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李晔有些尴尬看着江南，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
“没事，进来坐吧，我去换件衣服。”江南有点失望，不过这种失望很快就掩盖在清楚李晔的来意之后。
“你说什么？”
李晔低着头，从裤巴里掏出有点皱的熊猫，点了一根。在李晔吞云吐雾时，江南突然发现原来再老实的人也远远没有表相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的，就是这个位置，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江南，你是清儿的好朋友，我们本来已经商定明年五一结婚了。”
江南忙打住他的话头，喝了一口白水。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儿？”
李晔呆了呆，半响后嘲讽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等找到他，我会与他提的。只是，你确定那女人与赵汉阳有关吗？”
赵汉阳他们都知道，本市的黑社会头上，更是赵启刚的亲哥哥，袁东平的对外的拜把子兄弟。这个人，阴狠，却很讲江湖义气。
李晔点点头，非常肯定。
江南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探探路。也许顺利的话，就不需要陈克儒出面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赵经理，你好，我是江南。”
赵启刚很意外，江南听到电话那头的有五秒以上的沉默。
“江南啊！呵呵，最近怎么样啊！”
“有些日子没见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上次云县的事多亏你帮忙，想约你出来吃顿便饭，不知道赵经理肯不肯赏脸啊！”
赵启刚很爽快，约定今晚上六点钟陶然居见。
对于江南带了人，赵启刚并没有表现得意外。只是在听到李晔自报家门时，眼神闪了那么两闪。
虽是便饭哪里能少了酒，不过在江南提议开第二瓶剑南春时，赵启刚拒绝了。他放下手中的竹签，挑明了对江南说：“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这件事我问过我哥了，结果被嗅骂了一顿。”
江南有些犯堵，心里很是失望。
“赵哥，我们也不是天二天的交情了，你就透个底，那女的到底想要啥？”
赵启刚没吭声，只是眼神奇怪的瞅着她。
“他是我好朋友的恋人，明年就要结婚了，你看出了这么个事，还有现在单位都让他停职查办了……”
“是啊！赵哥，虽然我那天晚上真的喝醉了，但是我后来仔细一想，那女人我是真的没碰过。”
“没碰过，你会被停职？”赵启刚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句话立马让李晔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嘴闭得紧紧的，视线落在桌上那道炒田螺上。
江南盯着李晔，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李晔还对她撒谎。一时间她真想抽身不管了，自己还一大摊子事，汪培不也因为她的关系被停着职么，人家吭也没吭一声。只是对李晔再怒其不争，也得另找地方说去。
“赵哥，你就指条明路吧！”
赵启刚望着江南想了半天，吐了一句：“回去找你家那位吧！”
一顿饭，又将一切打回了原点。江南丧气提着包，连骂人的力气的心情都没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马路上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楼下的某部车子里坐着叶清荷，还有坐在一旁笑得很是得意的将晴。
叶清荷整个人呆了，蒋晴是谁她听南南提过，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南南也有提过。只是没想到随着这么个以为很无聊的女人出来一次，一切就变了。她想去问南南为什么和李晔在一起，他们什么需要避开去吃饭了？她想问南南为什么看上去一脸的失落，而戒了烟的李晔只一根一根的抽。
他们之间有什么吗？不，不，不会的。叶清荷抱着头，脸上的泪无声的滚落。
一个是她的好朋友，一个是爱人。她应该相信他们。
“其实你应该相信他们！”蒋晴说完这句话，开着车就走了。
相信吗？
江南的电话一拔就通了。
“南南，是我，你吃饭了没？”
“吃了！你呢？”
“嗯！也吃过了。你在干嘛呢？”
那边江南停顿了一秒。“在街上闲逛呢？怎么呢？”
叶清荷闭上眼，轻声的说没什么。
江南挂断电话，转身很不客气的对李晔说：“清荷的电话，估计她一个人在家，闷了。这件事，先不让她知道。等我找到陈克儒再说。再有，我希望你想清楚，还有什么瞒着我没说的，我不希望被人蒙在骨里。”
李晔低着头，一声不吭。
等他到家时，叶清荷正在阳台上看风景，屋子没开灯，黑漆漆的。
“清儿！”李晔走过去，揽着她的腰。
叶清荷知道他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听到他亲呢的叫她，心头一阵阵难过。“去哪儿？”暗哑的嗓子在夜色中吓了李晔一跳，只是相对于问题本身，他显然更愿意忽略。
“陪客户，有点累了，我去洗澡。”李晔随意在叶清荷脸上亲了亲，然后没有迟疑的走向卧室。
叶清荷觉得很悲哀，她是相信他们的。可是，两个人都没对说实话，那她该去问谁。出了什么事吗？不，不会的，就算江南有事，李晔一个科员有什么事情？问蒋晴？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值得相信。可是，人家什么都没说，打电话来也只是说让她去看一个人，仅此而已。走的时候还那样说一句，她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是他们同居两年第一次李晔没有抱着她睡。虽是九月末，但是她觉得很冷。抱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天花板，直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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