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怪这人可以说是臭名远扬,这人为了钱可以一夜间屠了整座村子,连婴儿也不放过。要是以前原辰昪绝不会见他,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是万万不能让楚陌死的。
来到客厅,原辰昪还未进去就闻见了毒物特有的腥臭味道,微不可见得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并没有多大反映。倒是那毒怪看见原辰昪进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搓着手嘿嘿一笑,微微弓着腰:“ 少庄主。”
那毒怪身材瘦小,脸部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直横亘过鼻骨,深色的疤痕扭扭曲曲,颧骨突出,头发也是花白糟乱到了极点,脖子短而粗,微微的有些驼背,身上也因为常年接触毒物而沾染了腥臭的味道,这一切综合起来使得他本来显得瘦小的身子更加诡异到了极点。
原辰昪对他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然后坐在主位上。那毒怪并不为原辰昪的怠慢生气,依然笑嘻嘻的。
原辰昪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低声问道:“听说你是自己过来的,你有把握治的好吗?”
“ 少庄主,这次我一出门就见到了您的悬赏,我敢跟你保证这毒别人不会解,可是我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下属。 ” 那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原辰昪在外并没有宣称是楚陌出了事情,反而借用了阿离的名声,一来是为了不叫人注意到楚陌,以免顺藤摸瓜进而查出龙逸臣,二是为了安定江湖的消息,上次派人寻找阿离太多已经引起不少人士猜测,纷纷以为原辰昪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人心惶惶,这次正好可以堵住那些多疑的人的嘴。
有些怀疑,原辰昪问出口:“你知道那毒?”
那毒怪嘿嘿两声,“那毒我虽不知是什么,但是我能救。”
原辰昪将茶杯重重的放下,“一派胡言,你都不知道那毒是怎样的你如何解它。”
不知因哪能治果?
毒怪也不是太害怕,站了起来对原辰昪说道:“ 知道原因再解它只是一般人的做法,但是若是遇到了紧急危险的情况,恐怕是没有时间去找它的原因,它的配方,进而找出它的解法的,如果说运气好真的找到了但是恐怕中毒的人也是撑不到那个时候的。而我就算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能够得到第三种方法解它,毕竟没有人说过不能够用其他的方法。”
“其他的方法?”
“这是小人特有的,因情况而定。”
原辰昪从来都是只求结果的人,即使现在那毒怪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原辰昪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你有多大的本事就看你一会的表现了。”
“ 好好。” 毒怪忙不迭的答应着。
原辰昪带着他到了楚陌房间,那人检查了一会儿后面色不好,仿佛犹豫着什么。
原辰昪看到他的反映发问:“ 可是有什么困难?”
“ 我原以为可以以毒攻毒,但是我发现这毒不像是以前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如果强行如此的话可能会有几分危险。”
“危险?”
毒怪小心的斟酌着词汇,“如果如此的话可能会产生新的毒素,当然这也只是可能。”
见原辰昪微微皱了眉头,毒怪小心的说道:“其实还有第二种方法,只是说了和没说一样。”
“ 第二种?难道我还做不成,你说便是。” 原辰昪涌出了笑容,这世上少有东西是自己得不到的,低头示意他说下去。
“ 第二种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确实极其不易的,就是换血。” 那毒怪用手摸着手里的小花蛇说着,那小蛇颜色鲜艳,一看就是剧毒之物,也就只有他会将它随身携带。
“ 换血?” 原辰昪疑惑,血也能换?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 是,不过换血确有大讲究。提供换血的人一定要是一个人,并且换完血之后这人还仍有余毒残留在体内,所以要求给您下属换血的人一定要功力深厚,这样才能将她体内的余毒彻底清干净。而那换血给她的人会受到反嗜,也许会侥幸活下去,可是功力却会消失大半,可能永远也无发恢复,生命可能也会受到威胁,并且一人一生只能换血一次。因此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很难,而又自愿的人更难。”
“ 原来是这样。你只要准备一下就好,人你无需担心。” 原辰昪的死士可以说是很多的,这种关键时刻自然是要他们献身的。
很快,一人就被带来。那人全身都蒙在黑色里,只能看出是个男人。听完原辰昪的命令后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跪在地上,看不出丝毫的不甘。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人了,生命也早就不属于自己的了,他们的存在就在于为原辰昪效力。他是死士里武功最高强的一个,原以为会死在战场上没想到却牺牲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很快换血就开始了,细细的管子穿插在楚陌和他的身上,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流进流出,周围都是安静到极致。那毒怪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兴奋,而那人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可是他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换血的人不是他自己。可是他揪紧床单的指尖已经泛灰的手指和紧皱的眉头泄漏了他的痛苦。
时间在这里流动的如此漫长,长到以为要到了生命的尽头。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承受不住陷入了昏迷,可是血液还在缓慢的交换着,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呢,为什么他要受到如此的折磨和痛苦?
“ 少庄主,已经完成了。” 毒怪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人等了那么久。
原辰昪吩咐将那黑衣人带下去,没人知道他以后会怎样。
楚陌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她的体内已经有了属于别人的一半鲜血,她已经解了毒,只是需要时间来消灭余毒。她现在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些,和常人别无二致。
也许不会有人告诉楚陌她这次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也不会有人告诉她有一个人为了她流失了一半的鲜血,也许在某一天她会知道,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她无法在当时作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