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勤和张茂都被这声反问给问住了。
让他们哑然的不是问题本身难以回答，而是伊诺脸上明显的郁闷迷茫。
伊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动，然后定格在张茂的脸上，期待他给自己答案。
相比楚勤，还是张茂聪明一些。
此时偏偏get到伊诺这个想法的楚勤，更想揍伊诺一顿。
可惜，胆子不够。
被伊诺给予厚望的张茂反倒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思不语。
楚勤抢答，“能有那么多为什么，凶手杀人的时候有想过为什么吗。”
“楚勤。”张茂突然喊道。
楚勤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你干嘛？”
张茂不说话，转头去看伊诺。
只见伊诺也在看他。
两人视线相交。
伊诺的目光清澈。
张茂放松下来，嬉笑道：“她不同意就不同意，机会已经给她了，她自己没抓住。”
伊诺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他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只要再多费一点时间和口舌。
对于他而言，很容易，方法也很多。
可是那一刻他对李彤语的厌烦达到了多看她一眼，多跟她呆一秒都感到难受的地步。
伊诺越想越消沉，蹲下身去。
看得张茂和楚勤都慌了。
他们这种清楚伊诺真实危险度的，看到少年消沉无助模样，都忍不住觉得可怜。
也难怪全班的女生都顺着他，伊诺想‘体弱’的时候，所有人都给他证明他是真弱，必须加倍怜爱了。
楚勤更多的还是渗得慌，“拜托，现在该生无可恋的是李彤语和姜博才对吧，你一副快要化掉的样子是干嘛。”
伊诺消沉的喃喃，“她太坏了。”
楚勤无语望苍天，“再坏有你坏么。”
张茂看着两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
伊诺依旧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傻梦梦一定会难受。”
张茂的笑声停下。
楚勤问：“时白梦难受什么？”
伊诺郁郁的瞥了他一眼，“不管是被人伤害，还是去伤害别人，梦梦都不喜欢。”
楚勤回过味来，“你一开始想让李彤语认错道歉装可怜，不是真打算就这样原谅她，只是想做给时白梦看，让她觉得……”
楚勤一时间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咂巴咂巴几下嘴巴，“世界美好？人性善良？同学友爱？”
伊诺没说话。
楚勤当他是默认了，真没想到伊诺是这样的伊诺，“如果李彤语真这么做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伊诺抬起头，眨了下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曝光她。”
楚勤喊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善良！”
结果还是曝光。
根本就没打算改变结果。
下课的铃声响起。
不远处已经传来学生的嬉笑声。
伊诺站起来，整理下衣服，之前那点颓丧气息消失不见。
他看向楚勤，认真道：“我很善良。”
楚勤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
伊诺低头编辑信息，一边淡淡说：“梦梦想要的善良。”
楚勤被哽住，盯着伊诺半晌没说出话。
伊诺发完信息，投给他一个疑惑眼神。
碧蓝的眼睛露出这种神采的时候，更显得澄澈干净。
楚勤：“要不是确定你和时白梦真的没一腿，我都快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秀恩爱。”
伊诺点头。
煞有其事的说：“我的确在秀。”
楚勤：“！”
等等，你到底有没有理解对“恩爱”这词的意思。
一向活跃的张茂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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