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缓缓站起身来,她知道自己如今就像是一只捏在人家手掌心里的兔子一样,必须要谨慎小心,她非常慎重地向司马伦行了一礼:“容儿见过司马大人。”
司马伦,微眯了一下眼睛。“皇后多礼了!”
“夜深了,司马大人您还在为皇上操心,容儿早听说司马大人为国尽心尽力,事必躬亲,容儿年幼无知,还请司马大人见谅!”
司马伦上下打量了翻羊献容:“孙旗向本王推荐你,说你温良淑贤,美德远扬,是为贤后。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
“容儿谢司马大人的厚恩,容儿谨记司马大人的恩德,定将以涌泉相报!”
“哈哈哈!”司马伦突然在殿内狂笑起来,“本王知道你聪慧、温柔、识大体。本王来参见皇后就是来跟皇后商量个事!”
羊献容对司马伦的所作所为早已心中不耻,不过她知道这司马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想利用自己。羊献容故作镇静,垂头回话:“司马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跟容儿说便是,容儿愿为司马大人赴汤蹈火!”
司马伦眼里的羊献容就像一只羔羊一样乖巧动人,他偶尔觉得有些温柔得不对劲,但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毕竟这个女子跟先前的那个贾后贾南风有着天壤之别。贾后丑陋狠毒又贪婪,而面前的这个女子看来生性纯良又温顺,那面容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从天而降的仙子。司马伦眼前有些恍惚。这样的女子说要为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成仙成神了?但是他依然也没有丢掉老狐狸的尾巴。一阵晕眩之后,他还是决定要考验一下这个新皇后的真实想法。
“皇后今天也看见了,咱们晋国的皇帝确实是有点问题,痴傻疯癫,皇后也差点被……唉!本王实在是非常的心痛!”司马伦一边叹息,一边直摇头。
羊献容默默思考着司马伦的话,司马伦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实话也太实了!这举国上下谁会当众说皇帝的不是,何况这是在皇后的面前,司马伦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他是在惋惜皇帝司马衷,还是在惋惜自己嫁了这么个傻子,又或者是在替晋国惋惜,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他是在替他自己惋惜,拥有一身雄才伟略,却没有真正登上大位。
“司马大人,容儿觉得如今皇帝虽不那么令人满意,但是举国上下一片祥和、文武百官各司其职、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大人您的功劳,此乃大晋之福啊!”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皇后说的好!”此刻司马伦又一次沉沦在了羊献容的温柔蜜语之中。他今天来寝殿是来干什么的?他似乎忘了一半,他是来试探这位皇后的,他也是来利用这个女子的。他想早点除去那个碍眼的皇帝,或者永远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他要让这个皇后也得事事听命与他,皇帝智障,皇后可不是傻子,他要抓住皇后的把柄,这样皇后就不敢违命与他。
然而此刻司马伦有些晕晕然,他觉得这个乖巧若羊羔的皇后,已经不再是什么障碍了,他觉得自己是否有些杞人忧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皇后觉得如此甚好,夜深了,请皇后早点歇息吧!臣告退!”
司马伦说完这些话之后,又一次偷瞄了羊献容的脸,这张脸实在是美艳非凡,端庄得没有一丝可以挑剔,却又纯净得让人无法直视。这回司马伦觉得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快告退呢?但是他似乎又找不出什么理由留下。
“呵呵呵,快拿酒来,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不给我酒喝?”“砰砰——”一片烛影摇曳,几个瓷器掸落在地。床上的傻皇帝司马衷显得极为不安起来。
羊献容这才转身去看醉酒的夫君司马衷。司马伦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他这才感觉自己刚刚的失态,并未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思绪感到迷茫。他悻悻然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