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卡住脖子的顾云端背靠着一棵树,却是越来越难以呼吸,双眼慢慢的在失去光彩,双手无力的握住卡住自己脖子的傅亨的那只手,已经无力挣扎,而怨愤却是被傅亨看在眼里,他如同被激怒的豹子,不停的嘶吼:“顾云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顾云端一声不吭,只是无力无声的挣扎着……
怎么办?她要死了吗?她要被傅亨给勒死吗?
不要,她不想死,好多事她没有做,还有人她没有见,还有好多好多……
可是真的好难受,感觉心里有一口气,不能出来,外面的气,不能进去,原来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付思远在一边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对劲,赶紧跑出来。而眼前的一幕让她几乎魂飞魄散,她几乎是丢了声音一般叫出来:“傅亨,你在做什么?”
付思远立即上去死死的抓住傅亨的手,想要掰开,却毫无效果,付思远急的大哭:“傅亨,她要死了她要死了!你再不松手她会死的!”
或许是被付思远的哭声叫醒,傅亨猛地一松手,看到付思远,眼神明显很惊讶,只是没了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是看到顾云端闲杂脸色发白的样子,心里发紧。顾云端便软软的落下来,幸好被付思远眼疾手快的扶住,顾云端没有摔下来,却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后用力的咳嗽。
树叶的清香很明显,这是重获新生的感觉吗?
顾云端脑海里已经容不得多想了,只是在用力的咳嗽,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付思远吓得哭起来,对着一旁也已经差不多傻掉的傅亨吼道:“傅亨,你疯了吗?你差点杀了她!”
“是……我是疯了!”傅亨浑身瘫软,喃喃自语,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差点杀了她!
“顾云端怎么惹你了,你要这样!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付思远气得大骂,她只有感觉身边用力咳嗽的顾云端,才真切的感觉到这是真的,不是她以为的是一场梦境。
顾云端曾经溺水三次,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最接近死亡,也最心惊。调整过来的顾云端,几乎站立不稳的拉着付思远,淡淡的说道:“思远,我们走吧!不要理会这个疯子!”
“不准走!”把话说清楚!傅亨一下子拦在顾云端的面前,没有说完话,就看到顾云端淡漠疏离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好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嘴里的话硬生生的吞回去,她竟然如此冷漠!
付思远扶着顾云端,双腿也有些发软,见傅亨拦住她们,以为他又要伤害顾云端,不由得要站出来,被顾云端拉住:“思远,我累了,扶我回去!”
如此冷静,如此淡定,如此平和,付思远几乎都要以为刚才不过是走路差点滑跤的小事,可是这样的顾云端,让她心惊,好像不是一个凡人,倒像是历经万事,处变不惊,波澜难动的世外高人,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热情与希望。
她不需要这样的顾云端,她要有血有肉的顾云端。
“云端,你没事吧?”付思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思远,我没事!我们回去吧!”顾云端第三次说回去,她心里在迫切的希望,在风急的呼喊:思远,别问了,赶紧扶我回去,我快装不下去了!
“好!我们马上回去!”付思远忙不迭的说道,她也吓得没了多少力气了。
“我说了,不准走!”傅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有种可怕的直觉,如果现在不拦住顾云端说清楚,那就再也没机会了。
“怎么?还想再展示一回你的锁喉功?”顾云端讥讽道。
“你……”傅亨急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一想到刚才别人送信给他,就气得想杀人,脱口而出:“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接受彭远怀吗?为什么要给他写情书?”
“你说什么?”顾云端不可置信的反问,随即凉透的心让她又恢复淡漠如初的语气:“我做什么需要和你汇报吗?傅亨,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你好好做你的三少爷,别再来打扰我!”
“打扰你?”傅亨的心瞬间跌至谷底,她竟然说他在打扰她?
“对!以前你帮我,是我欠你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思远,我们走!”顾云端其实已经心惊胆战,但是向来的傲气不允许她在伤害她的人面前软弱哭泣,漂亮的小脸上现在是决绝的风情,说完便拉着付思远离开。
付思远听得云里雾里,疑窦丛生,但是此刻不是解疑答惑的时候,她连忙和顾云端扶持着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