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光却没能落下来，苏倾言晃了晃手中的银针，扬着脸，冷声道：
“不想手废了的话就告诉我，你女儿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
手腕莫名动弹不得，虞姨娘又气又急，再加上自己的亲生女儿此时正在自己旁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看，她心中一惊，猛然又记起日前姜听风的所作所为，当下也顾不得恨，一个箭步躲到了苏倾言等人的身后。
“···· ····这到底是？”
“贱人！你居然还有脸问！”
虞姨娘的眼睛几乎都要渗出血来，她瞪着苏倾言，几乎上前杀了她的心都有：“你这个凶手！是你，你给我女儿涂的药膏！她的脸，她的脸就变成了这样！你看！她现在已经疯了，疯了！”
“我的··· ···药膏？”
这样的回答算不得是意料之外，只是苏倾言愣愣的瞥向面前一尺处的姜听风，无论如何，她都很难把这个难以称作是人的生物跟前几日还明媚鲜艳的姜家小姐联系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咯咯咯咯咯”
那眼前的怪物突然笑出了声音，笑容，在脸上显得诡异异常，只见她伸出一只手，猛的从腐朽恶腥的左半边脸上撕下一块皮肉，扔进自己的嘴里，竟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
苏倾言下意识的想要上去阻止，却被一只手牢牢拉住。
她回头，却只见到陆云栖冷淡的神色：“不想死的话就别去。”
“死？”
苏倾言嗅了嗅四周，这才发现，那种若有似无的臭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或者确切的说，就是从姜听风的左脸上传来的。
“她这是中了毒。”
苏倾言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然而陆云栖的脸上却只是淡漠。
“哼，老夫自然是知道我的女儿中了毒。”
一个稳重的男声传来，而原本还涕泣涟涟的虞姨娘却怔了怔，随即，咬牙切齿的看向缓步而来的那名少女。
少女身着白衣，周身的打扮极其素净，只是脸上却并不是跟众人一样戴着面纱，她容貌无暇，几日不见，似是又美了几番，浑身气度高洁如华，比起日前来寻她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姜家大小姐而言，几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只见姜吹雪莲步轻动，在看到陆云栖的时候先是愣了愣，随即面颊浮上一缕嫣红，行礼道：“小女吹雪见过王爷。”
“起来吧。”
“是。”
等到姜吹雪站起身来，脸上的红晕更甚，她的目光扫过苏倾言，却似是有些诧异：“王爷竟然也请了怜光大夫同来吗？”
“那是自然的。”
陆云栖似笑非笑，目光先是落到前方已经不成人样的姜听风身上，随即又转回，扫了苏倾言一眼：
“本王尚未过门的侧妃竟然惨遭此不测，本王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啥？
侧妃？
还是未过门的？
苏倾言有些惊讶的看了陆云栖一眼，而陆云栖眼中的神色却分明是带着些微的警告。
姜听风。
她随即低下头，在心里默念一遍，这样的一个庶出后扶成嫡女的二小姐，以陆云栖的性格竟然会愿意求娶，足以见得这位姜尚书的势力是有多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