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疑。莫问睁眼站起。走出了的低矮山洞。站立洞口俯身下望。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下方百丈处。
來者是个年轻的道人。年纪与他相仿。中等身材。面容俊朗。目露星芒。身穿青布道袍。前绣八卦。不问可知阴阳在后。这是玉清宗的道袍特点。
此人虽是道士。却并未携带拂尘。拂尘通常是中老年道人出门时携带的。年轻道人游历时大多佩剑。这名青衣道士身后就背有一柄长剑。剑柄高出肩头。可见剑柄的样式很是古拙。当是一柄上古宝剑。
见到來者是玉清道人。莫问立刻想到是失主找上门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云霞山的道人他大多见过。沒见过这样一个年轻道人。
莫问见到了來者。來者也看到了他。见到他的瞬间。那年轻道人的眼神之中就出现了浓重的敌意。与此同时右肘微微后撤。左手微微上抬。虽然动作幅度很小。却表明此人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莫问见状微微皱眉。江湖有句俗话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实则真正的行家和高手无需出手。只需根据其气势和一些细微的动作就能看出其脾性特点和修为深浅。此人能在发现对手的瞬间做好动手的准备。可见其应变之迅速。
身背古剑。应对迅速。來到雪山之巅气息不乱。此人定是劲敌。
“福生无量天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道长可是天枢真人莫问。”莫问皱眉之际。下方的青衣道人稽首行礼。
“福生无量天尊。回真人问。贫道正是天枢子。不知真人如何称呼。”莫问稽首还礼。
那青衣道人垂下双手缓步走近。“贫道玉清宗南天宮天府子。俗名司马牧羊。此次前來乃是受玉清前辈指派。破例出山前來与真人切磋符法秘术。”
莫问这才明白來者不是云霞山前來追讨失物的。而是中土玉清宗派來比试符咒的。当日他只与赤龙子带领的玉清门人比试了两场。还有一场符咒法术沒有比试。赤龙子离开之时曾言之日后派人前來。
得知司马牧羊的來意。莫问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天府为南斗第一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人以天府为道号说明此人的身份与他类似。都是三清祖师的弟子。不同于上清宗的准徒。玉清宗沒有准徒一说。玉清弟子一旦通过玉清祖师的考验和筛选。立刻正式拜入门下。成为玉清祖师亲传弟子。学习玉清诸多妙法。
玉清祖师招收的这些关门弟子平日里并不行走江湖。只在山中修行。待得参悟了天机便白日飞升。位列仙班受天差用。上清准徒用的是北斗天号。每一百二十年就有七位。而玉清亲传弟子用的是南斗天号。每轮双甲就有六位。玉清宗破例将玉清亲授的南斗首星派來战他。无疑是抱了雪耻之心。今日若是动手。势必是一场恶战。
“莫真人前些时日去过东海。”司马牧羊移步走近。
“去过。第一时间更新”莫问点了点头。玉清宗内部是互通消息的。他自东海的所作所为瞒不住中土的玉清众人。
“不知莫真人可曾去过云霞山。”司马牧羊行走之时双肩不动。
“贫道自云霞山抢走了两件灵物。”莫问开始提气戒备。对方一步步的发问并非单纯的试探询问。而是存心羞辱。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和盘托出。”
“敢作敢当。真丈夫。”司马牧羊说话之时看向东侧禁锢。“原來万寿山的狻猊内丹也在此处。”
“事出从权。贱内需要这些事物。待得贱内脱困。贫道会将诸多事物原璧归赵并负荆请罪。”莫问侧目说道。通过寥寥数语可以看出司马牧羊言语犀利。此人若是做法。势必也会是这种风格。
“那倒不必。今日便由贫道做主将这些粗鄙之物送与真人。不必还了。”司马牧羊收回视线。看向禁锢下方的山洞。
“福生无量天尊。多谢司马真人。”莫问立刻将话坐实。通过司马牧羊的这句话可以看出此人自视甚高。随随便便就替玉清宗其他教派做了主。这是一种狂妄和自负。同时也是一种大家风范。
“令正被禁足。贫道亦有耳闻。贵派教务贫道不便多言。不知莫真人是否已经将令正日后的生计安排妥当。”司马牧羊探手抚上了山洞旁侧的石壁。
山洞的拐角处被莫问设置了紫气屏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为的是困住那条蛇医。此时莫问察觉到有一息灵气碰触到了他所布下的紫气屏障。此举无疑是司马牧羊所为。为的是探查山洞里藏有何物。
司马牧羊未曾想到洞内有莫问布下的灵气屏障。故此试探之举变成了二人的间接比试。莫问通过司马牧羊的那息灵气估算出了对方的大致修为。此人修为不低于他。
司马牧羊碰触到灵气屏障之后并沒有继续强攻。而是一触即收。莫问有感。再度暗自皱眉。此人行事沉稳。并不急躁。
“回司马真人问。先前贫道得高人赠送灵种百余。此时阵内已经生出草木。贱内果腹有物。”莫问微笑开口。虽然对方问的和气。其动机却并非善意。而是充满了杀机。如同刀斧手行刑之前问犯人后事是否安排妥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司马牧羊回以微笑。迈步而上。到得莫问三步外停了下來。“贫道虽然远道而來却并不疲惫。请莫真人赐教。”
“贫道认输。”莫问正色说道。他并无争强好胜之心。既然已经胜了两场。第三场沒必要再打。
司马牧羊闻言并未惊诧。似乎早已料到莫问会弃战。“莫真人避世躲闲。心平和气。贫道甚是钦佩。然贫道千里而來。回山总要向前辈和同门有个交代。若是空手而回怕是他们会说我趁机游山玩水。未曾忠事。”
“贫道可写下文书。坦言不敌司马真人。”莫问说道。
司马牧羊闻言笑而摆手。“若是莫真人真心避世……不愿与人动手。可将画符之物交予贫道带回复职。”
“此话当真。”莫问笑问。天狼毫是天下道人趋之若鹜的宝物。无人能逃脱其越级画符的巨大诱惑。
司马牧羊听得莫问言语并未立刻接话。而是微微侧目。面露沉吟。
“若是贫道将天狼毫交予你。还望司马真人不要反悔。即刻下山。再不复來。”莫问出言说道。
令莫问沒想到的是司马牧羊似乎并不为天狼毫而來。听得他的言语并沒有立刻答应。沉吟片刻出言说道。“天狼毫为你所有乃天下皆知之事。贫道无心据为己有。先前所言只是想请真人出手与贫道比试。”
莫问见司马牧羊临时变卦。很感意外。于心中快速斟酌是否告知此人天狼毫已经损毁。此人來到此处礼数还算周全。但此人礼数周全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对他的天狼毫有所顾忌。他不敢肯定。万一对方的礼数只是出于对天狼毫的顾忌。在得知天狼毫已经损毁之后。势必翻脸动手。失去了天狼毫之后使用普通画符事物能否战胜此人他心中并无把握。
“既然司马真人决心与贫道切磋符咒法术。贫道只能应命。但使用天狼毫与司马真人切磋有失公平。故此贫道以寻常符笔画符应对。请司马真人定规立则。”莫问想过之后出言说道。
“不。”司马牧羊抬手反对。“天狼毫乃大禹画写九州社稷图之神物。贫道今日亦随身带有一件神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乃人皇伏羲画写先天八卦所用白龙尾。此物亦可越级画符。请莫真人尽出所能。若是贫道落败。绝无怨言。”
莫问闻言苦笑摇头。“贵派祖师对真人着实看重。竟然将仙家所用之物赠以真人。”
“莫真人所用之物原本亦不属于凡间。”司马牧羊抬手南指山下。“此处不是切磋良处。请真人下山赐教。”
“天狼毫已经损毁。贫道自忖不敌。只能认输。”莫问探手入怀。取出符盒挑指开启。取出了碎为两半的天狼毫示于司马牧羊。
司马牧羊见状陡然皱眉。惊诧过后抬手接过了天狼毫。仔细看过。确定天狼毫真的已经损毁。
“贫道原以为莫真人居于此处真的是为了避世悟道。”司马牧羊将破碎的天狼毫递还莫问。
莫问接过天狼毫放归符盒。沒有答话。司马牧羊的言下之意是他之所以躲在此处不是为了悟道。而是因为失去了天狼毫。沒有了倚仗只能在这里躲避。对此他并不想多做解释。
“贫道既然來到了此处。便不能不战而回。总要与莫真人切磋一番回山之后才能有所交代。”司马牧羊的声音有着些许鄙夷。
“贫道认输。”莫问摇头说道。果不其然。司马牧羊先前表现出的有礼只是因为对他的天狼毫有所忌惮。在得知他的天狼毫已经损毁之后态度立刻有了改变。不过司马牧羊还算好的。换做他人可能会直接变脸。
“上清准徒名满天下。上得朝堂。带得兵将。起得内讧。下得辣手。莫真人不战自败。非上清行事之风。”司马牧羊言语之中夹枪带棒。
莫问闻言再度苦笑。三清道人虽然同气连枝。但彼此各有宗属。上清宗近些年名声大噪。玉清和上清前辈或许不以为意。其门下后辈却难免因妒生恨。
“若是司马真人执意要战。贫道只能奉陪。只是不知道司马真人是要见生死还是要分胜负。是要用神器白龙尾还是用寻常符笔。”莫问出言问道。
“贫道无意取你性命。但胜负总要分出。既有神器焉有不用之理。”司马牧羊答道。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司马牧羊并不公平斗法。算不得好人。但司马牧羊只想羞辱他而不想取他性命。故此司马牧羊也算不得坏人。
莫问点头过后抬手请招。“无需下山。就在此处见胜负。请。”
司马牧羊也不迟疑。探手入怀取出一青色方盒。此物与存放天狼毫的黑盒大小相仿。只是其样式更加古老。
“敢问司马真人可认得司马风愂。”莫问问道。
“司马为晋国国姓。国人姓司马者甚众。贫道并不识得此人。莫真人为何有此一问。”司马牧羊问道。
“司马风愂与真人皆姓司马。此外司马风愂乃贫道授艺尊长之一。曾传授贫道擒风鬼手和追风鬼步。”话到此处。莫问陡然出手。一旋而回。司马牧羊手中的方盒已然易主。
“你怎么不守规矩。快把白龙尾还我……”(中文看书:www.ShuBao520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