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每天早出晚归,讨要来的残羹剩饭,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叶凡。叶凡看着乱呼呼的东西,有种呕吐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而且还假装吃的很香甜,因为那是母亲花了不知多少精力讨来的东西。自己帮不上忙,心里甘着急,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安心。再有,她发现自己非常虚弱,连站起来都困难,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尽快强大起来,因此再难吃的东西,她也坚持吃掉。
这段时间里,她利用装萌卖傻了解到了一点信息,自己的名字叫叶凡,现年十岁,其他的叶凡怎么问,娘也不说。最后,她也放弃了,每天除了吃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闭目养神。
这一天,外边天气不错,应该是春天了吧,因为有股芳草的清香。她试着站起来,一阵眩晕之后站稳了脚跟,一步步搓到了门边,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晒着太阳看街景,病怏怏的样子,还真是一副标准的乞丐形象。
“看看这孩子多可怜。”一位慈祥的大婶怜惜叶凡,忍不住停下来,从胳膊肘上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白面馍馍,放到了叶凡的手上。
“来,孩子,拿着,吃吧。哎!”
叶凡朝大婶笑笑表示感谢,然后将馍馍揣到怀里。
“孩子,你怎么不吃呀?”
“我要留给妈妈吃。”
“好孩子,真孝顺,来,大婶再给你一个吧。”慈祥的大婶又放了一个馍馍到叶凡的手里。
叶凡刚想说谢谢,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将馍馍抢了过去。
“臭丫头,这么好的馍馍还是孝敬本大哥吧。”典型的地痞无赖声音,听着让人恶寒。
叶凡抬头,只见几个乞丐无赖正围着自己,不但抢了馒头,还遮住了温暖的阳光。叶凡回想一下,似乎不认识他们,只是,身体不停地颤抖,料想是身体的主人过去曾经遭过欺凌。
叶凡深呼吸了一口气,抵抗住内心的恐惧,怒视着对方,心道:乞丐欺负乞丐,看来人贱不是身份问题,就是品德问题。
“臭丫头,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妈的,把我吓的躲了三天,连点肉都没得吃,都是你害的。呀!胆子大了,还敢瞪眼睛。”乞丐大哥看到叶凡的眼神心里一颤,以前见了他怕的连头都不敢抬的臭丫头,今天敢瞪他,而且那个眼神还有些…他说不清楚的感觉,总之,叶凡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无措。其他的乞丐混混一时间有些惊诧。
听了这话,叶凡明白了,这个就是让自己穿越过来的主角。恐怕这群人一直以欺负他们娘俩为乐,或者说作为乞丐的最弱者,娘俩一直被其他的乞丐欺负着。以现在自己的状况来看,跟他们硬拼是不明智的。不得已,叶凡站起身来,打算回庙里。
乞丐大哥见叶凡无视他的存在,心里一股火往上窜:就是个臭丫头,有什么怕的,自己兄弟在后边看着,得做个样出来。因此狠狠的说道:“站住,臭丫头。”
叶凡继续向里走,根本没打算理他们。这乞丐大哥更觉得没有面子,忽略掉心中的疑惑,上前一把抓住了叶凡的头发。“呀,好痛。”
听到叶凡喊痛,乞丐大哥来劲了:“臭丫头,胆子变大了,敢在本大哥面前开溜?给我揍她。”说完将叶凡丢在地上,拳脚相加,紧接着好多的脚踢了上来。
“你们不要这样啊,她还是个小孩子呢。”大婶急声喊道,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小乞丐们推到了一边,还口里骂骂咧咧的威胁大婶不要多管闲事。老百姓都是老实的,只要能吃口饭就不想惹事,想到家里的孩子,大婶无耐的走开了,甚至头都不敢回,因为她害怕看见了,晚上会做噩梦。
叶凡用手护住头,弓着身子,拳脚打在身上,她记在心里。迟早有一天,新旧账咱们一起算,现在我忍了。
正在这时,远处一声哀伤的喊叫响起:“你们住手,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小凡。”母亲手里拿着空罐子,回来时正好看到叶凡被打,急着冲了过来,用身体护住了叶凡。
乞丐混混见娘亲回来了,反而住了手。
“兰娘,你考虑好了吗?”
母亲叫兰娘?叶凡默默记在心里,可是他们说的考虑是什么事情呢?
“我不去。”兰娘断然拒绝,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乞丐大哥听了,气得头顶冒烟,恶狠狠的说道:“你不去,我们就活活打死这个臭丫头。”
“畜生。”兰娘又气又急,忍不住骂了一句。
乞丐大哥听了不怒反笑了:“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畜生,这世道谁和钱有仇呀。只有你死心眼,到了那边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何必在这死扛着。”
兰娘咬着牙说道:“我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但是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孩子,我死也不让。”
乞丐大哥冷笑道:“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还管这个臭丫头做什么。”
兰娘坚定的说道:“我们娘俩死也要死在一起。”说的时候手在抖,可是怀抱却更紧了,她心里发誓绝不让他们再伤害孩子。
叶凡心里温暖,母亲还是那么爱她。心里暗下决心,这一生绝不再让娘亲受到伤害。因此,突然抬头,阴阴的看着乞丐大哥说道:“你等着报应吧。”
乞丐大哥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身上寒毛颤栗,阴森森的。反应过来时,那个气呀:“好,看你们坚持多久,给我打。”又是一阵拳脚相加,兰娘护着叶凡,叶凡又翻身护着兰娘,娘俩在地上翻滚着,很快遍体鳞伤。
或者他们也有所顾忌,打了几下,乞丐大哥叫住手。最后放下狠话走了:“兰娘,明天我们还会再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打死这个臭丫头。你看得住今天,看不住明天。”
乞丐混混走了,有点灰溜溜的。兰娘不顾伤痛,连忙坐起来查看叶凡的伤势:“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不好。”
其实,兰娘若留意,会发现叶凡根本没有哭,她的眼中有着一抹凝重。
“娘,您先别哭了,我没事。”
“真的?”兰娘也意识到了叶凡的不同,惊奇的看了又看,心里还想着是不是和昨天一样,吓傻了呀。之后又想到叶凡刚刚那个眼神,似乎曾经见过,只是那张脸更加阳刚。哎,都已近过去了,兰娘悲从中来。
“娘,我真的没事,咱们进去再说吧。”虽然很痛,但是那几个人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娘俩搀扶着进了破庙。
“娘,他们到底要你答应什么?”
“哎,你别管了,娘不会答应的。”兰娘不愿多说。
叶凡从怀里拿出馍馍,递了过去:“娘,你吃。”
“孩子,你从哪里弄来的?你自己吃吧,娘不吃。”其实兰娘已经饿了一天了,这么好的东西她舍不得呀,叶凡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娘,我吃过了,这是给您留的。”叶凡撒了谎,但也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真的,那就留着明天给你吃吧。”兰娘坚持着,因为明天可能什么也要不到,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兰娘害怕明天的到来,不知道下一顿到哪里讨来,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兰娘从来不敢想未来。
“娘,我们离开这里吧,免得他们找我们的麻烦。”叶凡觉得问不出来,就跑好了,总不能在这等死。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实力保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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