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芸还未嫁过来便成了他的人,最后偏又没能嫁成,如今她这样嫉恨,在他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在他心里,程云芸一直表现的乖巧可人意。长的在京中也算有名,舞又跳的一绝。
而身为京中四才女之一的她,却独青睐于他一人,没名没份也愿意等着。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因着这份虚荣心便又有些感动。因此,他还是不想为难她的。
他又描一眼神情自然,看着他的程云岚,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瞬间的愧疚与心虚。
他为自己这愧疚感到吃惊,随即又想到:长乐侯最心疼的女儿是程云芸,可不是程云岚。
自己只有想办法将程云芸娶来,长乐侯才会与自己结盟,给予自己强力支持。男子汉做事,自然是要以事业为主,这样的妇人之仁,最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他果断将盒盖盖上,递给程云芸,皱眉道:
“云芸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那些丫头们也该好好教导才行了,这样珍贵的礼物都放不好。幸亏是送给你姐姐的,若是送给别人,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程云芸心里明白,这是端王对自己示好的意思了,忙拣台阶下,接过盒子羞涩一笑道:
“是芸儿教导无方,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多谢王爷提醒。”
又转头对程云岚施了一礼,面上有歉意,眼神里却满是得意,道:
“是妹妹疏忽了,还请姐姐见谅。”
程云岚自然知道她得意什么,毕竟王爷是明确的维护了她的。
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程云岚心里不由的冷笑,面上却并不显露什么,一副平淡的样子道:
“妹妹是王府贵客,姐姐怎么敢怪罪于你?!不过王爷说的对,若是给别家送礼物出了这样的差池,还以为妹妹故意戏弄或是以为我们侯府与人为恶呢,到时只怕会连累爹爹的清誉吧!
所以,越是我们身边的人越是要严加管束。这样的丫头还让她留在侯府里做什么?妹妹是未出阁的闺秀,可能会抹不过去面子,那不如让姐姐来为侯府清理这害群之马吧。”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便转身对着端王福下身去:
“王爷,请为臣妾作主,找人伢子来把这丫头带下去打发了吧。”
端王看的明白,这丫头确实有些欺主的嫌疑。何况程云芸带人羞辱身为王妃的姐姐,自己没有责怪她一句,现在王妃求自己处理那个丫环,自己若再推辞阻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他从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扶起程云岚道:
“王妃说的有理,这样粗心大意的奴婢确实不配在侯府做大丫头。如今冲撞了王妃还没有认错的态度,实在不该留下。”
他说着,便叫:“陈嬷嬷,你带这个丫头下去,即刻找人伢子来带出去。”
陈嬷嬷是久跟端王的人,立时带了四个仆妇进来,拉着香儿便越往走。
香儿早已吓的浑身打颤,面无人色。一边挣扎着一边口不择言的叫着:
“小姐救救奴婢!小姐,小姐奴婢可是您的奴婢,怎么能让那个贱人替您做主?!小姐……”
程云岚眸子里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当真是只有小聪明罢了,关键时刻却如此愚蠢。自己再不受宠,也轮不到一个奴婢下人在王爷的面前辱骂她的王妃是贱人。
果然,端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微皱了皱眉,略带责备的看向程云芸:
“云芸怎么会让这样粗俗不堪、辱骂主子的人跟在身边?白白带坏了你的名声。”
陈嬷嬷见主子生气,又听这丫头说的确实不像话,便一手捂了她的嘴,指挥的几个人很快的将香儿带下去了。
程云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程云岚的突然发难。等她想要求情的时候,香儿已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接被拉扯出去了。
而再回头看到的却是端王的责备与质疑,耳听的是端王语气不善的话语,求情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副骄矜得意的模样,转眸愤恨的瞪视向站在端正王身后的程云岚。
程云岚对她挑挑眉,眸子里含着‘你能如何’,又轻蔑得意的露出一个笑意来。
程云芸果然上当,眼里的火气掩都掩不住。怒道:
“你根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你就是看不得我身边的人,你怎么可以随意处置我身边的人呢?!”
程云岚对她笑的更欢,转瞬又对看过来的端王做出一脸的委屈与为难的表情。
端王不可置信的再打量程云芸,平常她表露出来的可都是乖巧懂事,怎么今日突然这样嚣张无礼?
程云岚以前是不懂事,可今天这事却处理的得体。即没有怪罪庶妹的羞辱,又为乐山侯府里考虑,甘愿自己背上骂名,算的很是长远。
反观程云芸,竟为了一个无礼的下在众人面前、自己面前如此责骂嫡姐,堂堂端王妃!实在是让人怀疑她平时的教养。难道,她平常的所作所为都是装的吗?
回头看看程云岚,脸上带着隐忍,暗含着委屈,沉默着不与计较。一派长姐不与小妹一般见识的淑女风范。
心里越发的不痛快,对程云芸越加不满。
不过,程云芸今天带来的不止一个香儿,还有一个久跟身边的谷嬷嬷。
谷嬷嬷本来是她的母亲张氏身边的嬷嬷,为人老练有心计,张氏正是因为不放心程云芸,怕她年轻冲动,才放了谷嬷嬷在身边时时提醒着她。
谷嬷嬷眼见着程云芸在端王面前说出这样没理的话来,暴露出她跋扈任性的性子来。又看端王的脸色已沉的吓人,明显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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