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官依依并没有时间去注意那些。她那颗由于突然穿越而悬着的心,才刚缓缓的落下。刚刚的那些运动,让她回忆起曾经在军营中的点点滴滴,让她抛去杂念,重新归于冷静。
穿越!这个遥远的字眼竟然发生她自己的身上!不论被谁碰上,也做不到串门一般的镇定吧。
略微沉吟片刻后,上官依依的双眸再次闪烁起坚定的细芒。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她便好好珍惜。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没有感受过任何的亲情,一直都是生活在冰冷的世界里。长大后成为特工,她的世界就更加单调,单调的只剩下任务,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留恋。
重生一世,她决定不再为别人而活,只为自己!要活出个精彩!
打定主意,上官依依没有多做停留,轻悄的起身,离开废屋,直奔青莲居。
刚刚的那些运动,在她上官依依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就仿佛爬了一层楼梯一样轻松。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无双国,这副身体的身份是敏师,而敏师天生身体轻盈,体质瘦弱,并不适合做大量剧烈的运动。纵然是力师,想要做完之前的所有运动,面红耳赤,额头冒汗,是免不了的。
而她,上官依依,刚刚不仅仅全部做完,而且还轻松无比,没有丝毫疲劳之感。
这样的画面,若是被人看到,必定会惊掉下巴……
同一时间,丞相府的书房内,一名容貌较好的女子站在书案前,忿忿不平的抱怨着什么,其嘴角的红痣随之不断上下飞舞。
书案后,端坐着一位看上去满面正气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一身天蓝色的锦袍,袖口处绣着七只完全绣满的燕子,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和强大的内功。他正是无双国的当朝丞相——上官鸿。而他面前站着,不停抱怨的则是她的四女儿,上官招娣。
一看到上官招娣进到书房,上官鸿便知道她来的目的。十次有九次是告状,还有一次是要东西。对于这个女儿,上官鸿并没有什么大的期望,但作为一个普通的敏师,她还是合格的。虽然没什么可能为家族增光,但是也不会像大女儿上官依依那样,丢尽了家族的脸面。
一想到上官依依,上官鸿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深深地厌恶,他的这个‘好女儿’,可是让他老脸尽失。身为无双国敏师中佼佼者的他,官居丞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生出这么一个天生经脉堵死的女儿,使他受尽了嘲笑。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的这个大女儿不单单是经脉异于常人,身体体质更是……
想到这,上官鸿心中轻叹了口气,幸好那个消息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不然,他真的没有脸面继续做这个丞相了。抬起头,看到书案前喋喋不休的上官招娣,上官鸿的眉宇轻皱了下,就准备让她退去,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明晚的宴会上,没有时间去处理她们姊妹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然这场宴会他不想准备,更厌恶看到,但是他不得不做,因为那是赌约中早已规定好的,而他,很不幸,输了赌约。这件事让他仅存的脸面再次受损,所以他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准备这场晚宴,扳回一城。
“爹,上官依依那个死丫头竟然开始思春了,大白天就把阿柱勾引到柴房,欲行苟且之事。阿柱忠心,誓死不从,那死丫头竟暴打了阿柱一顿,打的阿柱惨叫不止,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爹,您可一定要给阿柱做主啊!”上官招娣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边小心的观察上官鸿的脸色,一边理直气壮的说着,嘴角的红痣也随着鲜艳了一丝。
上官鸿刚要抬起的手停顿了一下,眸底闪过怒意。上官依依虽是经脉不通的敏师,但她打了阿柱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那个阿柱,他知道,曾因为被发现去杏红楼逍遥,还挨过板子,这样的人……
“真有此事?!”上官鸿沉声问道。此事关系到脸面,事关重大,不论是谁勾引谁,这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丑事,若是这样传了出去,那他的面子……
见父亲有些怀疑,上官招娣连忙把已经颇具规模的胸脯一挺,信誓旦旦的道:“爹若是不信,大可以命人去柴房,阿柱受伤不轻,此时应该还在那里,至于那个死丫头……”说到这里,上官招娣聪明的住了口,唇角的红痣得意的动了下。因为她敏感的注意到,当她提起那个死丫头的时候,父亲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她就知道爹最看重脸面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到时候阿柱的伤摆在眼前,至少这虐打奴才的罪名是彻底给那死丫头坐实了。再加上她从小就没少给爹丢脸,这次必然不会轻罚于她。等到她被打的动也动不了的时候,那块玉坠……
上官鸿见上官招娣如此笃定,心中微微一沉。这个小女儿诬陷人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只是这事非同一般,若是假的还则罢了,若是真的,他绝不允许有第五个人知情。所以,这柴房,他要亲自去一趟。
“走,去柴房。”上官鸿冷声道。身形自书案后站起,迈步走出了书房,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速度比平日里要快上那么一丝。
“是。”上官招娣恭敬的低头,嘴角的红痣再次翘起。
只不过,此时的柴房中空无一人,阿柱早已带着伤勉强离去。他虽是被人利用,却也不傻。强暴大小姐可不是小罪,即便有人撑腰,也难逃重罚。若是将生米煮成熟饭,也许还有些转机。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抓到,他这个差事不用干了不说,一顿板子也是逃不掉的,到时候是生是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父女二人扑了个空,只能重新回到书房。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上官鸿的脸色愈发的铁青了。柴房中虽然没有人,但是明显有争斗过的痕迹,再加上房内那一缕他熟悉的淡然幽香,他的心,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