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明白了，眉头一皱，“他为什么不亲自来？”不过想也知道问了是白问，那个是永远不可能亲自来的。她有一种想抽自己大嘴巴子的冲动，她不应该在阿妈的面前说那个人，阿妈又该伤心了。“这……”眼镜男有点回答不上来。上司不是一般人，不可能让人或者媒体抓到这种辛秘的，名义上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会，贸然的来一个女人的墓前来扫墓？
听到对方说姓赵的，姜晗便把刚刚的手的战利品还给了对方，她不想占那个人的任何便宜，即使不是那个人身上的，身边的人东西她也不想沾。眼镜男脸皮抽搐了几下，马上换作一副兴奋的惊喜笑容。“谢谢，小姐。”好像胆子一下大了起来，找回了一些平时的气势。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他老人家一直念着您！方便的话您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吧……”
“闭嘴，什么小姐？”姜晗厌恶的打断他，瞟了瞟他那张谄媚的脸，要不是看在他打理了母亲坟墓的份上，真想抽他两个嘴巴，真没一点男子汉气概，没错那个男人就是个孬种，他身边的人也是孬种。
她真的不想跟那个孬种男人有任何关系，但是一阵风突然从她耳边拂过，是阿妈吗？阿妈要她跟那个人联系？还是阿妈想见那个人？希望她能把那个人带过来？
思绪辗转两秒不到，姜晗定定的看这眼镜男说道，：“把手机拿来。”
“是，是。”眼镜男喜出望外，急急忙忙哆哆嗦嗦的，把土豪金手机递了过来。
姜晗输入了一个自己的电话号码，“你走吧，这里以后不需要你打理了。”
“谢谢，谢谢！”眼镜男千恩万谢，能拿到姜晗的电话号码也是大功一件，虽然被她卸了胳膊，但这卸的值得，领导会记得他这份好，他以后的政路会因为今天变得更加坦荡。
“等一下。”“您还有事？”
姜晗在眼镜男还没反应过的时候，快步上前咔的一声，把他的胳膊按回原处。
眼镜男很意外，惨叫都还没有来得急就已经不疼了，：“谢谢小姐。”姜晗没有理会他，直径走回墓碑前，脸上的笑容有一丝苦涩的味道，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着墓碑说，“阿妈，我知道很想见他，很想我原谅他，他的确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我不是他的唯一亲人。阿妈对不起，我又让您失望了，我还是放不下。”/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姜晗新买的手机响了，金立N96荷塘月色系，手机的款型是外放的音质很大很音质还凑合，要价一千二百多，还价成了九百九十九，还送五百块话费。姜晗看一下来电号码，这号码她一直都知道但从来拨通过，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一直没有更换这个号码。要不要讽刺一句他是多么的长情！犹豫了一下，姜晗接通了电话。
电话来的很快，眼镜男走后不到五分钟。
“您好。”很多年了，因为工作的关系，姜晗见过他几次，但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正式的称呼，一开口只说您好来维持基本的礼貌，29岁的人生每次跟他的沟通不会超过9个字。姜晗放在耳边，脸上露出苦笑，每次这种对话都是一种屈辱，但她不得不忍耐接受这份屈辱。“胜男，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先跟我联系？当初你怎么突然离开了部队好几年音讯全无？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一些什么？”
对方是个中年男声，声音徐缓但淳和厚重，听起来殷切，但这明显是质问的口吻，姜晗都不用去分析及知道他心里所想。一时间有点后悔给那个眼镜男电话号码了。
“我出国了，打黑工刷盘子，开渣土车当廉价劳工，只要有饭吃我什么活儿都干。我可是拿到了绿卡才好意思回来的，不然都没法对阿妈交代不是吗？”姜晗尽量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平静理智的跟他对话。这是在阿妈的坟前，她不能再让阿妈伤心。要不是在阿妈的坟前她还会再说一句，自己差点做妓，但贬低自己恶心别人不是明智之举，何况这是在阿妈的坟前。听到姜晗用这样的字眼跟他说话，他到也没有再次说什么紧逼姜晗底线的话。：“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听他在电话那头轻吁一口气，语气和字眼转换成了官方亲和风了，姜晗抚摸阿妈的墓碑，把扬声器打开，让阿妈也听听他的声音，阿妈比她想听到他的声音。
“这些年来是我不好，我亏欠你们母女太多太多。我会尽量弥补你的。我希望你能尽快到我这里来和我见面谈谈，关于你的工作、婚姻和今后的生活，这些都好安排。”“不用。”这是个时候来扮演慈父是不是太晚了？他晚了29年啊，29年他都在哪里，他凭什么现在跳出来干涉她的人生？一次还不够吗？姜晗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刚刚她就不该心软，给那个戴眼镜的电话号码，应该直接干掉他。“我的生活从来都是我自己说了算，不知道您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的，我的人生自己能够安排好，想要什么我也会自己去争取。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够过得好，就请你尽量不要来干扰到我，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习惯被谁安排，现成的东西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抱歉我稀罕我这条命，我怕被毒死。对了；你的宝贝女儿现在在法国吧，要不要我也替她安排一下幸福婚姻和生活，来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呢？”姜晗从来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阿妈的面前对这个人这样说话，他们之间剑拔弩张是阿妈最不愿意看到的。“……”对方沉默良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仍然对我耿耿于怀。好吧，我不逼你也不强求什么，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和自由去适应新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