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靠谱的护卫做苦力时挺靠谱,玉无双对千陌重新做出评价。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千陌早就想修理紫袍男子,此时正好恰逢时机而已。
而玉无双如此大的动作也另凉亭中的几人开始深思。
凭心而论独孤信是他们五人中姿容最甚者,也是这后院中最早入住之宾。传闻当时他被玉夫人抓上山时身受重伤,玉夫人特地吩咐人用最好的药材为他疗伤并派人贴身侍侯,甚至有传言他是玉夫人为玉无双寻的“正房”,而他们后来几人充其量就是玉无双的“小妾”,就连后来被玉无双亲手抓来的宋玉都没能撼动他的地位分毫,却不曾想,今日一个初露面的新宠竟然不仅直接霸占了他的阁楼,还令他直接被扔了出来。
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已对独孤信的冷暴脾气有所了解,原本他们是兴灾乐祸等着看那位新宠被扔出来,倒没曾想到竟是妾室压倒大房。果真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如此看来这个新宠定然不简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就霸占了玉无双的心,但确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新宠着实有这个姿本。
几人深思半晌,却似心有灵犀般齐齐看向宋玉,眼中均写满同情。
“你们那眼神看着本公子做什么?”鼻青眼肿似殘花的宋玉暴跳如雷。
“看你个殘花败柳。”衣衫凌乱唇角流血的上官凌讥讽道。
“你才殘花败柳,你全家都殘花败柳。”宋玉怒吼出声,扑上去继续和上官凌死瞌。
“苏兄,他俩再这样打下去不会闹出人命吧?”景然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尘埃四起的两人有些担心的出声。
“清清白白的死也比受辱而死好啊。”苏璃轻叹口气。
“苏兄说的极是。”景然再次抬高衣袖挡住残暴的画面。
童儿对四人的心思毫无所觉继续瞌她的瓜子,转了转眼珠见千陌白脸竟然难得的不黑沉,将手中的瓜子伸过去“要瞌两颗么?”
千陌直接将她手中的瓜子全部拿去,上下牙齿翻飞,快速的吐了一地瓜子壳后,回头对童儿道“还有么?”
童儿愣愣的收回仍旧伸在半空的手,将空了的兜翻过来…
玉无双怒气发泄完毕心头终于畅快,但随之而来的头上阵阵的抽痛却让她眉头深皱,转首对斜椅着窗台一直默然看戏的慕容璟道“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差下人去办便可。”然后转身跨门而去,走了没几步她突然想到个问题,刚刚进屋时明明是慕容璟在她前面为什么最后被砸的确是她?!
玉无双心头暗骂长得好的果然都是副黑心肠,回头狠狠的朝慕容璟瞪去,这一瞪却恰巧与他自澄澈碧空收回的视线相接,隔着几枝翠竹几寸日光,隐隐只觉恍如隔世。
瞪视因这莫名的诡异之感添上几许柔软没了原本的霸气之势,再瞪也只是纸老虎般装模作样毫无气势,玉无双只得捂着额头悻悻转身离去。
此前阁楼中所发生之事,外面凉亭中之人并不清楚。此时见着玉无双气势颓然捂着额头的娟帕透出妖艳的红色,当即各自捂住嘴眼底全是惊恐之色。
定是玉无双想强行索要新宠,却被新宠所拒打破了头!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解释更何理!
四人惊恐间几个来回对视,宋玉“嗷”的一声和上官凌打的更猛,景然和苏璃则衣袖举得更高头垂的更低避免被“心头窝火”的玉无双看上。
无人理会四人的小心思,童儿已快步上前神色焦急的扶住玉无双“少主,您怎么伤得如此厉害,童儿这就去叫九娘来为您包扎。”
“不用。”玉无双眼疾手快的拉住童儿“一点小伤而已不必惊动九娘,回别院去你帮我清洗下伤口再上些止血药便可。”
“可是…”童儿还想说什么,被玉无双一瞪后只得委屈的乖乖点头道“好吧”。
回到别院,童儿用温水将因血液凝固与肌肤黏在一起的娟帕取下,再将伤口仔细的清理包扎好,虽然她动作已极为轻柔小心翼翼,但玉无双仍疼的脑门冒出一层汗,加之下山时的折腾,此时困意袭来直接躺在床上睡去。
不知是否太累的缘故这觉总睡的不甚踏实,翻了个身原本想继续睡,却在指尖触到床沿的冰凉时瞬间惊坐起身。那方她用来捂伤口的娟帕实则是绘有地图的那方素娟,难怪她当时捂在额头上时火辣的肌肤传来淡淡的清凉,只是她当时情绪被其它事务所牵引却根本没往这方面细想。
“童儿。”
“少主,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童儿快速跑进内室紧张的问道。
“我捂伤口的那方娟帕在哪里?”
“半个时辰前被收垃圾的小厮拿去焚化池…少主,天晚了,你跑那么快去哪里?等等童儿。”童儿见突然发了疯往外跑的玉无双赶紧追了上去。
焚化池是山庄处理垃圾的地方,位于北面断崖处,当时看地图时玉无双特地对三面断崖处多留意了些,而她的别院距北面断崖处是三个断崖中位置相对最远的,好在去那边的路径她当时鬼始神差的多留意了几眼,没想到此时却被派上了用场。
一路狂奔至焚化池,正巧见那小厮撅着屁股在点火折子,脑门上的汗水渗入伤口刺的生疼玉无双也顾不得擦,三两步上前伸手抢过小厮的火折子“噗”的一声吹灭。
四周寂廖,只余月光惨白及崖间冷风呼呼作晌,小厮泛冷的脖子只觉有热气呼呼扫过,僵着脖子转头却见一张惨白的脸大张着嘴近在眼前两眼狠狠的盯着他。
“鬼啊…”小厮凄厉大吼一声连滚带爬的逃走。
“你、你才是、是鬼!”玉无双又喘了几口气后,终于有了力气说话。
借着小厮的火折子,玉无双在如山高的垃圾堆中翻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堆药渣子中将那块面目全非只剩边角一抹白的素娟给找了出来。
长吁口气,玉无双拈着那方素娟正欲起身回去,却听耳旁风过处隐隐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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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其实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