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小姐,哪里有什么声……”话还没有说完,果真实实在在地听到了一句“抓小偷”那声音虽小,但是足以让她们听清。
子衿立刻向外面走去,却是被星灵一把抓住道:“小姐你去外面做什么?你会抓小偷么?到时你可别被那小偷抓了去!”
子衿想想也有点道理,便对星灵说:“那怎么办?父亲母亲哥哥们都走了,现在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抓小偷!”
“抓小偷啊!”
“站住!”
那声音却是愈来愈近了,子衿想罢还是走了出去,见院子外一个人猛得奔了过来,夜甚黑,她看不大清楚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忽然一个反手将她揽住,刹那间掐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随后跟出来的星灵见此情形吓得一声尖叫:“放开我们小姐!”
此时抓小偷的护院也跟了过来,见自家小姐被挟持着,皆是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人对另一吩咐道:“快,快去去告诉老爷。”
子衿的脸因为缺少呼吸而憋得通红,那院口的星灵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此时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只听她说:“你快松开我家小姐!不然等老爷回来,定是饶不过你!”
那小偷似是怕闹出人命,手中的力道也不像先前那重了,子衿得以一丝呼吸,脸色这才有些好转;她见这小偷像是不想取她性命的样子,便想与他谈判,不料才一张口就被呛得厉害,依旧是发不出声来。
子衿心下计较,此人擒人与掐喉咙手法如此纯熟,定不是简单的小偷,恐怕不能与他硬来。
那些护院也怕自家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领头的道:“你快放了小姐,只要你放了小姐,我们便放你走。”
那小偷不屑地说:“哼,放了她,然后你们再把我赶尽杀绝么?把我当三岁小孩么?”
只听那领头人回道:“我们保证放你走,只要你愿意放了小姐。”
那小偷却是不再理会那些人,而是大声喊道:“都让开!不让开我便杀了她!”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令她剧烈地咳了出来。
那些护院见那小偷来真的,便依言全部退开,小偷拖着子衿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嘴里还喊着:“全都走开!不然我杀了她!”
子衿此时全身都被他禁锢住,声音也是发不出,只能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那小偷将她拖至拐角处,忽然用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同时捂住她的嘴巴,竟然就那样将她快速地拖走。后面的护院见此情形连忙追上前来,却发现二人都消失不见,领头人见此状立刻慌了神,连忙道:“立刻去找。”
那些护院领命,四下散开往各个角落找去了。星灵见小姐不见了,竟是被吓得哭了,颤着声音喊了几句“小姐”,才抹了抹泪,颤颤巍巍地找人帮忙去了。
而子衿,此时正被那小偷扣在花丛中;那人将她摁得死死的,在原地躲了许久,确定所有人都离去了,这才拖着她走了出来;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挟着她不知是要去哪里。
那小偷边走边道:“你若是安分些我便不杀你,你若是不知好歹便不要怪我无情了。”
闻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偷扣着她来到柴房,将她推到里面后便从她的身上撕下一块衣料,她吓得立即反抗了起来,那人却是狠狠地将她按住:“不要命了!再动我就杀了你!”
那人将布料塞到子衿口中,拿起地上的一根麻绳将她的手脚紧紧捆住;她紧皱了眉头,不知他到底是何打算。
小偷确定她被捆得动弹不得后拍了拍手中的尘土便出了门去,四周一时寂静无声。
柴房里黑得吓人,她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小偷走远了后心里立时舒了口气。
那边正在宴席上交谈甚欢的江入其得到消息后却是慌了神。只见楚江氏急急问道:“小姐可救出来了?”
那报信的护院回道:“还不知晓,我来的时候那人正抓住了小姐。”
一旁的甘易羲安慰道:“江夫人莫要着急,令嫒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江入其此时也是无心寒暄,便请辞道:“江某失陪了。”说完便携着夫人江楚氏匆匆地出了门。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府上已是灯火通亮了,管家急忙迎上去:“老爷夫人,小姐已经找到了。”
江楚氏总算是舒了口气:“小姐如何了?”
管家回道:“已经看过大夫了,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江楚氏感叹了句:“我儿怎这样多灾多难!”便连忙提起裙摆便往子衿的院子走去。
这边子衿的房内亦是人来人往,见江楚氏急急地进了来,众人连忙低头行礼。
子衿正捏着话本子半倚在床榻上,见母亲一脸的焦急,便笑道:“妈,你来了。”
江楚氏坐到塌上,抬手便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势;几道被麻绳勒出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她一时忍不住流出泪来:“真是苦了你了。”
“妈……”子衿用帕子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您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江楚氏紧握了她的手,道:“真是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往后我定不让你受这样的苦!”
采薇推开了房门,对着床榻福了福身:“夫人,前厅来了客人,老爷说您先陪着小姐,他晚些再过来。”
江楚氏拭去了泪水,道:“谁来了?”
采薇道:“是程将军,他听说我们府上闹了贼,特地带了刘副官前来排查。”
子衿有些纳闷:“这不是警察局的事么……”
“难得敬之有此心意。”江楚氏吩咐道:“你快去厨房温几壶酒,弄下酒菜给老爷那边送过去。”
“是。”
子衿尚有些疑惑,问道:“妈,咱们家与程将军的关系很好么?”
“你这孩子!”江楚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程将军与你父亲可是手足之交,这些年来没少帮衬着咱们,所以往后见到他了,可得尊敬些!”
子衿闷闷地点了头;与江楚氏说了些体己的话,便道有些困了,江楚氏闻言也未停留,吩咐了星灵好生伺候着,便往上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