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放进去,一个小小的声音便突然响起,吓了金琴儿一跳,手一抖,原本要倒入军靴里的图钉全部落到了地上。
抬头刚想骂人,猛的想起现在是晚上,金琴儿立刻闭上了嘴,而后才发现,出声的人就是她手上拿着的军靴的主人。
金琴儿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被发现了吧?而后又看夏瑾年那种软软的绵羊式微笑,便又放心了下来,这几日她观察过了,这女的除了和她邻铺的几个人相处的很好外,跟其他人说话时都会小小声的,很内向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软柿子。
想到这里,金琴儿便放下心了,随意把手中的军靴丢到地上,金琴儿微微抬头,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使得金琴儿要比夏瑾年高,这也让她心里更有底了起来:“怎么?”
“那个……”夏瑾年脸上依旧带着软绵绵,看上去超级好欺负的绵羊式微笑:“这位同学,从我这个视角看来,你的鼻孔看上去有点不雅观呢。”
金琴儿听闻,眼睛一瞪,她一直知道自己的鼻孔要比别人大,所幸没人会从下面抬头看她,使她忘了这茬,现在夏瑾年的位置可不就是在下面嘛!
看了夏瑾年一眼,依旧是那种软绵绵的微笑,很好欺负的样子,金琴儿内心的警惕也放了下来,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头微微低了下来,确保自己的大鼻孔不会再被夏瑾年看到,不过这也使她背有些弯曲,头也低低的,从远处看来,倒像是一个下属在跟上司说话一样:“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怕吵醒其他人,金琴儿低声说道,而后就见夏瑾年轻轻的点了点头,哼了一声,看了眼地上撒满的图钉,金琴儿也不想捡,看夏瑾年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企图:“帮我把地上的图钉都捡起来。”
看样子今晚是不能把图钉放到她鞋子里了,算了,反正明天比赛的时候还有机会。
“哎?”夏瑾年眼睛微微瞪大,由于睡觉并没有戴眼镜,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好欺负了起来,微微瞪大的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可是这不是你自己弄丢的吗?”
“怎么?不行吗?”没有想到这个绵羊一样的人会反抗自己,金琴儿双手环胸,微微拔高了音量,要知道,她在班级里叫人帮忙,可没有一个人会拒绝她的!
“可是……可是妈妈说,自己弄丢的东西就要自己捡起来的……”夏瑾年似乎被金琴儿的语气吓到了一样,软软的说道,声音听上去也小小的。
金琴儿看着夏瑾年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这绵羊果然很好欺负,可是……她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喂!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干嘛?装鬼吗?”吴筱琦的声音猛然在金琴儿旁边响起,吓了金琴儿一跳。
原来不知何时,吴筱琦已经被俩人的动静吵醒了,见和她一直不对头的金琴儿站在夏瑾年的床铺前,吴筱琦微微眯眼,借着月光,看到了地上的图钉和随意被丢在地上的靴子,已经瞬间想到了前因后果:“这地上的是什么?”
“金琴儿,别跟我说这是你装鬼的道具。”吴筱琦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冷眼看着金琴儿,夏瑾年最近在军训上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也不常运动,体力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求优秀的成绩,只要刚刚好及格就行了,因此夏瑾年教了她许多节省力气的技巧。
而且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吴筱琦已经把夏瑾年分入自己的朋友圈了,在学校里也是同一个寝室的,吴筱琦的世界里,她虽然是淑女,但只要朋友有一点困难,她一定会率先站在自己的朋友面前。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困难还是她惹出来的。
“你……我……”金琴儿见自己的死对头醒了,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口头又吃亏,也不愿多说什么,脚狠狠一跺,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床铺上。
“喂,请把你的‘装鬼道具’拿走。”吴筱琦出声,朝金琴儿示意了下夏瑾年床铺前的图钉:“顺便帮我的朋友把她的军靴放好,这也是你弄的吧?”
金琴儿抿唇,恶狠狠的瞪着吴筱琦,吴筱琦毫不犹豫的回视,金琴儿内心怨念无比的拿起寝室的扫把,她不愿意用手捡,只能扫了。
最后恶狠狠的再把军靴放回了原位,那力气大的,仿佛军靴就是她的仇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床铺前,再度瞪了一眼吴筱琦后,转身躺在了床铺上。
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夏瑾年一眼,也似乎是无视了夏瑾年。
“瑾年,以后对她,不要客气,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吴筱琦嘱咐完,见夏瑾年点头,便也躺了回去。
“行啊你,看来我教导的果然不错。”夏瑾年也闭眼回到了石头空间,小时一脸欣喜的看着她。
本来照金琴儿的音量,还是不会吵醒人的,不过夏瑾年可把音量给控制的非常好,既让金琴儿觉得她跟平时一样好欺负,也让她的音量能够吵到吴筱琦。
她注意到了,吴筱琦晚上睡觉有点不安稳,似乎是认床的原因,只要声响稍稍大那么一点,吴筱琦就会醒来。
“呵呵。”夏瑾年软软的一笑,依旧是看上去超级好欺负的绵羊式微笑,小时突然一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夏瑾年脸上的绵羊式微笑,这个……不会已经成为了她固定式的微笑了吧?
以后要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微笑坑人,简直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夏瑾年难不成是隐性腹黑?小时不确定的想着,又看了夏瑾年的笑容一眼,这绵羊式的微笑,就连她也觉得夏瑾年超级好欺负。
可是看了刚才那一幕,小时觉得,以后要是有谁惹了夏瑾年,估计都会很倒霉吧?
“怎么了吗?”夏瑾年见小时沉默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说道,其实夏瑾年原本一直都是这种软绵绵的笑容,性格也跟这笑容一样,不过自从小时开始教她以后,这笑容保留了下来,但内里的性子……
可说不准啊。
“没有,我们开始今天的教学吧!”小时回过神,虽然自己的学生初有成效她很高兴,但是……她为什么总觉得,这学生以后会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