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人还不多,来到幕琴的院子。幕琴早就吩咐人备好了吃的,关上门由丫鬟在外面守着。
“怎么样,昨晚睡的还好吧?”
听到幕琴问话,幕歌犹豫了一会说道:“嗯……还不错。”
“怎么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幕琴看着幕歌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急忙追问,生怕自己这二个人妹妹受欺负。
看着幕琴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幕歌和若儿相对一笑。
“怎么会呢,少夫人多心了,昨晚我们不知道睡得有多香呢。”若儿一边说话一边喂着幕画吃鸡腿。
幕琴被二个人弄得云里雾里的,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昨晚睡得很舒服。倒是你,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要多注意才是,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幕歌看着菜碗里还有一个鸡腿,用筷子夹起来放到了幕琴的碗里。
幕琴看着幕歌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骗自己,听她叫自己姐姐,倒是想起一件事。石飞已经和自己商量过了,幕歌的身份暂时不能对外公开,先留在府里当丫鬟。于是对幕歌说:“幕歌啊,姐姐有句话想要对你说。”
“怎么了,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看着幕琴为难的样子,还以为是幕琴在将军府里受欺负了,幕歌还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和你姐夫商量过了。你们暂时就在将军府里住下来吧,只是……”怎么说幕歌也是当朝太子妃,算了不管接下来的话有多难说出口,该说的早晚都是要说的:“只是你将不再是太子妃的身份了。”
听到这里,幕歌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会。“不是太子妃了”几个字在她心里回荡了几次,一直以来沉浸在回到亲人身旁的喜悦中,那个尊贵的身份都快被遗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一阵钻心刺骨的痛,不是放不下那个身份,或许放不下的是那个人。
若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看着幕画把鸡腿塞得满嘴都是,便拿起杯子倒水给幕画。
走到幕歌身边,幕琴牵起了幕歌的手:“我知道要你一时接受不容易,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是你能早一点出现,或许还有些办法,现在皇上决定了下旨昭告天下,东宫太子妃病逝,从此以后幕歌这个人将不复存在。”
幕歌一语不发,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她愿意再想那个东宫,不愿意再想东宫的一切,笑着说道:“嗯,这些我都明白。不说这个了,姐姐我和你说说昨天我们是怎么过的吧。”
幕歌把昨晚若儿是怎么挤兑那个女人的讲给幕琴听,幕琴听得哈哈大笑,嫁到将军府以来还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好笑的事。
“你们真的这么和那人说的?”
“当然了,不信你问若儿,这些话可都是她亲口说的。”幕歌夹了块肉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一想起那女人昨天狼狈的样子瞬时烦恼少了一大半。
“好好好,我信我信。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不管怎么说老将军也是长辈,这样说他可不好。”
“哎呀,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姐。”一想到幕琴接下来还有一大堆语重心长的话,幕歌俏皮的换了个话题:“对了姐姐,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嚣张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她的姑妈就是当年你姐夫的奶娘。她跟着姑妈自然也就干了这一行,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懂的也算不少,我怀孕以后老夫人就安排她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幕琴总算是明白了,小奶妈今天没来是有理由的。自己还担心这顿早饭要怎么瞒过她,看来是想的多余了。
吃过饭之后,幕琴让小琴给幕歌和若儿重新安排了住处。差事也安排了最简单的,幕歌和若儿负责给自己的花儿浇水施肥修剪枝叶。而幕画,则每天陪在自己的身边。
刚开始的几天还算平静,幕琴现在再不济也是怀着孩子的人,而且还是王府里第一个孩子,并且是嫡出的,幕琴做事被人就算看不惯也要忍着。
太子妃病逝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一瞬间红颜薄命的凄美故事成为了说书人赚茶水钱的方式。
白天的时候幕歌负责给花浇水,每天对着花瓣发呆。晚上却难以入睡,幕歌已经死了,那个幕王府的郡主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将军府里浇花的丫鬟,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不知道。每天看着幕琴肚子里的孩子茁壮的成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多了一个亲人。
想起秦苌心里不是滋味,躺在床上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却还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手里握着晶石,这是秦苌给她的,如果没有晶石,自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也会想起东宫里那张晶石床,那是秦苌从晶石岛运到宫里的,就是皇上和皇后他也只是命人雕刻了一条小龙和凤凰送了过去。唯独自己,独占了一床的晶石,晶石奇寒无比,靠近的人都会不寒而栗。幕歌之所以会忍受常人不能忍的,要睡在上面,不是为了治病,而是因为那是秦苌送的。现在手里拿着晶石,这不止是续命的石头,也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一块石头却比那张床还刺骨。
皇上定了日子,选在八月初六送太子妃入皇陵。秦苌亲自护送车队带着幕歌的骨灰离开,一路上秦苌面无表情。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幕歌还活着,虽然不是太子妃,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自己只要她活着。最重要的是,若儿也活着,并且平安无事。
到了皇陵,为了避免消息外泄,御林军把整个皇陵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