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会变[捉虫] 阅读至0%

第30章 不会变[捉虫]

书名:老子就是不想生 作者:一舟河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9 21:04
        据修罗伞回忆, 沈炼是在编花环的时候, 忽然之间变回原形的。
    不知道是变身时间到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 沈炼呲地一声, 毫无预兆地上演了活人变龙的戏法。
    黑色道袍悠悠落了地,四肢鲜艳的小银龙奋力扒拉着道袍, 从领口内钻了出来, 头上还歪歪斜斜地顶着串白色花环。
    修罗伞感觉到面前属于沈炼的气息蓦地由大变小了, 不由伸出根伞骨, 结果还没戳到沈炼, 就被只爪子给抓住了。
    在经历过最初的目瞪口呆之后,修罗伞把道袍、沈炼以及编了大半的花环一股脑地放到了伞面上, 接着连滚带爬地冲回了草庐。
    “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没干。”绘着四只小鬼的伞面上顶着被压瘪的花环, 修罗伞信誓旦旦道。
    谢山姿充耳不闻修罗伞的解释,他微微低下头,问怀里的小银龙沈炼:“怎么会突然变回原形?”
    沈炼挠了挠龙角, 努力想了半天, 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好诚实道:“我不记得了。”
    谢山姿把沈炼的爪子拿下来握在手里,边“道貌岸然”地捏着,边谆谆善诱道:“那你再变回人试试。”
    不得不说凌霜君谢山姿格外有种一针见血的本事。
    听了谢山姿的要求,沈炼许久没吱声, 等被问急了,才嗫嗫嚅嚅地小声挤出句话来:“我、我不知道怎么变。”
    谢山姿:“……”
    如果说修罗伞先前还抱有什么美好幻想的话,那么此刻,在听到沈炼的话过后,脑子里就只剩下唯一一个的念头:“完蛋了!”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感知,修罗伞拔伞就想逃。奈何平日里它慢吞吞地飘惯了,到了紧急关头,连疾飞都做不到。
    谢山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修罗伞,然后在它畏惧的哆嗦里,毫不留情地折断了它的一根伞骨。
    “哇!好痛好痛呜呜呜好痛,伞骨又断了呜呜呜……”修罗伞用其他完好的伞骨,捧着因为折断而耷拉着的伞骨,伤心地哭了起来。
    沈炼看了看面色淡然的谢山姿,又瞅了瞅哭哭啼啼的修罗伞,犹豫了会儿,跳出了谢山姿的怀抱,去安慰修罗伞了。
    “别哭了,”沈炼直起上半身,摸着修罗伞的伞沿道,“我给你揉揉。”
    “不要你揉,”修罗伞哭着躲开了沈炼的爪子,“越揉越痛呜呜呜。”
    一伞一龙之所以都没想到求情,追根究底,都别有内情。
    修罗伞不提,因为凌霜谷规矩是犯了错就要受罚,从来没有求情之说。世人皆知凌霜君脾气不好,方童子和修罗伞,还有那个老是瞌睡不怎么出现的涤魂塔长华,挨揍对他们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身为主人的凌霜君心情好,以检查修炼结果为由,痛揍几位器灵一顿。心情不好,揍器灵就更不需要理由了。
    反正打伤之后,凌霜君又会找人修好他们,还能得到不少增长或稳固修为的丹药。所以,除了会痛之外,被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左右打不死。
    至于沈炼为何不提……
    在他的意识里,似乎从来没有求情两个字。失忆之前,他是独来独往的魔修,魔修比同阶的修士厉害,加上他向来谨言慎行,又是阴险狡诈的性子,也没碰到过什么修为特别高的大能,是以从未有用到这两字的时候。
    失忆之后,沈炼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心智像个五六岁的孩童,能指望他想起何为求情么。
    修罗伞哭了阵子,大抵怕是哭得谢山姿烦了,又被打断伞骨,托着沈炼出去凫水了。
    留在草庐内的玉面佛,直到此时才出声道:“它便是那柄灵器修罗伞?”
    “嗯,”谢山姿道,“它煞气太重,自己又半点不懂,修行太快容易入魔。”
    这便是谢山姿为何每隔段时间,都非要折断根修罗伞伞骨的原因了。
    ——为了防止修罗伞急速修炼,误入歧途。
    当着玉面佛的面,谢山姿铺开松涛筏,边悬空落笔,边随口道:“器灵不像你们佛修,入魔容易出魔难。”
    平心而论,谢山姿这话说的有失偏颇。无论妖修人修鬼修,都是同样的入魔容易出魔难,只是相比较其他修士而言,奉承“破而后立”的佛修,出魔相对容易些。
    玉面佛听出谢山姿话里的嘲讽之意,也没反驳。他静立一旁,看着谢山姿写完交代,指尖搓出雪白色火焰将松涛筏燃了。
    等松涛筏燃烧干净,谢山姿随手取出傀儡炉兜住灰烬,而后率先踏出了草庐。
    温池内,修罗伞仰面飘着,用伞骨浇水浇得正开心。感觉到谢山姿靠近,立马怂怂地收拢住所有伞骨,规规矩矩地戳在岸边。
    谢山姿弯腰捞起尾巴**的沈炼,将他稳稳放在了肩头,接着示意修罗伞跟上来。
    修罗伞跟在谢山姿身后,蹦跶了两下,想起始终不见人影的方童子,奇怪道:“童子呢?他去哪里了?”
    隐蔽的树林里,胖墩墩的方童子看着跪在面前的傅晚照,没忍住叹了口气。他只是走了下神,结果一回神,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傅晚照就无声无息地跪下了。
    “你说的忙,”方童子道,“我帮不了。”
    傅晚照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奋不顾身的孤注一掷。她一声不吭地折下腰,猛地用脑门叩响了眼前湿润的泥土。
    “方前辈,晚辈知道此举过于强人所难。可是晚辈另外三位师兄,一个是不管他人死活的铁石心肠,一个是口蜜腹剑的小人,还有一个阴险狡诈至极。”傅晚照重重地磕着头,声音里带着克制到极致的担忧,“岑师兄是晚辈的大师兄,多年来对晚辈照顾有加,形如亲生兄妹。”
    “眼下岑师兄他人在无边海内,生死不知。晚辈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求到了您跟前。”
    傅晚照额头很快就渗出了鲜血,她却好像毫无所觉似的,依旧砰砰砰地磕着头,嘴里哀求道:“方前辈,求求您,求求您了,只要您愿意带晚辈进去,晚辈结草衔环,必不敢忘。”
    “方前辈,求求您……”
    方童子看着磕得头破血流的傅晚照,有那么好一会儿没说话。
    本是师出同门,然而有人真正落难之时,三个师兄表面看似担心不已,实则束手旁观,只有最幼小也最柔弱的小师妹,念及同门情谊,苦寻他法,想救师兄一命。
    “这是何苦呢?”方童子想,承认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摇了摇头,他神情严肃对傅晚照道:“你知不知道,你进去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若是死了,晚辈也认了。”傅晚照抬起头,鲜血沿着她额角躺下,映衬得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曾经竭力全力过,便至死问心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许说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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