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不解的走到她面前说到:“你怎么站在这里,还四处张望什么呢?”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梅一跳,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说到:“你干吗,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好好好,是我吓人,你到底在干嘛啊?”竹笑着应承她说到。
“嘘,千万不要吵到主子。”梅伸手捂住嘴说到。
话完,众人都往院子内张望。只见雪凝呆呆的坐在哪里,眼神空洞。竹疑惑着急忙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主子。”
梅听了亦是摇了摇头,看着天渐渐的就要黑了。可是雪凝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从未影响到她。上官绝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心里更是一痛。不顾众人的反映,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向敏锐的人此时此刻就算是个孩子也可以杀了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上官绝在心里呐喊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就是算最亲的人死了也不能变成这样,不能,你一定要变回那个自信满满的人。那个出尘淡漠的你,那个一笑置之的人,那个任何事情也打不到的人。上官绝很想把心里的话都吐露出来,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对她造成伤害。轻声到:“依雪,依雪,天晚了。”
雪凝还是一动不动的,她现在脑子中一直都只有四个字在回绕着,他成亲了。上官天看着呆滞的人,便也上前推着她,说到:“打雷下雨了,该回屋了。”可是人前的人还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梅看着主子的样子,心里更是急了。忽然脑中一闪而过,对了就是他。梅像是找了宝一样,快速的穿过众人跑到主子面前,对着她的耳边说到:“沫璃,沫璃,沫沫。”梅想到的便是前几日主子每每被梦惊醒所叫到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对主子很重要吧。
果然,雪凝一听到沫璃两个字眼睛突然闪动了下。嘴中似乎还若有若无的说着话:“沫沫……”雪凝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有了反映。回过神看到的便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心。雪凝看着眼前的上官绝,转换了心情说到:“你来了。”
上官绝看着她的表情,忽然觉得很刺眼。轻声的应到:“是啊,我来了,来了很久了。”
“是吗?”说话间,雪凝整个人都在恍惚。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脆弱。望着天空,原来天已经黑了。站起身,却不出意外的身子发软了。众人赶忙上前搀扶着,雪凝笑着说到:“我没事,大家都各自去忙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不用担心。”
可是有谁能告诉她,她现在的笑是多么的难看。甚至让人感觉到了苦涩,众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只有她自己一味的觉得自己没事,可是她的神情早已被人看穿了。平常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到现在反倒看不出别人忧心的情绪。
“依雪……”上官绝不经呼叫到。
“有事情下次再谈吧,我现在不想谈任何事。”说完便向着门外走去。
漫无目的的在附中乱窜,说实在的她就像是个游魂在四处游走。一直往前走着,却未发现身后跟着一群人。上官绝一行人不放心她,便一直跟在身后。还有一直跟在身后的便是不远处的一道幻影,南宫幽从未离开过,从她失魂落魄开始就一直在不远处陪着她。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亭子,雪凝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本来自己就不怎么到处逛,况且她也没那个兴趣。无意识的走到了这里,亭子内像是人刚走不久。一把古琴还放在亭子中央,也许是别人落下的。
雪凝上前轻轻的抚摸着琴弦,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把好琴。记得那把琴还是第一次参加云国宴会时,因为一首歌所得到的赏赐。那把凝香还是很珍贵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想着想着,往事一幕幕的涌现。扰了视线,更是扰了心弦。
慢慢的坐在琴边,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江上调玉琴,一弦一清心。”今天这把能解了心中的忧愁吗?眼睛空洞的望着远方,念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凄凉的嗓音念着这首诗,不远处的众人心中都凉了一半。梅却眨着眼睛不停的望着亭内坐在琴前的主子,对着身旁的竹说到:“主子会弹琴吗?只听过主子唱过歌,怎么从来没听主子提过会弹琴,也从未看见弹过啊。刚刚主子的话说的是谁啊,到底说的什么意思这么深奥。”众人都不曾去理会梅的疑问,只是一心望着亭中的那末身影。
雪凝五指抚上琴弦,优雅的琴音断断的传开了。轻起朱唇唱着:
当你的日子失去光泽
五色花瓣也变得苍白
有一个呼唤从命运中悄悄传来
让柔情投入到同一个所在
沿着一条路越走越远
你的寻找已落满尘埃
有一个身影从人群中慢慢走来
走过那大漠金色草原
有一种爱
要你用一切来表白
有一种爱
要你用一生去等待
有一种爱
要你用生命来表白
有一种爱
要你用无悔去等待
有一种爱
有一种爱
有一种爱
要你用无悔去等待
沿着一条路越走越远
你的寻找已落满尘埃
有一个身影从人群中慢慢走来
走过那大漠金色草原
有一种爱
要你用一切来表白
有一种爱
要你用一生去等待
有一种爱
要你用生命来表白
有一种爱
要你用无悔去等待
有一种爱
有一种爱………………
一遍遍谈着哀伤的曲调,一遍遍唱着断人肠的曲子。唱的雪凝的心碎了,唱的身后的梅竹落泪了,唱的几人心一直纠着。唱到喉咙沙哑还在拼命的唱着,抚着琴弦的手都已经起了血泡。一遍遍惆怅的声音回荡在府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被带动着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府内阴沉一片,甚至掩盖了前段时间的喜悦。
雪凝已经不知道弹了几遍,唱了几遍。她只知道自己有多想发泄,手指破了感觉不到痛,声音都沙哑沙哑了继续唱。可是眼前慌过的却是跟他的一幕幕,忘不了,真的忘不了。有一种爱,有一种爱,到底该怎么爱。雪凝以为这样会是种解脱,可是为什么越这样心就越痛,因为忘不了,原来忘记他比爱他更残忍。
“噌”琴弦掉了,雪凝望着断了的弦。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根弦上挂着她的泪珠,还有她的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雪凝突然站了起来。上官绝一行人听到琴音断了,以为发生了什么。都一拥而上,快速的跑到亭子前。
雪凝眼神慌乱的闪烁着,眼角似乎还看的到泪痕。梅上前,心疼的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指,轻声的叫道:“主子……,你的手。”
众人才都望着她的手,都倒吸一口气。雪凝亦是回望着自己的手,心里的痛又岂是身上的痛能比得的。可是眼前的人都一脸忧心的样子,雪凝轻声到:“没事,等会擦点药就好了,不会留疤的。”众人才松了口气,雪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梅问道:“他要娶的是谁?”
“呃?”梅一脸不解的样子,众人亦是望着梅。梅脑中一闪才想起,说到:“是右相的女儿,就是我们在雨国见过的杜若雨。”
梅的解答似乎也解了其余几人的疑惑,原来她的心里埋着一个人。上官绝听了心更是凉了一截,不远处的南宫幽亦是落寞的离去了。她的早已被俘虏了,只因那个人她甘愿。在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她的脑袋都蒙了所以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可是这也让她证实了自己的心,她的心是多么渴望能跟他在一起。以前顾忌很多,可是现在她也该为她自己努力了。不要等失去了才会后悔,一直都劝着别人自己又怎能不说服自己呢。
他要娶那个跟以前同样威胁过的女人一摸一样的相貌,就算不是因为她的相貌,说起她的性格想是必定比她姐姐还要不如吧。对于陌的了解,他断然不会看上她。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深情,又怎能忘。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成为傻瓜,他现在娶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扰到他的事除了国事也就只有沫璃了。难道沫璃真的出事了,自己最近的梦厥无不显示着沫沫有危险。
“什么时间?”雪凝无头无尾的问着。
“三天后。”梅知道是在问她便赶忙回答着。
话完,雪凝却独自一人离开了。留着几个问号呆在那,梅先反映过来随后跟上。竹,上官天,上官绝三人面面相视,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