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忆发觉席尧有点天然呆,或者用她前世流行的话来讲,就是有点“二”。
得到阳子忆的点头回应,席尧还有点晕乎乎的,她自觉地归罪到刚才被学生给气到了的头上。可怜的肖霄,为席尧的犯迷糊背了黑锅。
“好吧,快上课了,你自己找位置坐下。”言罢,席尧拿起教案快步走出教室,第一堂有她的课,在隔壁3班。
阳子忆看着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的席尧,心中感叹,连座位都可以随她坐,难怪管不住这群毛头孩子。小团体一形成,想掌控就难了。
教室里空位挺多,左边最后靠门的有一个,右边最后靠窗也有一个。阳子忆自动把中间和前面的空位忽略了,老师眼皮底下,做什么都不方便,这是她前世还在学生时代时就了解透了的。
门那边就算了,学生进进出出的,麻烦。
秉着拒绝麻烦的原则,阳子忆直接朝右边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走去。原本席尧走后又一片闹哄哄的教室,在阳子忆越来越靠近那个位置后,渐渐安静,最后彻底沉寂。
放下只装了几本书的书包,阳子忆没有理会周围诡异的气氛,自顾自的坐下。
“嗨,新同桌~”一道温柔可亲的问候,引得阳子忆侧目。
这才发现,自己漠视周围环境的能力是越来越恐怖了,现在竟然连近在身边的人都可以自动忽略。对于不在乎的人,一向采取无视原则的阳子忆,第一次觉得这个习惯可以改改。
“嗯,你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笑得温柔的小帅哥呢。
“我叫暮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很乐意效劳。”暮焯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转学生挺有好感,仅限于好感。自我介绍时的简单明了,选位置时的干脆果断,坐下之后的不闻不问,跟他平时接触到的随时都可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初中女生很不同。
“好的,谢谢。”阳子忆不想多说,麻烦,还是她最讨厌的东西,多说多错,多说话就意味着多麻烦!阳子忆没有忽略从前方传来的足以射穿她的视线,看来就算是二中这样的好学校,还是有众多的花痴女。爱慕身边的暮焯,把她当成假想敌?抱歉,她不想参合进来。
“叮呤呤……”上课铃适时响起,踏着铃声进教室的是一名带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看来这就是她上的初三第一节课数学的教授老师。
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还没得到有转学生转到班上的消息,加上年纪大了,记性不怎么好,对底下这些坐着的学生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扫过阳子忆,也只当是平时存在感较小的学生之一。
“咳!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你!对,就是你,起来说说上节课我讲到哪儿了?错了给我做两道习题!”老头刚开始上课就发威,被点到的学生心中一阵哀嚎。这死老头每次都来这套,明明是他自己忘了,偏要抽人起来问,而且不管答没答对,只要看你不顺眼,照样惩罚!自己这是走了什么霉运,第一节课就被这煞星给点中……
被点到的学生乱说一气,而那个恰好是老头知道在上上周就讲了的内容,自然免不了待会儿上讲台做题的悲剧。
老头的视线扫射,视线过处全是黑压压一片低着的人头。终于,差不多扫视一圈之后,阳子忆高高昂起的头颅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你,你说我讲到哪儿了?”被抽到的阳子忆镇定地坐在位置上,不动。身旁的暮焯轻轻推了推她,引来后者茫然的回视。
暮焯无奈,只得用眼神示意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阳子忆这才反应过来,从座位上站起来,沉默。刚刚老头抽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低头,只她还一直抬着头看着讲台发呆,因而不幸中招。现在要她回答根本没听过的课程讲到哪里了,不是为难她么?
撑在桌上的手被轻轻戳了戳,身旁暮焯翻开数学书的第二十页,指了指页码。
阳子忆顺势回答:“老师,该讲第二十页了。”
老头闻言,急忙翻到第二十页,呃,确实是这里没错。不过,等了这么久才回答出来,上课肯定没怎么用心,还是得罚!阳子忆就这样被健忘的数学老师“判了死刑”。
坐下后,暮焯对她做了个摊手的姿势,表示他也很无奈。阳子忆勾勾唇角,笑了笑算是对他刚才江湖救急的感谢,便认真听讲台上的老头唾沫横飞地讲课。
前世的她,在学习上不是没下工夫的,可不知为何成绩就是上不去。不知道经历两世的她现在会不会对学习方面稍微得心应手一点?
边翻书边做笔记边听,短短十分钟,阳子忆惊喜的发现自己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同样的题目,以前听两遍三遍都听不懂,现在只需要一遍,甚至是老头一遍都没讲完,她就可以自己推敲出来得出正确的结论。
越想越觉得心情愉悦,原本还是想着自己读过一个初三,所以不怕。现在看来,就算没读过,凭借重生之后非凡的学习能力,中考考个好成绩不成问题!
“刚才点到的两个,上来,把这两道题做了!”老头把滑到鼻梁下的眼镜又朝上推了推,鼻梁被手上的粉笔灰印了一大块白,引得底下的学生捂着嘴暗暗发笑。
“笑,还好意思笑,看看你们上次测验考的那个分数!”老头恨铁不成钢地喝斥在座的学生,想到那个成绩他就心酸,作为二中的老资历老师,教到这个成绩倒数第一的班级,算是他教学生涯的一大败笔!
阳子忆和第一个被点到的男生一起上了讲台,做老头所谓的两道习题。
阳子忆倒不觉得什么,她要做的这个题的类型跟刚才老头讲的异曲同工,不过好像步骤要复杂那么一点点,需要拐几个弯才行。倒是旁边的男生,从上台之后拿起粉笔就是一阵叹息,好像黑板上的题是洪水猛兽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种情况:阳子忆提笔就唰唰地写了半个黑板,而另一边的男生拿着粉笔,偶尔写一点,又擦掉,再写一点,再擦掉……
五分钟过去,阳子忆写完了,男生还一个字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