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她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歪头盯着我啧啧个没完。
看到她的样子,回到家的感动温馨都消失无踪了,心头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我一扭头,就打算再次离开。
但刚走两步,一股掌风就劈了过来。避无可避,我只得伸手去接。但来人却又变了招式,改攻底盘。我往后一弯身子,一抬腿,避了过去。
“师父,我刚到家,意思意思就行了,停手吧。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边守边求饶。
然师父根本就不听,招式反倒更加狠戾起来。不得已我只得反击,最后终于让我偷袭一把,跃身到了狂月的身后站定。
气的师父张口就骂了起来,“你个混账玩意,让你勤练武功你不干,倒学会了偷袭这种小人伎俩。活该你在外面受苦,还不出来,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
才不出去,我又不是皮痒,哪会乖乖的出去挨揍。“师父--您老是不是最近肝火太盛啊。没关系,让昌硕给您看看,包您身心舒畅似神仙。”
“你这个死孩子,等我被你气死了,我就真成神仙了。”师父骂咧咧的,但碍于狂月,无法出手,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顺便说一句,师父不是我们这的人,而是和娘一样,从另一个时空来的。话说因他性子怪异,被家族所不容,所以在机缘巧合之下,就到了我们家当了我师父。
“好啦,好啦。”看够景的月浣儿,笑眯着眼摆摆手说道,“赵丰,这人已经回来了,你还害怕逮不到机会教训她吗?现在先让大家都进屋吧。瞧这烈日当空的,别把人都晒晕了。”
哼,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说的什么话,没准我还真是她捡来家的,要不怎么会爹不疼,娘不爱的。
娘命人先带所有人去梳洗沐浴,洗去一路的疲乏,之后再用膳。但我实在是看不惯我爹的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就挽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你不是一向天塌下来也不管的吗?怎么会关心你爹我?奥,还是爱情的魔力大,让爹看看,是不是脱胎换骨了。”他一如既往的调侃着我,但我依然能够清晰的察觉他话中的无力,酸涩。
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鄙夷的说,“爹,你不会是老了吧?”
他一听,立马瞪起了眼睛,随后就去照镜子。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仔细的扒着眼角,额头,甚至头发,想找出自己变老的迹象。我叹了口气,没错,爱情的魔力是大,弄得我爹如今都变傻了。“爹,我的意思是说,二十年前你都能勇敢的排除万难,不顾世人眼光的与我娘在一起。怎么到了今天,邱敬再次出现时,你就怯弱了,或者愧疚了呢?爱情可不是说让能让,说抢就能抢的。”
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好久之后,他放下镜子,转过身来时,就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他,神采飞扬。他笑看着我,“果然,成亲会使一个人成熟。早知如此,我和你娘该早些给你娶夫郎的。”
我撇了撇嘴,我会跟他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让他取笑我的,而是看不惯邱敬的那副嘴脸。相比之下,那昌硕比他爹好太多了。
“你还不走,杵在那干什么?”说这话时,他已经在梳妆打扮了,想来是要重新振作,驱逐外敌了。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的让人不舒服。
我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在他即将第二次赶人的时候,头一扭,嘟着嘴走了。他要不是我爹,我才不理他呢。
路经竹林时,恰巧撞见狂风崖怒气冲冲的和邱敬在说话。
“你离浣儿远一点,不要破坏她的生活。你没看见她和莫无忧脸上的表情吗?”
邱敬轻蔑的笑看着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无非是嫉妒我和浣儿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再说,我管莫无忧怎样,他都不念我俩的亲戚关系,抢我妻子。而浣儿,她性子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如果我的存在真让她感到为难,不舒服,她肯定会说出来。倒是你,就你的木讷性子,就是如今再见到了浣儿,你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狂风崖气愤的挥出一拳,“你以为我是你吗?我说过只要浣儿的女儿肯娶我的儿子,我便再也不会纠缠她,此次前来,我只是想确认她过的好不好而已。我对她早已没非分之想了。”
“哈哈哈,”邱敬大笑着避开,霎时一片竹林就秃了。“没有非分之想了?鬼才信呢。那你这些年的穿衣打扮,都模仿莫无忧是怎么一回事?”
邱敬说到了要害处,狂风崖无言以对。邱敬见他不说话了,就嘲讽的笑着离开了。
我看见了狂风崖紧握的双拳,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改变想法了,因为他已不再模仿我爹,做回了他自己。只是,他仍然在为自己过去的想法而愧疚吧。
我悄悄的离开,前往客厅用饭。一些家丁拿着棍子,刀剑往竹林方向赶。我连忙拦住他们,说先前我一时兴起舞了会剑,把竹子都砍断了,并没什么大事发生。无需去看,只要派人修理一番就成了。
家丁一听,立马奉承的说我武功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的有大侠风范。呵,说的好像他们亲眼看见了似的。
一进客厅,便见邱敬坐到了本应我爹坐的位置,这野心还真是昭然若揭啊。我娘有心要说,却被他屡屡打断。而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多嘴了,只是默默的坐着。
恰巧此时,狂风崖也进来看见了。我见他皱起了眉毛,似乎还想上前,于是我立即拉住了他。“不急,一会有好戏看呢。”说着,我拉着他去位子上坐定。如此一来,就只剩我爹还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