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猪肥肥一进门就站在她面前说了起来:“哎哟,月娘,妈妈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给盼回来了。怎么样?今日可睡好了?”
说着,还接过林月儿手中的簪子认真的帮她梳妆起来。
林月儿在心里觉得好笑,这猪肥肥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也不阻止,任由她给自己插上那根碧绿的发簪。
“看看,我的月娘就是好看,要不,再戴一支步摇,你总是只戴一只簪子是不是显得太素净了些。我朱菲菲的女儿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寒……”
“不了,妈妈,这样就挺好的。”
林月儿打断猪肥肥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最是好看,如果满头都像猪肥肥一样插满了珠花,她才觉得俗气呢。
“哦,不戴就不戴。妈妈找你是……”
“小姐,洗脸水打好了。”
这时,莲香端着一盆水进来说。
“放那儿吧。”
林月儿说着就走了过去,伸手拿过莲香递过来的汗巾洗起了脸。
猪肥肥的话又被打断,有些讪讪的站在那里。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开口说话,一直等林月儿洗完了脸,又看着她给脸上抹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看着她拿着眉笔一下一下的画完眉毛。还看着她给嘴巴上抹上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红红的东西。
直到林月儿把这一切弄完,泡了一杯茶水坐在桌前饮起了茶,猪肥肥看她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她才又喃喃的开口。
“我说月娘,妈妈是这样想……”
“小姐,有人找。”这时,莲香的声音再次响起。
猪肥肥的话又被打断了。
“是谁?”
林月儿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问。
“是……段公子。”
林月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段公子找他最好有事,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你问问他什么事?”
林月儿问。
“奴婢问过了。他说他母亲想见小姐您一面,请您过府一叙。”
莲香知道小姐一定是不想单独面见段公子,所以刚才已经都问过了。
“哦。那就去一趟吧。”
林月儿站了起来,这就要下楼。
猪肥肥追在身后急着说:“月娘,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月……”
“妈妈,回来再说吧。”
林月儿头也没回的说。
下得楼来,那段承明正在门外等。
一见林月儿出来,赶快就作了一揖。
“月娘姑娘好。”
莲香想起上次他来这里被一帮女人缠住的样子就好笑。
故意问道:“段公子,您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哦,莲香姑娘,在下在这里等也一样。”
说着脸颊上还飞起了两朵红云。看在林月儿和莲香的眼里顿时不是一般的喜感。
这男人,还真是纯啊!
“哦,不知老夫人让月娘过府有何贵干呢?”
林月儿客气的问。
“是这样的,母亲大人前几日五十大寿,家里来了些客人,见母亲脸上的伤疤不见了,都很惊奇,皆问是那里的郎中治好了。母亲就对大家说了月娘小姐。如此一来,在下的那些亲眷们都找母亲帮她们讨要一些美容的方法和物品。前几日在下来,朱妈妈说月娘小姐去了外面未曾回来,于是,在下这几日,日日派小斯来打听。今日听闻小姐回来了,便来请小姐大驾光临寒舍。还请小姐赏脸。母亲大人和众亲眷此刻怕已经在寒舍等着小姐呢。”
这段承明从头到尾的一一道来,说到这里倒让林月儿不好意思了。
她是想到,段承明的母亲一定会帮自己宣传,她当初也确实存了这么个心思,但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却让她没有想到。
“啊,竟然弄的如此大的动静。这让月娘如何受得!”
“不碍事的,月娘姑娘帮家母治好了脸上的疤痕,她对月娘顾念可是感激的紧,帮小姐这样一个小忙也是应该的。小姐有什么带的都带上吧。在下的家里肯定有很多人要买姑娘的美容物品呢。”
听到这里,林月儿向莲香点了一下头。莲香这个机灵鬼一溜烟就跑上了楼,把早就包好的美白面膜粉拿了出来,还拿了一些林月儿皮箱里的管状的东西,看了这么久,她也懂了很多。知道这些都有什么用。
把这些东西都用一个包袱认真仔细的包好。莲香这才下了楼。跟着林月儿上了段承名的马车,扬长而去。
那猪肥肥刚才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听了两人的对话,那心里可真是痒痒的难受,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却没有她朱菲菲的事儿,你说她能不着急吗?
而且,她现在也明白了,这月娘是不好惹的,就那个陆公子都是很有来头的,如果惹了月娘,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卖身契,放在她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与其等有一天不得已的给了人,还不如现在给月娘,起码她会跟自己另外签一份合约,这些帮别人美容的钱也会跟自己五五分。这样,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只有眼红的份了。
想到这里,她下定了决心,决定晚上等月娘回来就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再说这月娘,本就是故意吊老鸨的胃口。
等马车奔出去老远,她回头,还看见猪肥肥翘首期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估计,今晚让她看见自己拿回去的银子就无法淡定了。
小样,姐还怕治不了你。
林月儿在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没有多时,马车就在一个很宏伟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至于这建筑物有多么宏伟,这还得仔细说一下。
这个建筑物,一看就是当官的人住的地方,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那大门大的可以并排过两辆马车。
红漆柱子立在门的两边,看起来威严至极。
门上立着一个牌匾。上面红漆黑字写着御史府,三个字。
林月儿呆了!她没有想到段承明居然是御史大人的二公子!
“段公子,您居然是御史大人的公子?”
林月儿似是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惭愧,家父正是御史段林则。”
林月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心虚。他居然这么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