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路上她都压抑着悲伤,待一踏出车子,风吹过,泪水滚了下来。
“不要想太多,说不定你爷爷什么事都没有。”金巍城安慰道。
风筝点了点头,随后跨着大步走进医院,来到前台询问,护士手指一伸,示意她往右楼梯前去。
往这里走的话,只是普通门诊,是不是搞错?正在她想再询问清楚的时候,金巍城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不是你爷爷吗?”
直视而望,爷爷正与一位医生有说有笑的走来,这是她爷爷吗?精神看上去不错,难道是珍贵嫂故意撒谎,让她穷紧张了?
“爷爷--”风筝跑了过去,风天乘看得是风筝走来,一张老脸微微撑一下,笑眯眯道:“怎么你来了?叫你好好跟金先生处一下,真是不听话呢。”说着,向身旁的医生一个低头笑意,示意彼此分道扬镳,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般。
金巍城走上前,道:“这是风筝担心您呢,我到没什么,主要是您身体是否安好?”
风天乘低低一笑,“你们啊,真是个瞎折腾,你看,我这身体不是很好吗?走,回家好好摆摆宴席,贵请下人家金先生。”
风筝看得爷爷身体尚好,便什么都没想的扶住风天乘的手臂上了车,赶回了家。
心里的疑问虽然是千般个,但看爷爷眉开眼笑,她也并不想提,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与爷爷最后一次的聚餐,最后?为何她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随着,她摇了摇头。
待晚宴开始前,风筝脱去那身枷锁般的衣裙,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连衣裙,很简单的杏色,穿在她身上却衬托出别样的清丽。
金巍城看得直拍手,赞道:“你真是太美了……”
风筝淡淡一笑,径自坐上桌席,她总觉得这个金巍城攻击性太强,有种得不到她誓不罢休的状态,而她要的爱情,是一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微妙而心悸,而不是这种干巴巴的直接要追到手的示好。
“坐……金先生。”风天乘招待着,却刚一坐下,就咳得厉害,嘴唇也微微发紫。
风筝见了,急道:“爷爷你……”
“没事,吃饭,我只是刚刚偷吃了点东西,有些噎住,不碍事。”说着,拿出手绢轻轻一抹,藏于口袋中。
风筝总觉得今天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食不知味的嚼着菜,却一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舌头,“嗯--”好痛,一股血腥味粲然进自己的味蕾上,比起疼痛,这种味道更让她恶心。
“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吃个饭都那么不小心,你……你叫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放心得下你?”说着,又是一阵猛咳。
“爷爷……”风筝立马从椅子上弹起,绕到爷爷身旁,直言道:“爷爷你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死不了……”有气无力。
风筝婆娑道:“骗人!”
风天乘苦笑道:“难道你希望爷爷快点归西不成……”
忽而,几声脚步声袭来,随之一声犹如能划破天际般的声音道:“真是好一出感人戏码,不过,该戏已剧终,我就是谢幕者。”
进入视线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身穿乳金色套装,发型盘得紧紧的,几乎将俩侧面孔都往上提着,因而眼睛眉毛犹如狐狸般,那样狡猾阴险。
这个女人,风筝记得,是李卓忻的母亲,她的姨妈,难道今天来赶人的吗?
风天乘见了,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吃力的讲道:“李芙双,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吗?”
李芙双悠悠一提眼眸子,“说好什么?我看你是一点都没跟风筝说呢,还准备用风家大小姐的名号,给找了个女婿,”来到金巍城身旁,继续道:“我可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想借用金家的势力,继续稳固在风信子企业里的地位,那你就错了,不管你套牢了哪一家的财主,你已经失去风信子酒店的管理权,确实,这不是我单单李芙双说的算,是整个李氏集团的股东投票通过的。”
金巍城在旁边听不下去,直接道:“要说风筝也是你们李家李蓉华的唯一亲生骨肉,至少也是拥有股份的,怎么说,也是可以继承遗产的。”
“金先生,我看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乱说话。”李芙双坐上一旁的主席座椅,用着鄙夷的眼神看向风筝。
风筝迎视李芙双道:“今天,就把一切都敞开了说。”她糊糊涂涂已经好久,今天,她倒要理清个头绪。
“好啊--”李芙双一声喝道。
“切慢,这些家世,我会跟风筝慢慢说的,只希望你今天能给我们一次团聚吃顿饭的时间……”风天乘不知何时脸色已经煞白,只奈是硬撑着的。
“不可以,风先生,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李芙双是个从来不讲感情的人物,从她十八岁开始,她便凛若冰霜,不管死活。
“李大董事,请你给他们爷孙一些时间,”金巍城也帮道,这让李芙双趁机拿他开刀道:“金先生,你真是个痴情种啊,明知道风家将一无所有,却还一心想娶风筝,目的为何?难道风筝能克制你的克妻相吗?”
“你……”果然毒舌阴险的妇人,金巍城被骂得很没有脸面,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人尊敬的财阀之子,既然受这般侮辱,不免气得脸红脖子粗。
风筝见状,拉住金巍城的手腕,表示稍安勿躁,自己挺身而出道:“芙双姨妈,你们口口声声说风信子酒店是你们李氏的,我相信,只是念在已故的双亲份上,你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
李芙双哼哼一笑,“我是个有凭有据的人,”向声后的助理一声令下,随后拿出一张营业执照,“看到了吗?上面的法人是我的名字。”得意了一下后,道:“要说你母亲,为了所谓的追逐爱情,离家出走,硬是要与你父亲这个三教九流的毫无出息的男人结婚……”
“不允许骂我爸!”风筝一声大喊。
“你这野蛮脾气,果真像李蓉华,跟野蛮人讲实在话,真是吃力。”李芙双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