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镇的宫家出了大事,全员出动,寻那胆敢掠走少堡主的少女。身为总管,他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哪怕是眼前这看上去很不好惹的人。
“女人?”千君阑扬起完美的唇,优雅的吐出两个字,他半眯的眸子流光溢彩,慵懒魅惑的姿态让所有人除了狗咽了口唾沫,美,实在是太美。
若说花玉是阴柔之美,那眼前男人绝对称得上风华绝代,倾世无双。
宫总管不赖烦亮出大刀:“老子懒得跟你废话,狗对着你吼得这么厉害,你有没有私藏了那女人,待我搜查后一便知晓。”
“…”千君阑身后的下属皆一阵汗颜,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没见他们主子正一脸不高兴吗?
千君阑翘起腿,老神在在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美眸若有似无扫过觅朝藏身的草丛,唇角弧度越大扩大。取下扳指掂了掂,向外一抛,扳指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弧度。
啊——伴随少女高亢的尖叫划破长空,猎狗眼睛一亮,狂吠着朝草丛蜂拥而上。
觅朝一慌神,脚下一滑,掉入丛边上的河中,此前她朝天比了个中指。尼玛,这刚穿越了没几个时辰,单是带伤势逃亡就折腾死她了。老天,你下次能不能给个金山银山混吃等死的好身份?
众狗没有逮到人,掉头对着千君阑又一阵狂吠。
他朝着众狗笑:“轮到你们了。”
手一扬,撕心裂肺的狗叫响彻天地。
水下是一片浑浊的世界,嗡嗡的声音让她脑袋发胀,她昏昏沉沉吐出两口气。左手伤势重完全使不上劲,后背剧烈的疼痛让她一身疲软无法施展手脚,只能任身体不断下沉,下沉。
藏在她胸前的玉发出幽蓝的光,淡淡的,笼罩她的全身。
“浮华终归葬青史,唯留棠花苦幽独。”
悠悠的声音仿若来自地壳深处,无数画面从她眼前掠过,那些记忆中遇到的人、事,像快速的电影倒带,人是人非,让她分不清她是西林棠,亦或者西林棠便是她。
“额娘,映寒,云歅姑姑,棠儿想你们了。”
她的眼因水压变得通红,严重缺氧让她彻底晕厥…
**
黄泉镇邶水河下游。
风扬起千君阑拉风的红衣猎猎作响,他整洁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水面,他映在水面上的绝美容颜荡出一圈圈涟漪。轻轻碾了碾手指残留的水珠,微笑,这里湿度很够,尸毒也很够。
清澈的水下有黑色的物体正往上浮,未待他看清,那东西竟然急速冲出水面抓住了他的腿腕!
千君阑嘴角一抽,腿一抬猛一蹬,那东西在水面上炸开水花,又迅速沉了下去。
“怎么又是这该死的男人。”觅朝无数的诽腹化作咕噜咕噜的气泡。
“君阑,怎么了?”凤云翎微微睁开眼,声音如水般温凉动听。
“没什么。”千君阑皱了皱眉,一脸厌恶用锦帕擦了擦被弄湿的衣衫。
若他没看错,从水中突然窜出的东西肯定是只长黑毛的动物,要知道他这辈子最讨厌长毛的动物。
站在凤云翎身旁的少年抱胸对着千君阑嘁了一声,死妖男,走到水边一探究竟。
“咦?”少年诧异看着慢慢上浮的“尸体”,满口震惊:“师父,小师叔他又杀人啦?”
千君阑拿着锦帕的手一顿,美眸一凝,又?
凤云翎身形一动,白影从二人身边掠过,他在水面上轻点几步,抓住觅朝几经沉浮的身体,轻点水面借了几分力,温柔地将她横抱着带上岸平躺,他手指探上她的脉息。
少年上前看着形同死人脸色的觅朝,得意地笑:“算你走运,遇上了我师父,就算小师叔想杀了你,我师父也能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得瑟的小眼神不住往千君阑那处飘,他就是看他妖里妖气的样子不爽快。
凤云翎收回手,缓声道:“昕旸,把她葬了吧。”
唤作昕旸的少年吃惊不小,什么,连神医师傅都没办法,可这姑娘有呼吸的不是吗?
溟楼有三不救:一不救作恶多端的皇族,二不救家财万贯的商贾,三不救身中西林国毒蛊之人。
这姑娘难道身中奇蛊?
“伪道士。”千君阑哼一声,把小锦帕往后一抛,笑的要多妖孽有多妖孽。
他偏喜欢与凤云翎对着干,但凡凤云翎不出手的,再是恶贯满盈他也救。
蹲下身盯着觅朝水肿苍白的小脸:“记住了,你这条小命是爷捡回来的。”
说着抽出匕首在手腕上划一刀,暗红的血液渗出,喂进她嘴里。然后双手在她胸口按压,很紧的布缠在她的胸口,手上触感不同寻常,他眯了眯眼,目光沉了沉,终于探到她体内那只活跃的小东西,小家伙个头不小,蛊应该是打娘胎就有了。
觅朝若是清醒绝对会在他俊美的脸上印上五指山,到底是谁害她成这样的?
千君阑方才微小的动作,凤云翎尽收眼底,看向觅朝也有了一丝探寻。
良久,觅朝咳出几口水。
凤云翎微笑:“我就知道师弟是个顶有办法的人。”
“…”千君阑瞬间黑了脸,伪道士绝对是故意的,他有办法救,却故意不救,这厮知道他有更便捷有效的方法。
觅朝虚弱的抬手,抓住凤云翎的下摆:“谢谢。”两眼一抹黑,晕了去。
千君阑气岔,救她的人是他好不好?为什么那感激的小眼神是朝凤云翎那伪道士投去的。
凤云翎抱起觅朝探上她的额,烫得吓人,温暖的触感让觅朝往他怀里靠了靠,低叹一口气:“君阑,一起回溟楼吧。”
千君阑起身,快走两步飞身上马,调转马头阴鸷瞧着他丰神俊朗的脸:“爷只答应与你在此汇合,见上一面,可没说过要随你回去。”
面对脾气怪诞的千君阑,饶是有良好的涵养,凤云翎还是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你的病?”
“死不了。”他策马扬长而去,身后跟随着一干下属,嚣张的马队声震天欲裂。
尹昕旸盯着那抹张扬的红影骂骂咧咧,骂累了扭头询问:“师傅,我们动身回溟楼?”
“不,跟着他。”
“…”人家又不买账,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
凤云翎表情淡淡:“今日我们只怕是走不了了。”
“月凰公子,果然是识时务的。”猖狂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目光冰冷像条毒蛇:“本殿的军营设在附近,略备薄酒想请公子一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