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不多，很感谢典尚的培养……”
小A听着叶甜说着场面话，小声在吴冉耳边嘀咕。
“啊……就是谢谢CCTV，谢谢MTV，谢谢经纪人的那套……”
吴冉没在意小A说了什么，只听到叶甜在最后说。
“现在我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念NJ城，这里是我的家乡，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十分十分十分想念的朋友们。”
一片掌声。
吴冉没有动作，视线跟着叶甜移动，直到她离开会议室。
没一会，几个高管也跟着离开。
会议继续。
主要围绕叶甜的包装、宣传、唱片、演唱会等一系列的行程安排。
吴冉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叶甜的话。
小A在旁边捣她，才发现会议已经结束。
回到职场，每个人要写出一份策划来，主题自选，完不成不给回家。
小A大叫坑爹，头发又被抓成了鸟窝。
吴冉盯着空白文档，一个字都写不出。
脑袋空空，很乱。
摸向包里掏手机，看到有秦秋的未接来电，刚想打过去，电话就亮了起来，是陌生号码。
愣了几秒，接起。
“……喂？”
“Hi，冉冉。”
熟稔的语气，好像从未离开。
吴冉却又几分生涩。
“甜甜……”
叶甜笑起，声音比以前更动听。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好怀念，冉冉，我很想你们。”
吴冉沉默了一会。
“嗯。”
我也很想你。
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哪怕，是真的。
“今晚有空见个面嘛？”
“有的。”
“OK，八点，大乱，不见不散。”
吴冉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呆。
叶甜说的大乱是一家开了很久的酒吧，档次挺高。
乖宝宝吴冉只听过，从来没进去过，只经过几次。
叶甜现在的身份，去这种地方，合适么？
甩甩头，想着还是回个电话给秦秋，传来的却是无人接听。
为了应付差事，吴冉选了唱片宣传的主题，按照自己的套路写好交了上去。
走的时候，六点多。
好吃饭的时间。
吴冉决定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大乱，刚好差不多。
坐下吃东西，邵国安的短信来了。
今天休息的怎么样？
T—T加班，刚下班。
短信发出去，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会加班？”
“唔……”
吴冉支支吾吾大概解释了一下，没有提叶甜的事情，用自己在吃鸭血粉丝和鸡蛋饼岔开了话题。
“怎么会在外面吃饭？”
“恩，晚上跟朋友有约，就不回家吃饭了。”
邵国安没再多问，交待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家云云，两人就挂了电话。
吴冉感觉这通电话打的好像隐约带着点男女朋友之间的腻味。
有点不好意思。
抖抖身子，埋头，继续嘶啦嘶啦的吸粉丝。
邵国安的电话却又响起，看了名字，便露出笑。
“耿少，下飞机了？”
“邵大公子，我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向你那边赶，连家都不回，不用这么埋汰我吧？”
“你现在是我的大财主，称你一声耿少，不算埋汰。”
电话那头低笑。
“见了面再说。”
“好，回见。”
收了电话，手指点着桌子上的文件夹，一下，一下。
既然银行走不通，那只能另谋出路。
吴冉到大乱门口的时候，收到叶甜的短信。
我到了，在最里面，左边的位置。
握了握手机。
刚进去，差点被里面的音乐声给轰出来。
极大的重金属音乐。
变换不停的旋转灯光。
跳动的人群，来往的男女，一个眼神便是一个暧昧的暗示。
这里果真不合适她。
吴冉硬着头皮往里走，到叶甜说的位置。没看到人。
四处望一圈。
还是没有。
手机亮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傻，我在你的后面。
哎？！
吴冉一回身，仔细看了又看，才认出。
叶甜变了装。
长发藏在齐肩齐刘海的假发里，大框的豹纹眼镜。
乍一看，真认不出是高人气艺人Candy。
黑色贴身T恤和破洞短裤，完完全全是泡吧的前卫装扮。
叶甜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头微微一低，眼镜滑落到鼻尖，对她勾着手指，性感、俏皮。
这个动作却让吴冉很怀念。
从中学时，叶甜叫她时总喜欢勾手指。
每次都会被秦秋说，让她不要用逗小狗的方式叫吴冉。
吴冉在叶甜旁边坐下。
“为什么选这里见面？人这么多，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连续大声吼了两遍，叶甜才听清楚，不在意。
“不会的，刚才你都没认出我来。”
呃，好吧……
“而且……我曾经在这里打过工，想过来怀念一下。”
吴冉眨眨眼，有些愣。
叶甜笑了一下。
“是大学的时候。”
吴冉点点头。
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叶甜所说的打工是指在肯德基或是麦当劳、咖啡厅这种地方。
叶甜拍了拍吴冉，指向角落处一架安静的钢琴。
“这里的工资是日结，大乱偶尔也会是个清吧，有人弹钢琴，当时，一小时就100块，算挺高的了。”
吴冉继续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帅哥服务员送上两杯颜色漂亮的酒。
“给你点了水果酒，浓度很低，喝完不会醉，你应该会喜欢。”
叶甜递给吴冉那杯蓝红色的酒杯，杯口挂着一颗红莹莹的樱桃。
她的那杯是色彩鲜艳的利口酒，浓度比水果酒稍高一点，不喝多也不会醉。
吴冉就着吸管吸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有点橙子的味道，的确是她喜欢的味道。
两人各自喝着酒，一时没人说话。
可能是晚上吃鸭血粉丝喝了太多汤，咸了，不小心把水果酒喝下大半，有种想要嘘嘘的感觉。
吴冉有些不好意思。
“甜甜，我想去下洗手间。”
叶甜转过头，眼神有一点迷茫，伸过手。
“冉冉……？”
“甜甜？”
叶甜顿住，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吴冉的脸颊。
“甜甜，你没事吧？”
有点担心，握住叶甜的手。
“没事……刚才在想在国外的事情，想的太投入，忘记自己已经回国了，所以看到你，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叶甜抽回手，指了个方向。
“不是要去洗手间嘛，喏，往前走，右拐。”
再次确定叶甜没事，吴冉才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