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染没有表情的行走,确切的说是看不见她的表情,长长的流海从右眼角一直斜到左边脸颊,遮住了大半边脸。
“宇笑王子回来啦!”乌青色的大门口,一个带眼镜的男生奔跑着大喊到。
原本还显忙碌的人流,马上有次序的让出主道靠边低头站好,排成两条长龙。
黑色的奔驰开进圣安的乌青色大门,停住。
穿着蓝黑职业装的司机,弯下腰,毕恭毕敬的拉开华丽的车门。
金色的晨光洒在黑色的奔驰上,车上的少年脚尖点地,人们在这一刻屏住呼吸,血液在沸腾。
终于看到——
他亚麻色的微长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五官精致而俊美,一身纯白色的正装衬托出他优雅高贵的气质,他如漫画书走出的王子般,唯美绝轮。
紧接着,从车里走出一个高挑的少女,酒红色的长卷发浓密柔亮,一张可爱的3D娃娃脸,纯白色公主裙突显她佼好的身材,她带着如天使纯洁的微笑,走到少年旁边,挽住他的胳膊。
他们就像童话故事里最完美的结局,王子与公主。
“宇笑王子,Angel公主,早上好!”两边的‘长龙’弯腰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气势浩大壮观。
白小染站在孤零零的站在路中央,没有前行,没有转身。
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高贵如兰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仰头侧望。
“喂!你不懂规矩么?”娃娃脸看了一眼白小染,恶狠狠的说。
这个让人充满幻想的公主,如一面镜子,在瞬间摔得粉碎。
白小染勾了勾唇角,不说话,亦不回头。
持续了5秒的安静。
“好狗不挡道!”娃娃脸怒气冲冲的再次吼道,在圣安,居然还有人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不想活了么?
寂静。
终于,她实在忍无可忍的扬起手臂,挥下去——
“你!”娃娃脸忍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双眼布满血丝的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人。
“Angel……公主?”白小染的声音如来自地狱般森寒。
“知道还不放开!”娃娃脸吃痛的叫到。
白小染松开手,挡住右眼的前帘露出条缝隙,珀琥色的瞳仁上如结上薄冰,深寒不见底。
高贵的气质散发出阵阵森寒,即使是个阳光充足的早晨,她仿佛也能在顺间把人冻结。
她扬了扬唇角,似笑非笑。
“那么,我就是恶魔……来找你——们——还一笔血债!”她的声音很轻,在‘你’和‘们’字中间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给人一种不寒而立的恐惧感。
三人,表情各异。没有一丝阳光的阴天,闷热闷热的,似乎随时准备着下一场倾盆大雨。
圣安学园,午休。
教学楼的顶楼和天台让一排两米高的铁栅栏隔开,顶端留下大概五十公分空隙,拳头大的铁锁挂在上面已经生满了铁锈,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打开过了。
此时已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奋不顾身的攀爬,走近一看,居然是路薇儿!
铁栅栏是用一根根钢筋焊接而成的,攀爬还是有一点困难,不过,在某人坚持不懈十五分钟后,终于到达天台,不过是屁股先着地……
“我说小染染,你就不能帮我下么?”路薇儿走到早已站在天台上的白小染,揉着摔疼的屁股,呲牙咧嘴的说。
白小染居高临下的看着教学楼四周的风景,气定神闲的说:“你不还是过来了么?”
“好啦,说正事,你看看这个……”路薇儿变戏法似的拿出张报纸举到白小染的面前。
白小染抬一下眼帘:‘冰山美女与Angel公主的终级PK’几个醒目的铅字翌立在校周刊的头版,下边还配上一张白小染和Angel公主脸部表情的特写,一个冷若冰霜,笑的极其诡异,另一个脸色铁青,眼睛愤恨的如利刀。
“小染染,你可真利害!宁凝那个女人仗着何宇笑和她爸总是欺负大家,这回你可为广大同胞出了口恶气!”路薇儿收起报纸,满脸崇拜的看着白小染。
“她总欺负人?”白小染望着灰色的天。
“是啊,是啊!她爸是校董,谁也不敢惹她!”路薇儿如捣蒜般点头。
轻微的风,吹过。
“欠的,总会还得。”良久,她才淡淡开口。
路薇儿似懂非懂。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瞬间,汗毛根根竖起,她抓紧白小染纤细的手臂,嗑嗑巴巴的说:“小染……染……这里是学校禁区……闹鬼的……”
白小染眉头一拧:“闹鬼?”
“是啊,听说三年前有个学长失足从这里掉下去了,特惨……后来,学校就封锁了这里,以前有个胆大的学姐,晚上来这里,谁知后来就吓成神经病了,再后来就没人敢来了……”路薇儿感觉到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把脸埋进白小染的怀里。
“你亲眼目睹?”白小染闭上眼睛,心底轻轻的抽蹙。十三岁的她。
眼睁睁的看着白馨容从高达十五层的月牙白建筑楼上,跳下。
她清楚的记得,白馨容穿着香奈儿的黑色晚礼服。
如黑色蝴蝶断了翅般的往下狠狠坠落。
虽然,当时白行陌用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但是,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她还是看见。
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躺在水泥灰地上,没有只字片语。
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没有,不过学校里都这么传的,小染染……我们走好不好”路薇儿抬起苍白的小脸。
“嗯。”白小染拉起她的手向铁栅栏走去。
鬼?她不信,不过路薇儿吓成这样,她也不忍心。
“你等下,我去开门。”白小染放开她的手,脚点了下旁边的墙,身体居然如燕一样,轻轻越过栅栏,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路薇儿瞪大眼睛,仿佛在看武侠剧一样,刚才的恐惧感早已跑的无影无终,她大叫:“哇!小染染,我太爱你了!”一边叫还一边蹦。
“砰!”的一声,生锈的铁锁掉地,白小染打开栅栏把手伸过去。
路薇儿下巴都快着地了,那手是铁做的么?居然能把铁琐给劈下来。
她手无足蹈的欢呼:“小染染,我好崇拜你!”
“如果你再跟那跳的和白痴似的,我就走了……”冰冷的声音响起。
路薇儿停下动作,吐了吐舌头,拽着白小染就往楼下狂奔:“好啦,好啦!你是我老大还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