉得有点口干。徐嫦青笑着问:“陛下,你半天不说话,在想什么?是不是被嫦青震撼到了?”
景啸天立刻收敛心神:“哪有?刚才是朕没有准备好,咱们再比一回。”徐嫦青的眼中,满满自信:“好啊!无论比多少次,嫦青都一样会赢。”听了徐嫦青向自己下战书般意味的话语,景啸天变得异常认真:“那可不一定,这次朕不会再让你。”徐嫦青说:“陛下你在这之前也没有让过嫦青,明明就是嫦青的骑术好才会赢。”说完,已经策马飞奔起来。
景啸天没有想到徐嫦青会玩这一手,赶忙策马扬鞭:“青儿,你居然敢先走一步,不公平。”徐嫦青笑着说:“刚才是陛下你先出发,这次凭什么不能让嫦青先走?”“好啊!青儿你居然学坏了。”徐嫦青一边挥马鞭,不让胯下的马有丝毫的懈怠,一边不放松地说:“就算嫦青学坏,也是跟陛下你学的。”
景啸天说:“哼,你等着,这次朕一定会追上你。”徐嫦青头也不回地说:“好!陛下你尽管放马过来。”尽管景啸天很想赢,可是上次自己先走一步都不能胜得过徐嫦青。如今又是被徐嫦青抢先,景啸天自然是追不上。“陛下,你还是不行吧?”景啸天仍然不服气地说:“不行不行,咱们再比一次,五局三胜。”徐嫦青对一直耍赖的景啸天无语:“刚才陛下说是三局两胜的,怎么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
景啸天的小孩子脾气上来:“朕不管,再来一次,朕就不信赢不了你。”于是这一次,两人几乎同时出发。就在景啸天沮丧地发现自己又要输掉的时候,徐嫦青突然勒住马缰,让马儿的脚步慢下来。景啸天觉得徐嫦青似乎不太对劲:“青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徐嫦青苦笑着说:“陛下,这局就算你赢。别再比了,咱们回去吧!”
景啸天不甘心地说:“什么叫做‘算’啊?朕没有叫你让朕。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比赛,当然要公平公正分出胜负才好。”徐嫦青说:“可是,陛下你要是赢不了就会一直缠着嫦青再比,嫦青不能一直奉陪到底。”景啸天硬拉着徐嫦青的马缰:“不行不行,朕要凭借自己的实力赢一回。”
徐嫦青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啸天,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不舒服,你不回去我先走了。”景啸天还是不想就此罢休,可是听到徐嫦青说不舒服,又看到她已经自顾自翻身下马,着实有些担心。便只好也牵着马,快步跟上去:“青儿,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方才骑得太快,有些疲劳。”细看徐嫦青的面色,果然有些不好,景啸天叹一口气:“青儿,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勉强自己跟我一块出来。”徐嫦青鼓起腮帮说:“我不是看你今天兴致不错,不想扫你的兴吗?”景啸天笑着冲徐嫦青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你很在乎我。”
“不过下次有什么事,早点跟我说。这样吧!我去把马牵回去,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徐嫦青点了点头,不着痕迹轻轻把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方才骑着的时候,徐嫦青就觉得腹中隐隐作痛。一开始疼痛比较轻微,徐嫦青尚未在意。但是后来,痛感越来越明显,徐嫦青就知道事情不妙。及至徐嫦青让马缓缓走着的时候,还是觉得肚子痛得很厉害,非常不舒服。便坚持要回去,再也不敢大意。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体力下降、头晕嗜睡的症状,已经悄悄地提醒徐嫦青。那个晚上的“成果”,很明显自己好像有身孕,徐嫦青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不管是搞错也好,一场误会也罢。总之徐嫦青绝对不会,拿这个可能已经存在于自己体内的小生命开玩笑。徐嫦青很清楚,这种玩笑自己开不起。
景啸天一行人终于回到长乐,由于景施辰的军队以为景啸天跳崖身亡,加上已经乔装打扮,所以就放行。到处都是老百姓议论景啸天驾崩、徐嫦青嫁给景施辰的事情,景啸天怒火中烧。景啸天一行人找到一家客栈,景啸天生气地说:“一定是施辰用什么卑鄙手段,逼迫青儿嫁给他,真是可恶。”
姜桓叫景啸天冷静,景啸天说:“姜将军,施辰逼迫青儿嫁给他,你叫朕怎么样冷静?青儿听到朕驾崩,一定很伤心。朕一想到青儿,心就觉得很痛。”看到景啸天这个样子,姜桓为景啸天和徐嫦青的夫妻情深感动。姜桓决定与刘帆船商量,刘帆见到景啸天安然无恙,心情很激动。
就算生景定邦时候,那种几乎要把整个人撕裂的痛楚,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恐怖,可是毕竟徐嫦青已经熬过来。现在景定邦生得不错,可以说是很令人骄傲的小娃娃。每一个人见到景定邦,都会称赞他可爱、招人喜欢。想到这一点,徐嫦青觉得很甜蜜。所以,她更不可能不重视肚子里的这一个。
等景啸天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徐嫦青一个人在前面缓缓走着,似乎有点摇摇晃晃的样子。景啸天见徐嫦青突然停下来,以手扶额,便赶紧快走几步冲上去。景啸天的这个举动,实在是非常及时。因为徐嫦青回头望一眼,见是景啸天,便勉强地笑一下。身体一软,支撑不住,晕倒在景啸天的怀里。
唤徐嫦青几次,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景啸天不由得心慌。一路上,徐嫦青把头埋在景啸天的胸口处。随着马车的颠簸,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虽然徐嫦青没有醒过来,可是景啸天分明听到,徐嫦青一直在无意识、低低的呻吟着。景啸天紧紧搂着徐嫦青,把她拥在怀里,心里面七上八下。
景啸天着急地问:“莫晗,青儿她……”莫晗示意景啸天不要作声,然后把手搭上徐嫦青的脉门。待探明徐嫦青的脉象之后,莫晗脸色一变。莫晗解开徐嫦青的衣服,把几根银针扎下去。此时早已过正午,但是午后的阳光,却分外刺眼。
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之下,每一根插入徐嫦青体内的银针都在闪着寒光,映照在莫晗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里面,那是一双永远都透射出沉着与冷静的眼睛。过了片刻,莫晗又伸手把徐嫦青的脉。看到莫晗松一口气,知道徐嫦青的身体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景啸天总算是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景啸天对莫晗实在是既佩服又感激。如果不是她,徐嫦青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景啸天向莫晗表示感谢,莫晗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说实话,看到景啸天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徐嫦青冲进自己寝宫的时候,莫晗被吓一跳。可是当此时,莫晗知道徐嫦青已经没事之后,便笑了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景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