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哥牵着他的手不停摇晃,朝屋内喊道:“姐姐,我将夫子带来了。”
瑶千斤一跨出门就呆愣了,原来是他?
眼前俊美如冰霜的男子不正是那个在山上遇到的高冷吹笛男么?
他就是小宝哥的夫子?
这一瞬间她不淡定了,不知多少次她在睡梦中诅咒过他。
“你就是小宝哥的夫子,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小宝哥看看他又看看自家姐姐,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动来动去极其不安分,“姐姐,夫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就像天上的仙男一样。”
瑶千斤觉得丢脸就将小宝哥拉到一边,“我家小宝哥在学堂乖不乖?若是不乖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好好‘管教’他的。”在‘管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宝哥,小宝哥吓得缩了缩脖子,泪眼汪汪,他只不过是想让姐姐快点嫁出去而已,夫子俊美潇洒,过了这个村子就没这个店了。
“他,很乖!”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她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就如山涧里的泉水一般优美悦耳。
原来他不是哑巴?
这样一想她就很生气,那为什么以前他总是不爱理会她?
难不成她就长得一副惹人嫌的模样儿?
“夫子,请!”
瑶千斤摆了张脸。
一桌子菜式色香味俱全,光是看造型就忍不住大动手指。
阿翠娘进了屋子,看到屋里的陌生人一惊,脸色算得上灰白一片。
“这位是?”她干巴巴的嘴唇颤抖,眼里居然呈现出一片惊恐。
“娘亲,这是小宝哥的夫子。”
小宝哥十分欢乐,他难得没有将心思放在美食上,嘴里嚷嚷着:“娘亲,这是夫子,他可有学问了。”
阿翠娘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她干裂的手在水盆里洗的干干净净,唯恐在外人面前出丑。
“开饭了!”小宝哥高呼一声,将盘子里的炸鸡腿夹给了他,他眉间温润了几分,竟是露出了笑容。
瑶千斤看呆了,许是他长得太过于好看不像是世外之人,许是从未见过他笑有点奇特。
“这位……夫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瑶千斤挑了挑眉,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料定他会回话。
“白秋雁。”
多么高雅的名字!
这可是她来这儿后听到最好听的名字,比什么陆金王八好太多了!
“白夫子,你要不尝尝看这道菜味道如何?”瑶千斤首当其冲为他夹了一只小龙虾,这小龙虾辣味很重她自己都吃不了,更何况是他?她从刚才就开始观察他,他看到有放辣椒的菜时会皱眉,即使是微小的皱了一下她也注意到了。
白秋雁一直盯着碗里的麻辣小龙虾瞧,那不悦程度就如小孩子撒娇一般,正当瑶千斤以为他不会吃的时候他一筷子夹起就放进了嘴里,没有剥开壳子也没有吐出壳子,而是一口就咽了下去连嚼也不嚼。
看到这个情形瑶千斤脸色微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干什么要捉弄人家,她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桂花蜜水。
他讶异,伸手接过时她碰到了他的指尖,冰冷彻骨,就如他的人一样。
“谢谢!”
她是不是听错了?
高冷得如天山雪莲的他居然向她道谢?
小宝哥咬着筷子内心激动,他认为这次相亲是成功了。
“夫子,我姐姐今年十七了,该是婚假的年龄,你也孤身一人,要不就娶我姐姐可好?”
瑶千斤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她对上白秋雁的眸子,看到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卖弄风骚。
“小宝哥,别胡闹!”阿翠娘斥责了他一句,不过心里也赞同小宝哥的话,她家宝妹今年也是婚假的年龄,有些个这个岁数早就儿女成双。
她观察了下白秋雁,她不否认他的出色,宝妹若是嫁于他也算是美事一桩。
“有什么不好说的,男未婚女未嫁,我姐姐还是旺夫命,夫子是克妻命……”小宝哥还未说话就被瑶千斤用力敲了一下脑门,他疼得眼眶狂流泪。
“我家小宝哥乱说话,他还是个孩子,夫子你就别放在心上。”
白秋雁点了点头,眸子如水,他看向她声音迷人,“我暂未娶妻的打算,若是有朝一日谈婚论嫁,我与你的性子怕是合不来的。”
什么?
这下子他可惹火了瑶千斤,想她年方十七,不是倾国倾城也算个小美人胚子,尤其是最近用药物滋养容貌与以前的她没差几分,他是认定她配不上他?
这可不行!
“白夫子,你如此出色,而我只是乡间女子,哪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瑶千斤笑颜如花,心里是咒骂不停。
“你其实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清澈,那一瞬间她几乎沉迷于他的眼睛里无法自拔。
“吃饭,吃饭!”阿翠娘的话适时打破了僵局,小宝哥咬着碗里的鸡腿东瞅瞅西看看,嘴里小声嘀咕着。
他只不过很喜欢夫子,他也很喜欢姐姐,他只是单纯希望自己喜欢的两个人可以在一起。
夜幕降临,瑶千斤抬头望天,一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夫子,你要不今晚就住在我家,我和娘亲挤一个房间,你和我姐姐睡。”
白秋雁摸了摸小宝哥的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窗户纸遮住的朦胧身影。
“本姑娘都在这里生这么久气了,你还想在树上藏到什么时候?”她咬了咬唇,从树上跳下了一个黑影,正是独孤彻。
他紫色的眼珠居然幽深了几许,仔细一看竟充满了怒气。
“怎么又不说话了?”瑶千斤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别以为不说话就很酷,独孤彻,你就是一个闷骚,劝你现在有空多多发泄免得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独孤彻侧过头不理会瑶千斤,瑶千斤嘟了嘟唇有些小生气,她踮起脚尖才够得着他的下巴,她抬头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你难道忘记我对你的一‘番薯’之恩了?”
“你想嫁给他?”他问道,语气有点压抑的愤怒。
“嗯?”她拖了拖调子,一听到她的话他猛然低头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额头,那无意间的轻吻让两个人愣了愣,随即便是分开后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