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靠在椅背,双目紧闭,手放松般的揉揉鼻翼!透过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这个男人雕刻般的五官,完美而精致!
他伸伸双臂,眼开双眼坐直身体,只见那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室内中如太阳般耀眼迷人!
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了,原本想休息一会儿努力工作的男人,在看到电脑上的背景图后,静静的发起呆来!
屏幕上是一个带着笑的十七八岁的女生!细眉大眼,满面柔情,淡淡笑意,如一股清茶静静滑入心脉!
金发男子紧紧的盯着照片发呆,似乎这都成了他每一次打开电脑后的惯例!看着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支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好看!
就算他认认真真的看了她的眉,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她的双眼,看了又看她的鼻,一遍再一遍描绘她的唇形、、、、、无数次对自己说,够了,腻了,可是当这五官组装在这张瓜子脸上时,他又深深的情不自禁的发起呆来!
原来时间不会让人淡忘,只会让人更加想念,让那颗曾经炙热的心慢慢沉淀下来,让那份激情慢慢转变成内心深处的思念!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男人打开文件夹挡住电脑屏幕上的图片,坐正身体后,沉稳的说了一句,
“进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像是天生的王者统治。
一身西装的汉斯走进来说,
“总裁,该下班了!”
汉斯是费诺伊德家族的世代专用秘书,从他曾祖父那年开始,汉斯家族里的人就一直为费诺伊德家族工作!
曾经他的父亲也为这种从一出生就被定住的命运而抗拒过,甚至不惜叛变与人通奸,但,纵横全世界,费诺伊德的家族,经过五代之人的传扬与扩展,已然成为一个神话,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动摇的,而汉斯经过父亲的一个教训后,更加以能为费诺伊德家族服务而荣幸!
特别是这个第六代的费诺伊德家族传人弗洛克!他天生高贵的气质,冷咧的气息,不管在何种关头都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而他的冷静与机智,从容与气度,更是这六年来让汉斯从心里钦佩!
汉斯对弗洛德几乎一直都是低着头的,这个时候他很想偷偷看一眼办公桌后皮椅里的人,但是他没有,不是不敢,而是觉得偷看弗洛克是一种亵渎!
每一次来叫弗洛克下班,汉斯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有每日必叫弗洛克下班的习惯,但是没办法不叫,如果不提醒弗洛克下班,他铁定又会在办公室里忙的通宵达旦!汉斯和费弗洛克是同年的,几乎是一起长大,只是一个是仆人,一个是少爷,在汉斯记忆里,弗洛克就是无论走哪儿都气派的昂着头,身后跟一大片人的耀眼之王!他来公司一个月不会超过三次!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我的财产可以让我挥霍十辈子而不需要工作!他说有头脑的人是让别人为他卖力,而不是让自己亲力亲为!所以,弗洛克以前很喜欢结交朋友,特别喜欢有才能的人,有时候遇到一个天才,天天与人玩的夜不归宿,也因此六年前弗洛克一直被人传成是同性恋、、、、、、
想到这儿,汉斯突然惊觉,好像弗洛克就是从六年前开始改变的,费诺伊德老先生因病卧床不起,唯一的儿子弗洛克好像就变得正经成稳起来!不再像王者一样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总是很低调的早来晚归!不再参加各种宴会,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办公室里。
不再沉迷于那些刺激的运动,最多只是在室内跑步机上跑跑步,炼炼臂力!
汉斯抬起头,看着弗洛克有些晃眼,六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已经习惯这个沉稳敬业内敛却又略带危险的金发男人,而忘了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总是肆意放笑的弗洛克!
好像变了个人,再仔细想想,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汉斯疑惑的摆头时,皮椅上的金发男人终于开口出声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走,记得把所有的灯都关掉!”
“好!”汉斯点点头,转身出去。
当脚步声消失时,世界终于一片安静!
皮椅里的男人深吸口气,六年了,六年了,他计划十年回去,但依现在的发展,最多再过两年他就可以回去,两年他就可以、、、、、
嘴角刚挂上笑意,突兀的铃声就想起,在深夜安静的室内显得特别刺耳!
男人转转眼眸,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总裁办公室的私人专用内线?心里疑惑的接起电话!
电话里静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好像无人应接一样,男人低沉温柔的应了声,
“喂!”
好一会儿,男人才从电话里听到一阵轻轻的笑意,在寂静的黑夜里,电话里那阵若有若无的笑意,让男人的背僵直起来!
有一种撞鬼的感觉,尽管他已经登过一次月球,知道这世上并没什么老天鬼神之类的说法!
但这笑却很自然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想纠缠,男人想挂电话时,对方突然轻幽的传来一句,
“段晨风!”是肯定又略带试探!还有一种得意的口吻夹杂着。
男人的心突然紧瞅起来,全身的细胞也紧绷起来!脑袋里仔细思索回忆着!他已经成功的做了六年的弗洛克,“段晨风”这个名字,即使是费诺伊德城堡里曾经叱咤风云,精明的横扫整个欧洲的老公爵弗洛克的父亲也不会知晓,是谁能够轻易的叫出?
杰克瞪大眼倒在他面前的画面再次涌现,所有知情的人,除了他自己,没一个活口,是谁知道了这个秘密?
似乎知道他的讶异与震惊,电话里的男人笑的轻柔的说,
“我只是试试,没想到,六年了,我的专属内线还打的通啊,段晨风,看来,你在费诺伊德家族还没坐稳啊,我真是太高看你了,瘫在轮椅上这几年,急的日夜睡不着觉呢!”轻轻的讽刺,轻轻的得意,轻轻的阴狠!
男人握着电话的手一松,话筒差点掉到地上,他重新握紧,斩钉截铁的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
六年前的一幕幕电光火石般划过他的脑海!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