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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怒极出宫(二)

书名:凤泣血 作者:源氏光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1
    雨蝶似乎并不害怕,双眼直直的看向怒气冲冲的父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本锋利的匕首,微仰头将刀刃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父王是要孩儿死在您面前吗?”雨蝶一字一字毫不退让。
    “你这个逆女,好言相劝你不听,非逼得朕处置你不成吗?”淳于豪真是拿被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儿气得不得了。看女儿如此坚决,看来是知道自己将她下嫁的真正原因了。不过,自己真的是因为邵成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才会将这个女儿下嫁,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的好不是吗?
    “国主,既然公主不愿嫁的话,臣请求国主就不要勉强了。”邵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满眼愧疚的不敢看向跪在地上的雨蝶。
    看着低头说话躲避自己的眼神的神态,心中讽刺的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自己难道可怜到需要他一个臣子来为自己求情,真是可笑!
    “司徒少将军是觉得你比本宫在父王面前更有面子是不是?”雨蝶冷笑的说道。“本宫和父王说话,轮不到你一个臣子插话,给本宫滚到一边去。”
    阴冷狠绝的话语让邵成的心寒冷到极致。在他的印象中,小公主永远都是笑呵呵地看着他,语气娇娇的与他说说笑笑,虽然只是小公主在说,他在听。虽然面上没有表示,但他心中却是暖暖的。
    但是如今,这一切都消失了,像流沙从手心中划过,想抓也抓不住。“微臣不敢。”邵成背心中的苦涩压抑的说不出话来,踉跄地站起身,恍恍惚惚的站在一边。
    “抱歉,司徒少将军。本宫的话是有些过分。不过,司徒少将军还是记得上下尊卑比较好。”
    从来对自己很是亲近的小公主,现在居然在提醒自己上下尊卑,真的回不去了吗?只是因为自己不假思索的怀疑,只是因为自己的内心被狂热的爱意所遮掩,没有去认真地调查,就妄下定论,认为是小公主的错。毁了,都毁了,心好痛,心脏似乎被痛得已经停止了跳动,痛得不想呼吸,连呼吸都会使胸膛疼的痉挛。
    “父王,孩儿说了不会嫁就是不会嫁。请父王恩准!”雨蝶说着将头重重地磕在交叠的双手上。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个性格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淳于豪对这个如此坚决的女儿真是毫无办法,瘫坐在龙椅上。真是和她母后一模一样,一旦认准了,就义无返顾。就像当初,为了嫁给自己而放弃了家族中尊贵的地位,放弃了骨肉亲情,跟随自己走进了这一座阴谋重重的皇宫大内,周旋于后宫嫔妃阴谋诡计之中,周旋于贵族高官的夫人之间。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梓馨的身体日渐消瘦,眼中的光芒日渐消退,身影日渐孤寂。
    有了梓馨这个贤内助,自己那时真是毫无后顾之忧,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国事上,从来没有关注过梓馨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幸福。梓馨对自己永远都是笑颜以待,从什么时候起,那笑容渐渐消退,梓馨对自己越来越冷漠。是自己后宫纳入新人,是自己强迫梓馨,还是将泽儿从梓馨的身边抢走,淳于豪的内心也分不清了。
    看着跪倒在地的小女儿,略带稚气的小脸儿上满是如梓馨一般的坚毅神情,自己没有办法真的给女儿治罪,这是梓馨和自己的骨肉。
    记得自己去看梓馨的时候,梓馨只是抱着泽儿,小小的女儿只是包在襁褓之中,被嬷嬷抱在手中。自己和梓馨说话,与自己的长子说笑,却将这个小女儿扔在一边。
    “罢了,你起来吧。”淳于豪无奈只得让女儿先行起身。
    “谢父王恩典。”雨蝶明白了事情已经解决,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连忙谢恩。
    “算了,赶紧站起来吧。”淳于豪看到女儿脸上又重新展露笑颜,刚才的一场怒气也消失在无形中。
    “是,父王。”雨蝶在赤儿的扶持下站起身来,突然地一个眩晕紧紧将雨蝶笼罩,纤细的手扶著额头,显瘦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就要向后倒去。终于结束了,好累啊!雨蝶的眼睛在下落的过程中缓缓的闭上,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赤儿在扶起雨蝶后站在一旁,没有注意到雨蝶苍白的脸色和奇怪的动作,想要去扶却已来不及,眼看着雨蝶就要摔倒在地,邵成的眼睛瞬间睁大,久练武艺的身体反应迅速的冲向前,将雨蝶向后倾倒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这是他第一次将雨蝶抱在怀中,小小的身体,柔软馨香的不可思议,但绝美的小脸儿却难掩脸色的苍白,白的像纸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邵成以为怀中的小人儿已经悄然逝去。
    “殿下,您怎么了?”赤儿和其他雨蝶的侍女冲向前扑到邵成身边,焦急地看着满脸冷汗,面白似纸的主人。
    “蝶儿,孩子你怎么了?”淳于豪看到女儿倒在地上,虽然看不清情况,他依然焦急的站起身来,双目看向倒在邵成怀中的女儿。
    “公主,公主!”刚开始邵成感觉到小公主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一时之间他竟有一种害怕怕怀中人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
    一瞬间的晕眩是的雨蝶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不一会儿,眼中的黑暗慢慢变亮,一声声呼唤传入雨蝶的耳中。蝶翼般的羽睫轻轻扇动几下,雨蝶紧闭的双眼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睁开。
    “殿下,您醒了。吓坏奴婢了。”赤儿看到昏迷的人儿清醒过来,欣喜地差点儿的流出眼泪。
    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因自己昏迷而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的样子,就感到心中被暖意紧紧围绕。虽然头脑依然有些晕,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雨蝶依然展开了一朵微微的笑容,虽然自己知道以自己现在惨然的的气色,这个笑容很不像样,但是雨蝶依然尽力维持着这个笑容。
    “公主,你没事了吧。”司徒邵成看到躺在自己怀中的人总算醒了过来,他觉得这似乎是自己此生最开心的事情。手臂将怀中的人紧紧环住,一时之间,他居然希望这一刻被永远定格,定格在小公主躺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他希望自己能将小公主永远的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听到离自己很近的声音,雨蝶很疑惑的微皱黛眉。这是谁的声音?温温的语气中充满焦急,像是很宠爱自己的亲人。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据她所知,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不会再这样温柔的与自己说话,应该说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从今以后更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恨透自己了,自己将他心爱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丑态百出,甚至要一个青春好年华的妙龄女子为一位已至天命之年的国主殉葬。为什么会如此对自己温柔以待,是因为愧疚吧,大可不必,他如何对自己,对于自己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雨蝶将头缓缓的转了过来看到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司徒邵成,微笑立刻就消失了,转而变成了皇族似的高贵矜持。“司徒少将军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可以碰本宫。”
    话音一落,司徒邵成心中的遐想一下子消退得干干净净。
    “赤儿。扶本宫起来。”缓缓地将手伸向自己的侍女,毫不理会将自己抱在怀中,同样满面焦急的司徒邵成。
    “奴婢遵命。”说着一手将主人伸过来的手抓在手中,另一只手环住主人的背,使劲全力将躺在在司徒邵成怀中的主人扶起。“你们几个来帮一把。”感觉到吃力,赤儿唤来自己手下的小侍女,几名小侍女迅速向前协助赤儿将全身无力的主人扶起。司徒邵成呆呆的看着刚刚还躺在自己怀中的小公主被人搀扶起来,衣襟上沾染着小公主身上的清香还在提醒着自己怀中曾经躺过一个娇小的人儿。而此时,那个小人儿被人扶起,头紧紧地挨着自己的侍女,完完全全的不看自己一眼,司徒邵成的心就被一阵阵强烈空虚所掩埋起来。
    司徒邵成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动作完全呆滞不动,还保持着抱住小公主的动作。
    看到自己儿子怅然若失的样子,司徒宇靳一颗久战沙场、历经百战的战将之心也不禁有些动容。天意弄人啊,这个小子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将这么好的姑娘错过,反而将叶琳琅那个故作姿态的瓦砾当做美玉爱护不已。现在这个不孝子总算应该看清自己的心了吧,作为父亲和长官都希望这个臭小子获得幸福。
    赤儿和手下的几名小侍女心痛不已的将全身虚软无力的小主人从司徒邵成的怀中扶起,“赤儿。”雨蝶疲惫不已的声音传入赤儿的耳中。
    “是,殿下有何吩咐。”赤儿紧咬着嘴唇以保持平静,因为她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雨蝶将疲惫的身体紧紧的靠在赤儿的身上,“扶我回去。”赤儿此时看到如此虚弱的主人,似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一点点水珠从清秀的小脸上滑落。
    “是,奴婢遵命。”
    “国主,国主,小公主醒了,没事了。”站在一旁的胡梁看到被扶在侍女怀中的雨蝶,向淳于豪禀告道。
    听到忠心侍从的禀告,淳于豪的心顿时放下了。但毕竟身为父亲,淳于豪还是从玉阶上飞奔而下,像是抢宝贝般的将靠在侍女怀中的女儿抱到自己怀中。看着女儿虚弱苍白的样子,淳于豪的心一下子碎掉了。
    记得胡梁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看不到爱妻和女儿的身影的他心一下子空了,强烈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他的灵魂。当胡梁告诉他,自己的爱妻已经因病去世的时候,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从前就算梓馨不理自己,但他们依然生活在同一座皇宫内,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可以说梓馨依然在自己的身边。然而那一次,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爱人已经离他远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淳于豪的心像是被扔进万丈深渊。
    叛乱结束,自己回到了这座都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宫殿。看着被焚毁的灵凰宫,心中的空洞似乎用尽天下的所有的宝物也填不上,因此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修复灵凰宫。
    当宫殿修复,甚至比过去还要富丽堂皇。但是他总是觉得缺些什么,找遍了整座宫殿,却依然没有找到。当淳于豪精疲力尽得倒在铺着金砖的地上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缺的是那个芳魂已逝的生命。就算宫殿再怎么豪华,再怎么舒适,逝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如今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儿,淳于豪的心一阵阵的胆寒。爱妻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如果女儿再离开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得了这重重的打击。
    不管在场的众人将女儿打横抱起,龙行虎步向后面的寝宫走去,边走边向胡梁下达命令:“快,快传御医。如果朕的宝贵女儿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强硬的语气让因担心而跟随其后的众人心内一惊,小公主在国主心中的地位绝不是其他王子公主可比的,恐怕连太子殿下也无法与小公主相提并论。
    “父王,孩儿无事了。”
    “好好的躺下,让太医好好的给你看看,听话。”将女儿抱至后殿,轻柔将自己的女儿放在明黄色的纱橱后,亲手的拿起明黄色綾缎双凤朝阳的大迎枕放在女儿的身后,让她可以躺得更舒服一些,将明黄色綾缎上绣着万里江山锦绣图的锦被盖在女儿的身上。整个过程中,淳于豪都拒绝了胡梁等人的协助,完全自己动手,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依然毫不假于他手。此时的他,似乎并不是号令一国的至尊王者,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心疼女儿的父亲。
    “父王。”看着父王为自己忙前忙后,完全不用侍者。雨蝶心中就像打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搅拌在一起,晶莹的眼上蒙上了一层水汽,滴滴珠泪划过脸颊。
    “好孩子不哭喔,让吴太医给你好好看看。”厚实的大手擦去女儿脸上的珠泪,慈爱的笑着。
    “国主,让老臣来为小公主把把脉吧。”看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家伙在殿上当众昏倒,吴太医也是心急如焚。这个小娃娃是梓馨王后留下的女儿,继承了梓馨王后和国主优秀血统,小小年纪既如此不凡。刚才的事情在这个小家伙的手中轻松解决,手段狠绝果断,连他这个年迈苍苍的老头子都佩服不已。
    这个小娃娃到底是像了谁呀?吴太医将手指放在白皙的手腕上,内心不住地在想。梓馨王后虽说才智过人,但性情温和,就算是真的被人惹怒也不会像这个小家伙如此的手狠不留情面。能将叶相那个老滑头像耍猴儿似的耍了一个滴溜儿乱转,这个小家伙绝对是个腹黑的极品,连自己看着都忍不住笑意,憋得自己都快内伤了。
    “吴太医如何,王儿无事吧。”微颤的语气将淳于豪内心的担忧毫无遗漏的显示出来。
    “哦,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疲乏,好好将养就会无事。”
    “来人,将公主头上的饰品取下来。”淳于豪看着女儿头上的那沉甸甸的发饰,不觉得有些心疼,连忙叫人取下。
    听到要拿下自己头上的发饰,雨蝶不禁心内暗叫糟糕。因为在场的只有自己和赤儿几个知道自己头上有伤,要是父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父王,不用了。”雨蝶连忙阻止,“孩儿已经没事了,先跪安了。”说罢起身掀开身上的被子便要离去。
    但是被淳于豪拦下,“刚才都晕倒了,现在脸色还十分苍白,怎会无事?好好地躺好,乖乖听话。”说着便自己动手去下了女儿头上的华冠。
    华冠一取下,看到女儿头上的白纱布,淳于豪的笑容便定格了。“这是怎么回事?”手指微颤地轻触女儿头上的纱布,像是怕加剧女儿头上的伤。
    “蝶儿这是怎回事?”淳于豪握住女儿的双肩,焦急的询问着。
    “没,没什么。”雨蝶不知道该如何会疼爱自己置身的父亲,磕磕巴巴的回道。
    “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什么。”淳于豪制止女儿遮挡伤口的动作,焦急地询问着。“太医,快,仔细地查看一下。”
    看到小家伙头上的纱布,吴太医心中也是一惊,刚刚的晕倒必是这伤口造成的。作为顶级医师的自己当然了解到头部受伤,即使外表看着并不严重,伤势也不容小觑。连忙上手将因带着头饰而稍显凌乱的纱布取下,看到处理的较好的伤口,吴太医的心稍稍放下,接着又取来洁净的新纱布轻手轻脚的重新包裹上。
    看到那个伤口,淳于豪觉得自己胸膛一阵阵的痉挛。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身体柔弱,时常因为生病而藏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因为正是繁杂而常常忽视女儿的病情,女儿的懂事让他总觉得舒心不已,而正是这种舒心让他忘记了,蝶儿也是需要自己疼爱的。
    看到那个伤口,司徒邵成的心中又是一阵剧痛,那伤口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么的明显。是谁啊,是谁伤害了这个已经受伤很深的小小人儿?
    “太医,这个伤势严不严重?”司徒邵成自知不该问,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询问出口,声音微微颤抖。
    “无事,无事。只需好好休养,再用些老朽特制的独门甜汤,想来就会康复的。”吴太医手扶着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谪仙模样。斜眼似笑非笑的看了雨蝶一眼,敢受伤,看这次怎么好好地治治你。
    看到那个戏谑的眼神,雨蝶心中一凉。糟糕!这个老顽童相比又想到什么坏招来惩治自己了,看来这次不是光喝苦药就能解决的了。雨蝶微颤着嘴角,露出一个讨饶的笑脸。吴太医连看也不看,别以为讨饶他就会饶了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
    “那就好。”淳于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来人,谁知道公主头上的伤势怎么弄的?”知道女儿的伤势无碍,淳于豪急于知道这个伤从何而来。
    “女儿都没事了,父王就不要追问了。”雨蝶轻轻的抓住淳于豪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
    可是淳于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向吴太医学习,当做没看见继续询问着。“你们几个过来。”这些侍女每日和蝶儿呆在一起,一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说,公主头上的伤势怎么来的?”
    “这…”赤儿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主人,看到雨蝶眼中的警告,低下头磕磕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怎么不说话?”淳于豪看到侍女在左右躲闪不肯回答自己,心中更焦急。“你们天天陪着蝶儿,怎会不知?”
    “父王,儿臣的伤已经无碍了,父王就不要追问了,好不好?”看到自己的侍女被追问,雨蝶只好出言制止父王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审问方式。
    “你们最好赶紧将此事说明白,不然朕将你们一一治罪。”
    “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只有殿下和司徒少将军在殿内,奴婢们被公主迁了出去,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赤儿当着国主面不敢藏着掖着,只能有什么说什么。“邵成将军走后,奴婢就发现公主倒在地上,额上受了伤。奴婢问,公主也不肯说,只是让奴婢请太医过来,但不许声张。”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司徒邵成听到赤儿提到自己的名字,星目瞬间睁大。回想起刚才自己怒气冲冲地冲到小公主的宫殿,还有二人间的冲突,想到小公主的伤可能,不,不是可能,应该就是自己弄的,自己的心不禁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带动胸膛一阵阵痉挛。
    “是这样。”淳于豪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司徒邵成,双目危险地看着那名凤翎国武艺超群的武将。
    “臣…”邵成看到国主危险的目光,邵成知道自己惹下大祸,深恐连累到司徒一门,不知该如何回答。
    “父王。”雨蝶出声将父亲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是儿臣自己不小心,父王就不要追问了嘛。”
    “难道不是邵成将你推到的吗?”淳于豪将话挑明。
    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司徒宇靳更是双手冒汗,这个臭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伤害了国主最疼爱的小公主,这个小子到当时在想什么啊?
    “司徒将军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的嘛。”雨蝶突然出声道,将父王拽到床榻边,抬起头,嘟着小嘴儿,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
    看着女儿那可爱的样子,淳于豪真是被这个女儿弄的毫无办法。再说,司徒家为淳于氏立下了赫赫战功,自己怎可为了儿女私情而将功臣治罪,看来女儿也明白这个道理,才会给那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求情。不错,识大体,懂进退,真是他的好女儿。当然淳于豪也有些私心,他还是很看好邵成这个孩子的,也未曾放弃将自己这个女儿下嫁给邵成的想法。在他看来只是自己的女儿在耍小孩子脾气,过段时间,两个孩子一定会和好如初。毕竟以后是要做亲家,做事还是应该留有余地的好。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朕累了,诸位爱卿跪安吧。”
    “微臣遵旨。”众人躬身行礼,屈身低头倒退着离开宫殿。司徒宇靳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向外退去时,不忘将自己愣在一旁毫无动作的傻儿子拽了出去。
    而司徒邵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坐在床榻上的小人儿,可那个小人儿却连一眼都不肯设施给自己。他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慌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雨蝶在赤儿等人服侍下躺在装满混着花瓣和香精的檀木镶银的浴桶里洗去一身的疲乏。赤儿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擦洗着主人白皙的肌肤,小手轻柔地清洗着主人乌黑的长发,生怕有一丝丝水花沾湿主人的额上的伤。
    “水凉了,主人出来吧。”赤儿在一旁提醒着在浴桶中似乎要睡着的主人。
    “哦,好的。”扶着侍女的手,姿态优雅的从浴桶中站起身,侍女们立刻用大棉布包裹住主人湿淋淋的身体。赤儿扶着雨蝶踏出浴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亲手从小侍女手中捧着的托盘中取过面帕,用帕子绞干主人发上的水珠,再擦干主人身上的水渍,小侍女拿来半透明的睡袍为雨蝶亲手穿上,整个过程才算结束。
    整个过程中,几名侍女都没有交谈,尽心地服侍着自己的小主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一双窥视的眼。
    ------题外话------
    看来大家很喜欢我的文文,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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