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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胡超答非所问,“好的,那就麻烦你快点帮我把结婚证拿来也好证明我的清白。”
“别着急,我这就联系。”
贾爱军挂断电话后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进屋,恰好郝媛媛也被吵醒了,正睁着一双惺忪眼睛问他:
“谁的电话?”
贾爱军长话短说,“胡超和罗晶晶在酒店房间被抓到了。”
郝媛媛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哪个派出所干的?”
贾爱军:“具体情况不清楚,你赶紧打电话问问。”
郝媛媛点头,“好!”
以郝媛媛的身份想要弄清楚这点小事不算难,她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后便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城镇派出所今晚正好抓卖赢票仓,胡超住的酒店也是他们辖区范围,正好有人举报胡超房间半夜三更进了个姑娘他们就闯进去抓人了。”
贾爱军闻言皱眉,“那怎么办?胡超刚才说他和罗晶晶在一起。”
郝媛媛也有点头疼。
她的父亲郝大海在市里分管城建一类的工作,派出所属于市政法委书计管辖范畴,偏偏普安市的政法委书计跟她父亲一向不对眼。
郝媛媛很快想出一个折中的处理办法,“城镇派出所隶属清水区,我正好跟清水区的区长关系熟络,要不让他帮咱们疏通一下关系?”
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贾爱军点头同意她的提议。
郝媛媛坐在床上打电话给清水区的区长,大约是因为半夜三更那位区长的手机设置了静音怎么打都没人接。
足足打了半小时终于听到电话接通声音,郝媛媛顾不上跟区长寒暄立即把胡超在酒店碰上的麻烦事说出来,请他务必帮忙。
毕竟郝媛媛身后有个副城主的老爸,区长答应的非常爽快,表示,“我立刻打电话给城镇派出所长。”
事情到了这会贾爱军和郝媛媛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胡超最近运气不太好,刚刚在总公司犯错被降职,若是再出一个涉嫌瞟娼的罪名恐怕他这辈子很难翻身了。
胡超和贾爱军、郝媛媛是多年的老交情,撇开大家一起合伙开公司做生意这些年不谈,从老朋友的角度来说两人也绝不愿看到胡超垮台后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郝媛媛打完电话后拉着贾爱军准备继续睡觉,两人刚钻进被窝听见手机铃声响起,这一回手机响的是郝媛媛。
郝媛媛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清水区长号码转脸冲贾爱军说,“八成是事情办妥了打电话说一声。”
贾爱军没说话,眼神示意她接电话。
郝媛媛摁下手机接听键,听到里面传来清水区长带着颓废声音:
“很抱歉郝经理!你那个朋友涉嫌票仓证据确凿,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已经承认了,这忙恐怕我是帮不上了。”
“你说什么?”
郝媛媛难以置信两手紧紧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冲清水区长质问:
“这怎么可能呢?先不说我那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了法,哪怕真是他做错事难道你就不能想办法通融一下吗?”
清水区长在电话里解释:“郝经理,这件事不是我没办法通融就算你打电话给我们清水区一把手书计恐怕他也没办法。”
“为什么?”
郝媛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一桩小事怎么就不能通融?”
清水区长:“怕是你那个朋友在普安市得罪了什么人吧,我刚才打电话给捕快局长的时候,他跟我说这是上面的意思劝我最好别插手。”
郝媛媛一脸失望放下电话。
一旁贾爱军把郝媛媛和清水区长的通话全都听在耳中,这会不由眉头紧蹙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胡超这次到底是中了谁的道?”
“还能有谁?”
郝媛媛咬牙切齿,“那个罗晶晶竟然当着捕快的面承认胡超和她是卖赢票仓关系?你想想看还能有谁在背后操纵罗晶晶让她那么听话?”
贾爱军恍然大悟表情看向郝媛媛,“你说这事跟张成贵有关?”
“你别忘了罗晶晶本来就是张成贵的马子,胡超之前想方设法把她勾到手不过是想要利用她却对付张成贵,可是罗晶晶这种女人怎么靠得住?我才她八成是在关键时候又掉戈倒向张成贵了。”
郝媛媛的话让贾爱军不由深吸了一口冷气,他意识到眼下的形势显然很不乐观。
起初他和张成贵之间的争斗仅限于公司内部,现在看来张成贵的手不仅已经伸到了总公司还已经触碰到其他地方。
今晚发生的事就是强有力的证明。
一想到张成贵手里原本就握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贾爱军一阵说不出的胆战心惊,他现在有点看不透,“张成贵突然摆了胡超这一道到底想干什么?”
胡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普安市被捕快抓进了派出所?
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别有居心的家伙居然把他在酒店因为票仓被抓的事通知了本地媒体,他从警车上带下来进派出所的情景被那帮人现场录下了视频发布在网上。
胡超一辈子的脸面都在这一晚上被丢尽了。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不足十五平方的小屋里只摆放了一套掉了漆的办公桌椅和一张专门给被审讯犯人坐的靠背木椅。
头上是一盏瓦数很高的白炽灯,雪亮的灯光把面积不大的小屋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
负责审讯胡超的捕快是个年轻的卷毛,此刻正因为屋内燥热难耐摘下帽子伸手抓了抓一头卷发冲胡超问话。
“姓名?”
“胡超。”
“年龄?”
“四十五。”
“家庭住址?”
“省城某路某号。”
“知道为什么抓你到这来吗?”
“不知道。”
虽说人已经被抓到了派出所胡超还是绝不承认自己跟罗晶晶之间是瞟娼关系,因为他知道一旦承认了这一关系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超心里多少还残存一丝侥幸心理。
他觉的这里毕竟是郝媛媛的地盘,凭郝媛媛的能力把自己从里面捞出去绝非难事,所以他尽量劝自己耐下性子等着。
他幻想着,只要再多等一会说不定就会有捕快推门进来对自己说,“胡超,你可以走了,接你的人已经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审讯室里的胡超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瞟娼的事实,这让审讯他的小卷毛捕快相当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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