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昕柔睁开眼的时候, 床头放着三杯分量很足的小米粥，不用看也知道, 是值夜班的同事，去食堂为他们打包带回来的。
而此时此刻，护士已经开始了床旁交接班，把两个孩子唤醒, 顾昕柔去接了热水来给他们洗漱。
她背上太疼, 所以一晚上维持一个睡姿太辛苦, 所以顾昕柔昨晚上几乎只睡了一小会儿。
她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洗漱的两个孩子，眼中染上了一抹笑意。
“好了，虽然早了点，但是晚上回家就可以睡个够啦。”
顾婷雪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母亲，委屈的瘪了瘪嘴，小小软软的手背上，一个一个的小肉窝若隐若现。
她正紧紧的捏着一条毛巾，因为大人的毛巾太大，她两只手握住了，但是却无法拧干里面的水。
顾昕柔笑出声来，而后接过，细细的给两个孩子擦干净。
“阿雪午饭想吃什么？”
洗漱完毕，顾昕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着两个正在吃小米粥的小孩子问道。
因为是用一次性的杯子装好的，所以只需要用吸管吸取就行了。
顾婷雪抬头看顾昕柔，大大的杏眸中满是疑惑。
“妈妈，妈妈为什么叫阿雪啊？”
顾昕柔从来都是叫她宝宝，宝贝，阿雪……这个称呼好陌生。
顾昕柔闻言，笑了下道:“阿雪知道，自己的名字，对吧？”
顾婷雪点头。亭亭玉立，冰雪聪明，是她为她取名的初衷，她一直都在期望着自己的长成。
“可是，小弟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是？”
顾昕柔蹲下身来，抬手揽住目光灼灼看着她的两个小人儿。
“所以，妈妈叫阿雪的名字，是要区分，不然妈妈叫了一声宝宝，你们都看着我的话，会让妈妈很尴尬的哟！”
顾婷雪重重的点头。
对于这个，顾昕柔可是深有体会，以前她在医院实习的时候，科室里的工作者她们都叫老师，老师对她们的称呼，统一是“妹妹”。
只要哪个老师叫了一声妹妹，在科室里的实习生全部跑过去看着那个喊人的老师，这个样子，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无奈。
所以她便将两个孩子的称呼分开。
顾昕柔顺手摸了两个小孩子的头一把，然后起身收拾东西，把空了的密封杯子扔进垃圾桶，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顾昕柔拉着两个小孩的手，转身走出了值班室。
“妈妈……”
声如蚊呐，几乎都快要听不见的音量。
顾昕柔低下头去。这个孩子，一直喊她妈妈，为什么？
“宝宝怎么了？是哪里痛吗？还……”
“昙昙。”
“什么？宝宝刚才说了什么吗？”
“昙昙，他……叫昙昙，一直……”
小孩子的头在她面前越垂越低，身体开始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