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初忍不住上前道:“爷!”被慕容澈一记冷眼瞪回。
好半天才问出一句,“是轩辕穹?”
没人开口,也没人肯定。慕容澈大喝一声,“一群废物!”连是谁都弄不清,都是吃干饭的么!来着不善,除了轩辕穹还有谁!
大殿内十几黑衣人低头沉默不语,额头冷汗冒出。以轩辕穹的个性,若想轻便,必定是一人前来,而现在是两人,追赶过程中又凭空冒出两人,这……
慕容澈挥挥手使众人退下,自己放心不下又转身去了内殿慕容凌那儿。
清晨,天还未大亮,姚乐菲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原来已经走了啊,心中有些淡淡失落。
门外碧笙听见动静,轻声问道:“姚姑娘,醒了么?”她应一声,继而问王爷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寅时就出发了。”似乎早知姚乐菲会这么问,抢先就回复。
伸手推了推枕头上还打着呼噜的七七,“七七,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灵动的淡蓝色眼睛眨眨,小松鼠开心的望着她。
简单穿戴一番后,带着心月出门。莫卿本想拦住,但莫染扯扯他衣袖故作深沉却用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王爷才走,哪个女人不望夫,出去散散心也好。”边说还边拿眼角瞥她,莫卿配合的直点头。
姚乐菲瞪他们一眼,轩辕穹才走,这两人就拿她打趣……
悦来客栈。
姚乐菲拉着心月就在一楼的小角落坐下。今儿个她们都身着男儿装,一是男儿装能很好掩饰了她那面容,二是那装束较大,不会对胳膊上的伤口产生大的摩擦。
姚乐菲大大咧咧的就横跨两个板凳。
“小……”心月着急喊她,还没叫出口,就一口咽下,“公、公子。”
姚乐菲并没有理她,让店小二上了几盘小菜给七七,自己就在一旁品茶。
“唉,你知道吗?今儿那一品刘,被皇上关起来了。”不远处一布衣偏瘦男人对周围人道。
“可不是嘛,你看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进宫调戏太后。”另一人接过话。
“就是就是。错就错在他居然将他那官印掉在那儿,你说这……”
“……”
姚乐菲心中暗自好笑,调戏太后?这萧墨痕还真是做得出来。原本她是想去品天下的,但转念一想,那天价酒楼估计也没太多的平明百姓,传的最快的流言还只能在这小地方了解到了。继续屏气仔细听。
“昨天那位下了旨了,哎呀……”一人连连摇头叹气,姚乐菲估计那满头白发的人早已是耋耄之年。什么事能让这原本应在家享天伦之乐的老人如此,她不由心中一痛,静静又听。
“是啊,现已是年末,今年天灾人害的不少,收成……”那人声音不是很大,被其它杂音一盖而过,姚乐菲眉头一皱,起身就朝那方向走去。
见几人坐在一八仙桌上正谈天论地,桌上除了一盘花生和一壶茶水之外空荡荡。她低声就招呼那白发冉冉老者,粗着嗓门:“大爷,您看今年这收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就要滴出水来,一脸悲伤欲绝的样子,似乎说不下去。
那老大爷一看,赶忙腾出个空位拉着姚乐菲就坐,小哥老弟就长吁短叹起来。
那边心月一见姚乐菲起身就想跟来,无奈被她是眼神给钉在了凳子上,此刻正急急望向这边。
姚乐菲招呼小儿给大家上了几盘小菜,这小店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她就尽捡好的挑了些。
众人见她也是个爽快人,没太在意,仍旧继续刚才那话题。
听着听着就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今年收成不好,那太后就想些办法请出个什么得道高人来,说是要祭奉神仙。这上千年的文化,老百姓心中也是有神的,这样说也合理,乐得高兴。哪知那太后听信那人所有,要在洛阳西面建一大庙宇,以金为轮廓玉镶内,规模之大不禁让众人咋舌。这时朝廷又以国库空虚为由,大量搜刮民脂民膏,本已不堪重负的百姓此刻更是叫苦不迭,年底收成不好,哪来的东西上缴。
难怪今早出门时见那街上满街都是饿殍,不由眉头皱的更紧。这乱七八糟的事,就连姚乐菲也知那道士是骗财的,什么在西方建庙宇,去他的!那西方极乐世界什么的说法不是跟那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如来东西有关吗?怎么就跟道士扯上关系了……姚乐菲甚是无语,只剩那难看的表情,一脸凝重,看着眼前的菜,自己也吃不进去了。
那老者见姚乐菲如此,以为是伤心过度,拉着他连连劝慰道:“小哥啊,就别伤心了。你看我这么大年龄了,你这么个年轻人怎么会扛不过去呢……”姚乐菲心下一热,这人,明明是自己受苦,却还对她这萍水相逢的人进行劝慰。当下连连点头,应声就告辞。
早已忘记了心月和七七的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前方突然就乱起来,一人就朝她冲来,速度太快以至于撞到不少人。姚乐菲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撞得后退几步,这还不算,那人不偏不倚的就撞上她那受伤的胳膊。
一个吃痛,把持不住就跌倒在地。
后面恰好心月追上前来,见此大惊。连呼“公子!”就跑将上来。
瞧见那胳膊上隔着衣衫都渗出丝丝血迹,心月就感觉疼在自己身上,眼眶一热,眼泪直掉。七七跳下她肩膀,愤怒的朝跑开的那人吱吱直叫。
“啊!”一声惨叫,原本跑远的人硬是跌倒在地,翻了几个大跟头。只听一声皮鞭声响,那人又是一声惨叫。
姚乐菲心下就明了,看着不知从哪跳出的灵音灵乐朝那人走去,一个激灵就站起身,连忙朝她们跑去,大喊:“别伤他。”
灵音灵乐脚步一停,齐齐转身就看到姚乐菲就冲了过来。
灵音立马就无语,“公子,他可偷了你钱呢。”
姚乐菲下意识就往腰间摸去,果真如此。
见地下那人灰头土脸,衣衫破旧不堪,仍旧紧紧抓住姚乐菲的钱袋不放手,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似乎等着黑夜的来临。
灵乐见姚乐菲一时没吱声,提起手上的皮鞭就朝那人舞去。姚乐菲大惊,伸手就拦住。
似乎早预料她会这么做,灵乐那鞭使外力避开姚乐菲的手,一声就挥在地上,空中回响着拿令人骇然的声响。
姚乐菲也只是下意识这么做,如果国泰民安,怎会有这种事发生。从来她就不怨这些人,厌恶的只有那装腔作势大腹便便欺压民众的富家人。
胳膊上的血迹已明显,这才觉得丝丝痛意传来。
灵音灵乐也发现,一愣,马上就两人抱腰拖着她飞远,就算她嘴里直嚷嚷也不管她晕不晕了。
心月才看明情况,这时又被甩下,心中不爽,又担心姚乐菲,自己也拼命似地带上七七就朝祈王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