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要放在林丞相的酒中?”梦幻般的声音响起,轻轻回荡在屋内。
面具男子并没有回答寒烟,手任然直直的伸在寒烟的面前,耐心的等待寒烟接过去。
银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有耐心,如果是以往的话,他一定会将粉末扔给寒烟,然后就会径自的离开,至于要不要这么做那是她的事情,以及她不这么做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似乎都是和自己不沾边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女子,却让他狠不下这份心来,这些天来,女子的声音常常在耳边响起:“你小心。”虽然是简单的三个字,确实有生以来,别人对他的第一次嘱咐,心理明明知道,对于眼前的女子来说,那只不过是随口一句,无心之言,可自己的内心却欢心无比,好像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找到了一丝羁绊。
想要给她一些的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执意的将手伸在寒烟的眼前。
“没事的,这个要并不是毒药,林丞相不会当场丧命的。”银面口中安慰的话语在寒烟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似乎很不安的感觉。
不会当场丧命!那么还是会丧命的,只不过是延缓了时间,而杀人的凶手是自己,死的人是早还是晚还有什么区别呢?
窗外传来青莲的脚步声,银面回头看看寒烟,小心的拿起寒烟的手,将白色的纸包放在寒烟的手中,银面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呆呆的寒烟,在窗口消失了。
“小姐,今晚您就穿这一套衣服吧,怎么样?”
“衣服先房子那里,我先睡一会而。”寒烟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太子要自己给林丞相下毒,要是林丞相过世的话,自己在王府最大的屏障就没有的,这样一来,自己这颗布置在李风影身边的棋子还有什么作用呢,太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斗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杀死林丞相。
越想越混乱,越想越奇怪,寒烟感到自己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渐渐的意识变得非常的模糊,身体变得越来越烫,看来自己的身体真是是不太好了呢?只是下水救了一次人,居然会感冒,真是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休息一下。
书房中,李风影手中的笔长久的停留在纸的上方,半天没有落下,知道磨斑顺着笔尖滴下,在宣纸上绽开大大的一朵,李风影才回过神来。
自己从宜水居回来,就一直心烦意乱的,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似乎都难以集中精力,兵书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只好摊开长卷,作画,本来是为绪岚画像,可是不知不觉中居然是林涵嫣的画像跃然纸上。这个女人,从刚刚见面到现在,明明还没有多长的时间,却像墨水一样滴入自己心池当中,慢慢的散开,无法阻止,让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乱。
越看着这个女人,越觉得奇怪,总是觉得有些地方隐隐的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回过神来的时候,笔下的林涵嫣几乎是跃然纸上,之差双眼,但是那双眼睛,李风影时如论如何都画不出来。初见时是倔强不服输的,洞房是是空洞无神的,将小七的救醒的时候是阳光灿烂的,不同的表情,却没有一个达到眼底。这个心肠恶毒的刁蛮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但自己没有整到他,反倒是被她弄得心神不宁。
看着原本要画眼睛的地方,此时已被墨点污成一团,李风影放下手中的笔,将纸轻轻的团起来,绪岚,你的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不论这是怎样奇怪的女人,即使要为此得罪林丞相,我也在所不惜。
林涵嫣,我要你体验到绪岚的痛苦,家人惨遭横祸,自己被人羞辱,这些痛苦,你一样都跑不掉。
一觉醒来的寒烟,已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在青莲的帮助下,寒烟盛装打扮,寒烟觉得小憩之后,自己的精神稍微好转了一些,但是脚步发虚,在青莲的搀扶下,走上马车。
李风影早就在马车上面等着寒烟,与李风影面对着面,依旧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死人脸。寒烟很不习惯这样的和李风影接触,本能的将头转向了窗外。
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实在是强大,尤其在知道林涵嫣和郑绪岚之间的恩怨之后,寒烟莫名的感到自己居然有一些的愧对李风影,呸,愧对个屁,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李风影的事情。
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寒烟,把脸转向窗外,这时候外面应该已经宵禁,有什么好看的,明明是想躲避自己,但是我偏不让你如愿。
“你做过来。”
寒烟假装没有听见李风影的话,继续观赏者外面的风景。
脸色暗了一暗,李风影一把抓过寒烟的小手,同时皱了一皱眉头,手很小,几乎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奇怪的是本来应该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有老茧。
老茧?虽然林涵嫣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传说喜欢舞刀弄枪的,但是也不至于手中有这么多的老茧,女孩子练武一般都会注意涂上特制的药水防止手中长老茧的。她是怎么一回事。
手一用力,寒烟顺势从小小的角落里,跑到李风影的怀中。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寒烟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只是要你习惯一下,要是你带着这张死人脸到了宫里,大家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夫妻之间不久应该这样?”
李风影掐住寒烟的下巴:“笑!”
这个姿势对于寒烟来说充满了侮辱性,好像自己是青楼之中卖身的女子。寒烟自然是不会笑的,只是用挑衅的眼光直视着李风影,不甘示弱。
李风影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大,寒烟丝毫没有示弱,这个女人,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倔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风影连内力都用上了。
寒烟暗中深吸一口气,将力量集中在肘部,迅速的向李风影的心口击去,可惜李风影早有防备,不缓不慢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寒烟的手腕,紧接着一个前倾,寒烟被死死的压在李风影的身下,动弹不得。
寒烟强装镇定:“李风影!放开我。这里是马车!”
但是敏锐如李风影怎么会感觉不到身下寒烟的颤抖与害怕,新婚之夜的伤疤还没有完全的愈合,寒烟已经将这些的情感控制的非常细微,依然是躲不过李风影的眼睛。
李风影似乎意识到寒烟对自己的抗拒是源于害怕,这个女人害怕自己的靠近。
李风影非常邪恶靠近寒烟的耳边,满意的说:“我的爱妃,我对你可是非常的喜欢,今夜我决定夜宿宜水居,不知爱妃欢迎与否。我想这也是父皇和林丞相所希望的。”
麻酥酥的感觉滑过耳边,
寒烟,
度日如年,
还好马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