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匈奴士兵追上,三人不走官道,专门选择山林小道,崎岖沟壑,好在一路顺利。
估摸着离肤施城几百里地了,匈奴军不会再追赶,刘瑾雇了一辆马车,三人风餐露宿,马不停蹄,朝那城总算近在眼前。
而眼前的铁门,紧紧关闭着,不露一点缝隙。城墙上,大汉士兵昂首矗立。估计,肤施城破的消息早已传来,这里的守军早就严阵以待。
“什么人?”城墙上的士兵戒备森严。
“大汉燕王刘瑾,麻烦立即通知刘守备。”瑾王一身布衣,依旧身姿卓越,风度翩翩。
一听刘瑾的回话,问话的士兵一下子缩回了头,瞬间跑下了城墙。不到片刻工夫,一位浑身盔甲的彪形大汉来到城墙上,先是意外的咦了一声,紧接着是惊喜:“瑾王,你们没事。”
“下面的士兵听令,马上开城门,迎接瑾王。”刘守备的声音势如洪钟。
吱呀一声巨响,城门缓缓打开,刘瑾一甩马鞭,马车朝着城内驶去。
刚进城门,刘守备已经带着一对士兵站在门口迎接。刘守备单膝跪地,眼泪狂飚:“瑾王。”
刘瑾嘴角紧抿,当初肤施城告急,向朝廷求助,请求支援,结果直至城破,不见援军丝毫的影子,肤施城被匈奴包围,整整一个月,孤立无援,城中粮草尽无……
“刘守备,为何不见赵总兵。”刘瑾环视一圈,皱眉。
刘守备以拳撑地,抬头,眼中怒火重重:“禀报瑾王,当初收到肤施告急的消息,赵总兵那懦弱匹夫,非但不马上出兵,居然带着士兵弃城逃跑。无奈之下,末将只好带着自己这仅有的三千士兵死守朝那。末将先后几次派士兵到肤施报信,均有去无回。”
桑将军跳下马车,一脸愤然,三千将士,偌大的朝那城,如今居然只剩三千将士。
漠然半响,刘瑾温润的双眼一片血红,大手握住马鞭,良久,啪的一声,将马鞭甩在地上:“本王,定要和匈奴决一死战。”
桑榆跳下马车,默默地站在刘瑾身旁。
“先回官衙。”刘瑾翻身跃上旁边的一匹战马,伸手将桑榆置于自己的身前。桑榆想自己独乘一骑,却不知怎么开口,总不至于直白地说:“瑾哥哥,我已非清白之身,你不要再这样。”坐在刘瑾身前,桑榆心绪起伏。
此时,桑将军也翻身跃上一匹战马,一群人疾驰向朝那官衙。
没有寒暄,没有休息。一到官衙,刘瑾,桑将军,还有刘守备,立即开始商讨城防部署。桑榆被安置在官衙后院的一处小院,据说父亲和瑾哥哥也住在这个小院。
桑榆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楼台亭阁,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又将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桑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休息。
醒来已是傍晚,红彤彤的晚霞将天空织染得瑰丽无比,院里的月季昂首怒放,池塘的鲤鱼欢快活跃。
桑榆烦躁不安的走出官衙,来到街上,街上人潮汹涌,随便拦住一个行人,得知城内所有居民都得到百夫长处报名,但凡城里居民,只要年满十五岁,五十岁以下,身体健康者都要参与城防,老弱妇孺组建民防队自救。整个城内一片喧嚣,群情激愤。抗击匈奴,保家卫国活动轰轰烈烈。登记姓名的,打磨刀具的,臭骂匈奴的,斗志昂扬,士气冲天。
桑榆回到官衙,早早地吃过晚饭,便回到小院休息。父亲和瑾哥哥依旧忙碌,见着她,只匆匆地点点头,便不知所踪,估计又去巡防部署了。
守城的士兵很快从三千升到两万余人,校场上,刘守备不知疲倦的训练着新兵,吆喝声震耳欲聋。
城内的街道不过几天又迅速的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忙着城防,忙着准备自救,自卫,甚至逃生的干粮,压抑,紧张,萧瑟的氛围笼罩在朝那城的上空。
可惜偌大的一个朝那城,无论酒楼商铺,还是民宅官邸,一律大门紧闭,原本最热闹非凡的集市,也只是几个妇孺行色匆匆,步履沉重,面色惨然,好像正要面对生亡死别,官道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河边的柳树垂头丧气的飘摇,随风而落的枯叶随着日渐秽浊的河水流向城外自由的大千世界。
桑榆落寞的走在街道上,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今生,还能和瑾哥哥共看闲庭花落,云卷云舒吗?自己该何去何从?
日子在沉闷中过去,城防部署也告一段落。
刘瑾坐在书房内,看着面前的战略部署图,门吱呀一声轻响,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桑榆绽了一丝微笑,玉手芊芊,将茶杯递了过去。
刘瑾接过茶杯,轻啖一口,笑道:“好茶。”
“这可是上等的洞庭碧螺春,今儿上街,无意间寻到的。”
“桑儿费心了。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喝一杯碧螺春,就仿如品赏江南美人。”刘瑾眉眼含笑,盯着桑渝打趣。
“再贫嘴,这茶就不让喝了。”桑榆的小性子又来了。
看着桑榆娇憨的模样,刘瑾放下茶杯,轻抬桑榆精致的下巴:“哟,胆子愈发大了,敢在瑾王面前撒野放泼,嗯,看本王怎么教训你。”
“那瑾王准备如何教训我呢?”桑榆抬头,与瑾王炙热的目光不期而遇。
瞬间石化,桑榆只望着刘瑾出神。
“这样。”刘瑾嗓音低哑。
直到唇上传来温热的温度,桑榆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手却忍不住自觉地环上了刘瑾精瘦结实的腰*身。
轻轻的辗转吮吸,不再满足,探出舌尖,细细的扫过桑榆的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唇瓣。
舌尖适时探入桑榆的口中,和桑榆纠结。
他揽着她腰的手,若有若无的抚摸。
“桑儿。”刘瑾呢喃着呼唤,眼底是浓烈的情意。
将桑榆揽向自己,结实的胸膛摩擦着桑榆的柔软。
刘瑾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宠爱,疼惜。
他情难自禁,再次低头,轻含桑榆的唇瓣,火热缠绵又一吻,理智在坍塌。
氤氲的眸子朦胧迷离,甚至是无限的妩媚。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无限春光,不尽诱惑。
刘瑾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眼神似熊熊燃烧的烈焰。
“不要。”直到身上一片清凉,桑榆才猛然清醒,狼狈地推开刘瑾,踉跄后退,“瑾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桑榆的抗拒让刘瑾的目光渐次澄澈清明,他懊恼的扶起桑榆,温柔的给桑榆整理衣服:“瑾哥哥不好,吓着桑儿了,别怕,我们将最美的时刻留到洞房花烛夜。”刘瑾拥着无力的桑榆,轻拍桑榆的后背,低声诱哄。
记不清刘瑾都说了些什么,只浑浑噩噩的由着他抱在怀里,任垂花门楼,抄手游廊从眼前滑过,直到躺在柔软的床上。
帐幔低垂,锦被绣衾。桑榆只露出小小的脸蛋,若三春之桃,九月之菊。刘瑾默默出神,轻抚桑榆的脸颊,懊恼低叹:“桑儿,好好休息!”转身,衣角蹁跹,从桑榆面前滑过。
“别。”桑榆的话卡在喉间,只眼睁睁地看着刘瑾步出房门,渐至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