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耶律拓宇实在看不下去了,每天朝夕相处,他早已把她当成了妹妹,还是他要她叫他大哥的。抬起另一只手臂,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看你哭的,难看死了。”“你答应我了?那我们先回去等小姐。”见他沉重的点头,绿蝶破涕为笑,赶紧拉着他离开。
他的女人竟然沦落在烟花柳巷,任人欺负,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身受重伤一无所有,他拿什么来保护她?就算绿蝶没有拉住他,冲过去把那些人杀了又怎样?能给她幸福吗?只能徒增她的麻烦而已,耶律拓宇觉得无助又无奈。老天,他到底该怎么办?黑眸里盛满哀伤,心痛的滴血,走路摇摇晃晃。
“她为什么在这里?绿蝶,你告诉我,为什么?”她在他心中是纯洁无暇的仙子,出尘脱俗,高不可攀,跟烟花青楼怎么都沾不上边。
“大哥,小姐也是为生活所迫。请你不要怪她,她是有苦衷的。”绿蝶看着他高大摇晃的背影,那么孤独,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和平日里的霸道冷漠大不相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哥,等小姐回来一切都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那个英雄救美的人是谁?”想起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那欣喜的表情。该死的叶浅雪,有那么甜蜜吗!?绿蝶怕他又要发神经跑回去问个究竟,只好如实相告,“他是靖王爷李慕枫,是小姐的好朋友。”“真的只是朋友?”还是个王爷,多好,不像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还能相信吗?“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保证。”绿蝶怕他不相信举手保证,她还巴不得他们不是普通朋友呢。
夜晚的后院空气清新,安静清幽。耶律拓宇停下脚步,“绿蝶,我心里很乱,想在这后院安静一下。”见她紧张的模样,立刻说道,“放心,我保证不会去找麻烦。”看着他坚定落寞的眼神,绿蝶只好答应。“那你不要乱跑,就在这里呆着。我去准备宵夜,等小姐回来吃。”
凉风习习,深蓝神秘的夜空星罗棋布。
水池边,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耶律拓宇斜坐在石头上,静静地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他和她难道就像夜空的星星,可以互相遇见,可以互相对视,可以互相照耀,纵使经历了千年万年,却不可以温暖的拥抱在一起?
深夜时分,夜凉如水。好累!舒展了一下筋骨,叶浅雪借着皎洁的月光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手腕突然被紧紧地抓住,吓了一跳,猛然回首,便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黑眸。古铜色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原来是他。虚惊一场,叶浅雪放下心来。
耶律拓宇黑眸微微眯起,唇角一扯,邪魅的望着她,高她一头的身高让她很有压迫感。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叶浅雪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耶律拓宇一声不响的把她拉到假山旁。
“我在等你。”声音如玉石相撞,悦耳动听。但是叶浅雪听起来却心惊肉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的吗?绿蝶呢?”绿蝶怎么不看着他?他千万不要知道她是解语楼的花魁,叶浅雪急的想挣脱他。
“你去哪里了?让我等了好久。”耶律拓宇忧伤的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要把她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揉进心里。
“你怎么了?谁让你在这里等我啊。”叶浅雪觉得骨头都快被他给挤碎了,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前的黑衫,黑衫下的身躯劲瘦挺拔。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耶律拓宇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墨玉般的黑瞳望着天际的寒星。声音委屈的像个孩子。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一个朋友那里。”叶浅雪越说自己越心虚,万一他知道她骗他,肯定是要大发雷霆。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调教的忍耐温和点。
“浅雪,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骗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她还在骗他吗?耶律拓宇的眼神变得寒冷空洞。叶浅雪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感觉好热,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冰冷绝望?
“我没有骗你,我们快回房吧!外面风好大,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小心受了风寒。”伸手想推开他,手指无意碰到他的脸,那炽热的温度让她吃惊。
“天哪,你发烧了!”叶浅雪柔软的小手探上着他滚烫的额头,原来她在他怀里感到热不是闷得,是他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他发烧了吗?耶律拓宇却仿佛没听到,也没感觉到那火热的温度肆意袭上他的感官。她是真的关心的他吗?还是怕他死掉增加她的麻烦?灿若星子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快回房,你发烧了。”他在想什么?叶浅雪焦急的水眸望着斜上方的俊脸,黑玉般的眸,挺直的鼻梁,薄唇微微抿着。耶律拓宇对她古怪的一笑,“是吗?还不是要谢谢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叶浅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下一秒,下巴就被他狠狠地捏住。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叶浅雪拼命的想挣脱,他却依然纹丝不动。他发着高烧还发什么疯?真是让她欲哭无泪。“你为什么要骗我?”耶律拓宇眼神阴霾冰冷。
“我骗你什么?”叶浅雪灵动的眸子透着慌乱,那个不羁跋扈的臭男人又回来了。
“你不是说去见个女人吗?为什么我看见的是你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耶律拓宇望着因努力反抗,清丽的小脸涨的通红的叶浅雪,“而且,你还穿的这么少,是男人都会为你倾倒做你的裙下之臣,包括我。”声音低哑感性,粗糙的拇指轻挑摩挲着她的粉嫩莹润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