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衣的眼神倔强而坚定,士可杀不可辱。感受到四周的寒气,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她咬了咬唇,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在虚张声势。
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身体在自己的气场下不自然的抖动,他的动作迟疑了,她秀气的面颊惨白一片,高挺的俏鼻、紧闭的唇却倔强地和他对峙着。此时此刻,心底的怒火仿佛被浇熄了一半。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恍如横生的杂草,越来越强烈的震撼着他。他的眸光越发幽深,渗出的不再是肃杀之意,竟渐渐地被一种他自己都不明了得惋惜之意所代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孟紫衣发现眼前的罗刹消失时,她虚脱的软到倒在地上,身后的衣衫全被冷汗打湿了。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轩辕滕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阴晴不定的王弟。这小子,难道抽风了?擅闯自己的寝宫不说,还心血来潮地让自己为他赐婚。真是败给他了,也不知道能让一贯眼高过顶的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天后,皇上下了圣旨。给轩辕傲和孟丞相之女孟紫衣赐婚,婚礼将在一个月后进行。孟紫衣乍听之下,心中陡地一惊。跪在地上,愣住了,怕什么就来什么,自己竟然这么命苦。
王公公等的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愣在地上的孟紫衣,嘴角露出浅浅的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定是乐傻了。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也就她能配的上我们的震远王爷。“孟紫衣快快接旨,杂家还要赶回去向皇上禀告”孟宗岩乍听之下也是一惊,不过事已至此,他只好催促女儿领旨谢恩。
看着手中的圣旨,孟紫衣知道一切已无转寰之地。可是,还有一个月,不是吗,也许他会出现,她可以请求他带自己离开,哪怕只是做他身边的一个婢女也比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好过百倍。
晚饭后,回到房间,她取出玉笛来到后花园吹奏。又是一夜的空等。回房后,她觉得房间里似乎有人,她仔细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盼望过度,以为他来了?心中乍惊乍喜,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失落,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洗梳完毕,来到大厅,满屋子堆满了聘礼。“紫衣,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出嫁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自己的嫁妆,不懂得问周妈妈,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让管家去置办”孟紫衣心里不愿,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你母亲去世的早,爹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如今看你风风光光地出嫁,爹终于可以告慰你九泉下的娘了。”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爹,您的苦心女儿明白,可是女儿一出嫁不能在爹面前尽孝,女儿只愿一辈子守着爹”。“爹没有白疼你,你最贴心了,可是女儿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停了停,又说道,“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你嫁过去是正妃,切莫心胸狭窄,失了体统,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告诉爹,爹帮你想办法”
孟紫衣扯了扯唇角,“可是爹身为当朝宰相,也只娶了娘一个人啊,为什么女儿不能嫁一个像爹一样的人呢”“这是命,你比你娘福分大,王爷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你爹只是一介文士。”“天下文武全才的又不止王爷一人”“不要再胡说了,这次是皇上赐婚,能嫁给王爷是你的福分,也是爹的荣耀,听爹的话,要懂得惜福,切莫胡思乱想”
紫衣眼里的泪如河水决堤而下,为什么轩辕傲对自己这么不依不饶,难道只有一死方能摆脱他的纠缠吗。还有心中那一抹剪不断的情丝,如何才能化得开,也许今生无缘,只待来世。她眼含幽怨的盯了爹爹一眼,他两鬓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昔日意气风发的身形显出老态,看来,这一次的风雨他就算想替自己去挡,怕是也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