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龙弈礼的眸子,宁倾城脸色也变的一片苍白,冷冷开口:
“宛心,别求他!有本事,你就把这条手臂给我废了!”
“你以为本太子不敢吗?”
龙弈礼也杠上了。
“那就动手啊!”
宁倾城不甘示弱。
就在这时,宁轻尘突然抱住龙弈礼白色锦服的下摆哭求道: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千万不要为了轻尘而得罪了大小姐,您快放手,求您了,轻尘命贱,不值得太子如此!就当是成全了轻尘,您快放手回府吧!”
龙弈礼看着宁轻尘,眼里露出一股心酸,轻尘说的没错,此时若是真把这贱人的手臂扭断了,还真不好交待,而这贱人也决不会放过轻尘的。
转头,恶狠狠的看了宁倾城一眼,甩手,大步离去。
被龙弈礼大力一甩,伤口再次传来一阵疼痛,看来这伤口又崩开了。站稳身子,宁倾城伸手捂住伤口。
“宛心,我们走!”
在宛心的搀扶下,宁倾城也缓缓的离开人群!
宁轻尘为百姓医病,无非就是想在世人面前显露出她仁爱善良的一面,能够医治世人,固然也是造福百姓,她爱表现就随她表现好了,只是龙弈礼,将来贵为一国之君,断是不能和轻尘粘在一起的。
既然此次目的达到,那就最好闪身走人,宁倾城心里想着,轻捂着崩开的伤口:这里生疼啊,代价是否大了些!
……
被宛心扶着走在未央街上,宁倾城走的不免有丝吃力,真后悔从宫里出来时打发了轿夫,害自己受了伤还要得徒步走回府。
无视路人的指指点点,宁倾城继续走着,她当然知道刚刚龙弈礼的一翻怒斥在百姓眼里有多解恨,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便够了。既然注定要成为万凰之王,定不允许龙弈礼再和轻尘藕断丝连。
宁倾城想着,忽闻一道羌笛凉韵,惋转而至!
宁倾城瞬间驻足,抬头,夜澜轩正以它最销魂的姿态呈现在世人眼前。
听到笛声,片刻,宁倾城心间一酸,发疯似的冲进夜澜轩内。
见况,宛心大惊,急忙上前阻拦:
“小姐,您乃宁府千金,又是内定太子妃,万不可进这种风月场所!”
闻言,宁倾城驻足:
“宛心,你先回府!我自有分寸!”
宛心心里虽是不愿,但也无奈:
“小姐,万不可再乱来了!”
替小姐捏了把汗,脸上露出一抹担心,宛心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小姐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冲进夜澜轩,宁倾城四下张望,这种羌笛之韵,她有多久不曾听过了?
这一曲《狼烟殇》可是娘生前最喜爱的曲子,娘曾说过,这曲子本应该是琴笛合奏!琴是胡琴,笛是羌笛!
看到宁倾城的到来,夜澜轩的嬷嬷露出一丝紧张,宁家大小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满脸堆笑,嬷嬷迎了上来:
“宁大小姐驾到,有失远迎啊!”
“快告诉我,刚刚那笛曲是谁奏的?”
宁倾城直接问道!
嬷嬷脸上露出一抹疑问:
“什么笛曲,民妇怎么没听到啊!”
看出这老嬷嬷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也许旁人根本分不清羌笛之韵。想到这里,宁倾城无视伤口处的疼痛,一把推开老嬷嬷,楼上楼下的寻找开来。
最终,也没能寻到那奏笛之人!那笛韵仿佛是只是幻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失落,娘曾说过,泛能奏出《狼烟殇》者,定是有缘人!所以,娘活着的时候,教会了她这首曲子。
不知为何,自小学那羌笛和胡琴,手到擒来,而学轻尘所弹的古筝,却怎么也弹不好。
夜澜轩的嬷嬷看到宁倾城的那份失落,也不敢说什么?这种瘟神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瞥见厅堂一角,竟也放着一把胡琴,宁倾城脸上露出一抹心喜,马上奔了过去,纤纤十指拂在弦上,一曲凉薄的《狠烟殇》瞬间感染了夜澜轩内所有人。
不管是夜澜轩里的姑娘还是来此寻欢的客人,此时全被这琴曲所吸引。世人谁曾想到,恶名昭彰的宁大小姐竟有如此琴技。
宁倾城只是想再次引出刚刚那个奏笛之人,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但却引来一阵单调的巴掌声:
“啪啪啪啪!”
“能听到宁大小姐琴曲,本公子真是受宠若惊啊!”
一道邪肆的声音传来,宁倾城顺声望去,是他?在这里见到他到也不足为奇,裴展卿向来风流成性,流连夜澜轩实在情里之中。
收回刚刚的一抹心酸,宁倾城转身媚笑:
“本小姐当是谁呢?原来是名满京城的裴公子?幸会幸会!”
爹爹说过,南柳北裴两大势力将会影响龙炎王朝的半壁疆土,能拉拢则尽力拉拢,拉拢不上也万不能得罪。
想到此,宁倾城眉眼含笑,对上裴展卿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想到曾将轻尘赏她为妾之事,一个是花名在外的花花大少,一个是宁府庶出的小姐,两人凑成一对,不知会上演怎样的戏码?
裴展卿眨着桃花眼,眼里放出一丝精光:
“既然能在这里相遇,你我也算有缘,宁大小姐可否赏脸陪本公子喝一杯?”
想不道这裴展卿还挺有胆量,居然敢调戏到自己头上?想到他和轻尘,宁倾城笑意更浓:
“好啊!”
闻言,裴展卿挑了挑眉,扭头对着嬷嬷吆喝道:
“徐嬷嬷,给本公子开个上等房间!”
看到裴展卿丢过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徐嬷嬷眉开眼笑:
“好嘞!天字一号贵宾阁,包宁大小姐和裴大爷满意!”
起身,宁倾城再次捂上伤口,这里还是钻心的疼,每走一步,撕裂一般。
忍着疼,宁倾城扶着桌子走了一步,就在这时,一支大手从眼前突然伸来,抬眼望,裴展卿眨着桃花眼站在眼前。
果然是混过脂粉堆的,竟然如此有眼色知女人心!宁倾城心里想着,要不要接受他的相助?
良久,微微一笑,宁倾城道:
“裴公子先请!”
言罢,继续扶着桌子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