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收手吧。我们已经得到了所有。在您的儿子登上那个宝座的时候我们已经抢了很多很多。”挣扎的看着母亲的眼,李宜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儿子眼里的痛楚并没有使她回心转意,“晚了。陈公公已经去了太极宫。”
“什么?”,悲愤的抬眼,李宜眼波流动,隐忍低吼,“太后到底想要朕的皇位沾染多少鲜血才甘心?”陈公公是母亲的心腹太监,他去了太极宫,关押在里面的李毅必死无疑。愤愤的摔开长袖黄袍,一刻不停的朝太极宫奔去。
含元殿屋顶上的人,听到了母子两人的对话后也愣在原地。端木白率先作出反应,带着张傲雪飞奔太极宫。
太极宫内,李毅双手被反剪,用绳索绑在背后。陈公公手里端着托盘,盘上放着太后赐给李毅的鸩酒。“威远王爷,这可是太后的意思,不关杂家的事,希望到了阴间你不要记恨杂家。”李毅冷冷的笑了。那个女人还是容不下他。
父王死后他发现了盈月剑中的秘密,但仍然佯装不知的活着。对于她几次加害不予追究。就连吐蕃大军压境,断了他的粮草,也不想颠覆了这朝堂。原本他想这次回朝后请皇上收回爵位,远离这痛苦的深渊,带着心爱的女人回盈月崖去。可是她就这么等不及。
“来呀,伺候王爷喝下去。”两旁的小太监掰开李毅的罪将鸩酒灌了下去。
“住手!”门被人踢开,李宜跑进来,挥手打掉小太监手上的酒杯,怒喝着瑟瑟发抖的陈公公,“该死的你,对威远王做了什么?”
“皇、皇、皇上,奴才是遵了太后的懿旨,才······”话没说完已经挨了李宜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朕才是主子。”抽出侍卫身上的剑,“皇······”手起剑落,陈公公已做了剑下魂。
扔了剑,李宜快步来到李毅面前,“毅,你······”怎么样还没说出口,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张傲雪看见被困的李毅,接着是躺在血泊中的陈公公,“别碰他!”厉喝一声,张傲雪跑过去,解开李毅的束缚,审视他的脸。那俊逸的脸有些苍白,心疼在身体里蔓延。“毅,毒酒呢?你喝了它!”抓住李毅的肩疯狂的摇着,“李毅,快用你的内力把毒酒逼出来,快!”再回头已是双眼通红,“若他死,我将颠覆整个朝堂!”冲着李宜一声嘶吼,震动了太极宫。
端木白和秦飞扬过来拉住疯狂的她,“端木,飞扬,快,快帮他把毒酒逼出来!”
“傲雪,你冷静一下。”端木白实在看不得这样伤心的她。
“我不!都是他。”素手一指站在一边的李宜,“你们母子已经有皇位了,还要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毅从没想过要做皇帝,他说会和我隐居山林过平凡的日子。你们却不放过他!你们······”疯狂的她恨不得撕裂李宜。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喘,让张傲雪停止了疯狂,她蹲下身子,看着睁开眼的李毅。用袖子轻拭他嘴角的血。浓黑的血,带着腥臭,“毅?”端木白松了口气,李毅的功夫果真了得,鸩毒也能被他给逼出来。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的及。都来的及。”喃喃的像对他说又像安抚自己。李毅强撑着站起来,对上李宜的眼,没说话,转头看着张傲雪,“雪儿,去盈月崖把盈月剑取来吧。”李宜虽不忍杀他,但是却不会轻易对皇位放手,太后那老女人忌惮的也是这个。
“毅。”李宜叫住他,“谢谢。”李毅没回头,由张傲雪搀扶着走出太极宫,后面跟着端木白和秦飞扬护在左右。
李宜歉意的看着他们出了宫门,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从此他不用在母后和兄弟中间挣扎。他的两个血亲都可以好好的同他呼吸天空下一样的空气。
威远王府里,端木白,秦飞扬、李毅夫妇都坐在大厅里。经过几日的调养,李毅体内的毒已经清理干净。这几日王府外面多了些侍卫,不用想,自然是李宜怕他食言,派来监视他的。他这个兄长还真是对他照顾有加。
“傲雪,你去盈月崖得多带些人手。”李毅看着手中一直忙着给众人添果品的她。拽住她忙碌的手,抱她坐在他怀里。
“不要。飞扬跟我回去就可以。”没拒绝他的怀抱,张傲雪任凭他抱着。对面的端木白眼角抽搐,闷闷的看着他们不说话。
“雪儿,你又不乖了。就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吗?”说的很严肃,可是眼里带着宠溺。
“毅,我们能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吗?”
“傲雪。”端木白实在看不了他们你侬我侬,插嘴打断他们,“我今天要回寄傲山庄,今天来是想你辞行的。”虽然舍不得,但是在他亲眼看见那晚为了李毅疯狂的她,他已经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端木?”她的想说的话被端木白摇手止住,不语的看着同样爱她的男人,心里有着愧疚。
端木白走的时候,张傲雪没出去送他。李毅问她为什么不去,她淡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