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往前走,忽然听到身后远处一丝微弱的呼喊,转身一看,便见地上趴伏着一女子,是花扶。
花扶知道繁纪自从伤好后每日清晨都会来碧源台,他告诉过她,他很喜欢碧源台台在池中,池在谷中的美境。
昨夜一整晚她都坚持用沸水发着祭香,自己也活活受了一夜的罪,就是为了今日一早能给繁纪看到。
看到她伤的有多重,
看到薏苡害她有多深。
繁纪拂袖走过来,低头看到那张与花菱有九分相似的脸,此刻花扶的脸惨白如纸,额上带着细细的汗,仿佛很痛苦。
他不禁俯身将她扶起,微微圈入怀中,温声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花扶手紧紧抓住繁纪袖口,轻泣道:“繁纪,我好难受,我伤口有些不对劲,你帮帮我。”
繁纪听话马上伸手去掀花扶的领口,想看看她肩上的伤。
花扶一把抓住繁纪的手,有些羞怯:“别…”
繁纪领意,垂下眼看了花扶,微微笑道:“不用害羞,第一次肩头的药不就是我给你上的,放心,下面的伤口我不会去看,我只看看你肩头的情况。”
花扶不再阻止,只是羞红了脸将头别向另一边。
繁纪看到花扶的伤,也吃了一惊。伤口现在已经很严重,红肿流脓的更厉害,加上花扶受不了痒,一晚上都在用手撕扯纱布,导致一些地方的肉已经掉了下来。
“伤口太脏,你快别看了!”薏苡说着马上将领口收拢,“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的,可是,我实在太难过了,繁纪,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我带你去看大夫。”
繁纪将花扶抱起,起身走离碧源台。
花扶在繁纪怀里,头靠在繁纪的胸口,闭上眼。
心想无论怎样,也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怀抱、这份专属的温柔,就算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大夫的家就在碧源台北侧,繁纪很快把花扶送来诊治。
大夫检查着花扶的伤口,很仔细,看了半晌,不禁蹙眉:
“花扶姑娘是何时觉得不适的?”
“昨日午时过后,渐渐伤口开始有些痒,又有些疼,后来感觉越来越强,实在忍不住用手拍打伤口、抓弄了几下。”薏苡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姑娘有一直按老夫给开的药方上药吗?有没有自己私自涂抹了其他的药膏?”
“这,没有,繁纪给我取回药后就一直放在我屋中,都是您老给我开的那些药,每次薏苡来就取出一包,再亲自给我换药。”花扶很认真地说着。
“这就怪了!按理说这些药也没有药理极重的药材,普通人用了应该不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应,根据姑娘描述的症状,再看着这伤口,就觉得…觉得是在其中加了什么东西,可能使药物起了变化。”
大夫有些苦恼,找不到伤口恶化的根源。
这时繁纪开口道:“现在感觉还痒吗?”
“现在真的好很多,不痒了,只是伤口还疼。”
“嗯,大夫不如陪我们去花扶的房中看看,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繁纪见薏苡这一路上也并未觉得痒,用手去抓过,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花扶房中。
花扶看着繁纪,心中泛起笑意,果然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自己要怎么进一步得到他?
花扶心中升起一丝果决,在繁纪离开之前,一定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