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子幽幽睁开了双眼,目光清冷淡漠,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衣裳整齐的白衣女子。
凌歌本想说你醒了啊,却在触及男子冰冷的目光后憋了回去,无聊地撇撇嘴,看吧,她就说昨天他中药神智不清,解了药就恢复那冰山脸,连感激的话都没有。
凌歌又无意地瞄了一眼,发现那人依旧用那零下二十度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冷不防打了个激灵,凌歌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出去吹凉风都比屋里温暖。
“那个…我先走了”凌歌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走为妙,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那人明显不想说话,她在那也是无用,不如等过几天他好好想想了她再来。
身体永远比大脑快一步,等凌歌反应过来时候早就站在了云殇的房门外,凌歌淡淡摇了摇头,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时间,凌歌缓缓立定在一间房门前,微微犹豫了一瞬,抬手推开了房门。
触眼可及的是那红木八仙桌,然后是那雕花的檀香软榻,最后就是软榻上衣着淡青绣锦手拿墨香古书悠闲看书的漂亮男子,水色薄唇微抿,墨色长发斜披,漆黑眼瞳满是专注。
“咳咳”凌歌咳了两声,企图唤起男子的注意力。
“回来了?有事吗?”男子终于抬眼淡淡地看了眼凌歌,然后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嗯…那个…”凌歌仿佛不知从哪说起,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正事。
“什么那个的?堂堂太女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夜流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正眼看着凌歌。
凌歌心里也觉得诧异,为毛她觉得她像是一个出轨的丈夫?为毛她会有些对不起夜流冰?她的气度呢?她的绝代风采呢?活了两世,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的?这还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冷眼视群雄的凌歌吗?
打定主意后,凌歌正了正心神,一口气说道“昨天云殇吃错了东西,产生了类似春药的药力,所以我…”
可是还没等凌歌说完,夜流冰就打岔道
“所以你身体力行地给他解了?”语气是淡淡的,仿佛随意说出口的话语,却让凌歌无端感觉到了一股怒气。
“是啊”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否认的。
“呵,不知太女昨日对我说的话是否作数?”夜流冰忽然勾唇一笑,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作数”凌歌抽了抽嘴角,莫非昨日的话今天就要应验在她身上。
“那好,劳烦这几日太女移驾别处,我这里地小,可容不下太女这尊大佛”
“喂喂…”等凌歌找回自己声音的时候早已站在了门外,看着面前的那堵门,凌歌脸流下一排排黑线。
她这算不算是被拒之门外,想她以前男人一把把地倒贴上来她都不屑一顾,现在却被人光明正大地拒之门外,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摇了摇头,凌歌还是决定先去处理正事,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二皇女的欠款还没有追回呢,大皇女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定会想出其他什么阴谋,她得防患于未然不是?
白衣若雪,踏着清风,凌歌神清气爽地奔着她的书房走去,却在推门的瞬间愣在了原地。
“呵呵,主上,是不是许久没见,想我们了啊”能这般既带点恭敬又半开玩笑说话的人除了她那个手下流雨怕也没有别人了。
只不过,今天来的可不是一个人,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人,凌歌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流雨长着一张娃娃脸,端得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流风就比较正经多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表情,流音一直就是一副棺材脸,从她救下他后就没见他笑过,至于流香,凌歌一直觉得他面上的笑容是假的,长年微笑着,估计都快成面瘫了。
“主上,怎么不认识了?”一旁站着的流雨见凌歌愣住了,忙嬉笑着打趣道。
“我只是在想,流雨你被我派去看管凤舞楼,流音去四处敛财,流风各地打听消息,至于流香,我好像让你去清羽,西月查探两国动向,不知你们怎么会在这?”凌歌摸着下巴,状似思索道。
“回主子,流音把我逍遥楼财富已经敛到了一个难以匹敌的程度,遂回来告知主子一声,流风把四大家族,各地官员的所有动态皆以掌握,所以回来向主子请示,流雨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我,则是因为有重要情报,怕不安全所以亲自传述”
说话的是长年笑着面瘫脸的流香,流香貌似一本正经,可是她怎么觉得他们像是故意回来看热闹的,真不知有什么好事让他们特意跑回来看。
看着凌歌抽搐的嘴角,那四人眉目传递了一个眼神,貌似有些幸灾乐祸。
“说说你们都打听到了什么?”凌歌走了几步,坐到了不远处的躺椅上,悠闲拾起一杯碧雨青螺,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小口,然后才看着那站着的四人,问道。
四人环视了一下周围,在看见只有一把椅子后,终于认命地站着,幽怨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凌歌。
最后还是流风率先说道“主上,你让我重点监视四大家族的动静,所以除了前不久四大家族派人出去那件事外,最近的事就是风氏家族和白氏家族的公子都回去了,赫连家族的世女和公子还未回去,至于那个月氏家族的公子就好久都没有消息了”
废话,人在我这,你上哪得到消息,凌歌暗暗诽谤着。
“还有,貌似风氏家族内部起了争执,具体什么不清楚,只是风氏的家主好像把那风若寒禁足了,其它三家就比较平静”
禁足?呵呵,有意思,凌歌神色不变地抿了口茶,示意他们继续。
“我打听到清羽二皇女和西月太女已经到了西陵,大概过几日就能到凤天”流香笑吟吟地说道。
凌歌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流雨,不知凤舞楼有什么让他来的?
“嘻嘻,主上,我的就更重要了,前日一个女人交给我这个,让我叫给鬼医,说是最近会来凤舞楼拜访,你说这个重不重要啊?嘻嘻”流雨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凌歌。
凌歌伸手接了过来,翻着看了两眼,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在凤天,凤就是代表着女皇,只有女皇和太女可用凤的玉牌,所以皇女们的玉牌一般都是青鸟,这个玉牌就是雕刻的青鸟,而且在玉牌里还有一肉眼可见的小字——月,相信找她的那人必是大皇女无疑了。
凌歌勾唇一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是看到她实力觉得惊慌了?可是无论你怎么做还是会输,因为你的底牌没有了,我还有两个呢,不知如果你知道了你信赖的鬼医其实就是你那亲爱的皇妹后会有何感想?呵呵。
看着凌歌阴险的笑容,站着的四人都打了个激灵,想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事。
“还有什么事?”凌歌阴险一笑,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个事还是关于她的,要不然他们怎会一个个的回来看热闹。
“嘿嘿,你说”流雨推了推身边离他最近的流音,可惜人家流音那副棺材脸根本就不搭理他。
“你说”流雨又费力地伸手推了推站在中间的流风,流风白了他一眼,往旁边他碰不到的地方挪了挪。
他流雨是聪明人,他们也不是傻子,。
流雨看着一个个远离他的身边,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就不来了,万一主上发飙了,第一个开刀的一定是他。
“嗯?”凌歌看着他们的互动淡淡嗯了一声,笑得更加阴险了。
“呵呵,主上,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流雨笑得那个灿烂,就差没摇摇尾巴了。
“说”
“嗯,就是据说那个清羽国还带了一个美人,想要嫁给凤天太女,还据说白氏家族家主想要把她那个孙子也就是白初尘也嫁给主上,也就是说不久后主上你就能娶两个美人了&8226;&8226;&8226;呵呵”
流雨说到欢畅的地方,本来还想再说的,可是在看见凌歌那越来越黑的脸后,终于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干巴巴地笑着。
旁边几人虽然心里也想八卦一下,可是看见凌歌黑黑的脸后,都一致决定保持沉默,同时还不忘向那大说特说的人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说完了?”凌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地问道。
“嗯,完事了”流雨抬手抹了一下额间的冷汗,眼睛笑得弯成了一个月牙,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忐忑。
“嗯,我知道了”凌歌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不在意一般,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惊得四人同时抬眼,愣愣地看着她。
看着众人愣愣的样子,凌歌忽然邪邪一笑,说道“还是你们想让我给你们加点任务?”
四人同时缓过神来,忙道“不用,不用”
凌歌看着四人,又随意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要你们干了,最近你们就留在这吧”
凌歌说完缓缓勾唇一笑,看着窗外正好的风光,想着,最近又有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