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惑人心扉。
沈曼丽又是一呆,连风无雪都挑了下眉。
时间在惊艳中过去,很快,李祐哲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吹灭了一支蜡烛。那呆呆傻傻的模样,看上格外可爱。
有趣的呆子。沈曼丽心中莫名悸动。
从来不知道,吹蜡烛也可以如这样美好。没想到第一个为自己庆生的,人竟然是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叶青琪,叶青琪。他含在舌尖嘴唇无声蠕动,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一个女孩子如此的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见她一根根黑亮的头发,幽深神秘的眼,白嫩可爱的小鼻头,红润润的唇……咳咳。
他的脸不自觉红了,火烧火燎。他有些羞涩和懊恼,叶青琪不会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了吧?李祐哲偷偷抬眼看向她,刚一动,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吃面条声音。
“……”果然,等他全抬起头看见她时,某位压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竟然不等等他自己先开动了。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情十分受打击。有些委屈,挑了根面条机械嚼蜡。
这孩子分明一副情窦初开春心荡漾的疯骚骚年样,原因为了一场别人敷衍性质的庆生宴,钱还是他出的,人家顶多借老板两根蜡烛,还是白的。
这就搞定了?不知该说他单蠢呢还是单蠢。
风无雪顾着吃面,没看见他的神情。沈曼丽顾着眼巴巴盯着风无雪的面条吞口水,也没看见他的神情。于是,在没有良师的提醒下,可怜的娃子在一条黑漆漆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
公交车一路颠簸到了乡下,下了站,剩下的路就要他们自己步行。叶父、叶青瑞和风无雪一路走来,眺望四周,蜿蜒崎岖的小土路两边全是厚实的黄土和上面绿油油的苗子。风一吹,在蔚蓝的天空下柔软摇曳,像空中晃动的碧绿翡翠。
前两天老家打电话叫叶父回去一趟,只说有重要的事情。叶父趁机带上俩孩子一块回来。这么长时间没回过家,这次要好好拜拜祖先。
叶家本在农村,可叶母不满意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叫嚣着要是不搬到城里就和他离婚。叶父父母死的早,见老婆执意,于是带上小叶青瑞来到A市。一家三口租了个小屋打工挣钱。
但叶母仍不满意。她要的是风风光光的好日子,而不是整天这样窝囊受苦受累。渐渐的,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后来有了叶青琪也没能改变她。
她出轨,在外面鬼混。这些在这个家里根本不是秘密。叶父选择沉默,无论妻子怎样,他认定那是孩子的妈。他懦弱而怀抱卑微的奢望她能回头,重新圆满这个家。
算算竟然有十几年没回来,要不是这次老家里人打电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里才是家啊。
知道叶青琪在学校是什么样子,叶父一连给她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一点不像其他父母那样担心孩子的学习。
她从来都没有学过,担心有什么用处。
崎岖的土路两旁的田地里,许多农民正在干农活。有年长的看见他们,扯着嗓子大喊:“国子回来了!”那样热烈干脆的招呼,不带一丝疏远,仿佛他离开村子不是十几年,而是短短几分钟。
农村特有的质朴与纯实,久久难忘的乡音让叶忠国红了眼眶:“王叔,活还没干完呢?”他走时还利朗健实的王叔,如今却满头白发,脸上深深地皱纹沟壑透出苍老。
久别家乡,再回时已物是人非。
老人慈祥笑了:“趁着还能动弹,帮孩子多干点。”
老家的房子不是城里那种公寓高楼,而是中国传统农居的瓦房。青瓦、飞檐、土坯墙、老木实门。平静安详的房屋,一如他刚离开时。
其实这样的房屋现在在农村也不多见,只是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不舍得扒。何况,这坐房如今也不是空的,他们离开时这间房就给了五伯家住。
大门没关,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景。农村人家邻里间走动很频繁,白日里几乎家家都开着大门。因此院子里坐的人也很快发现了他们。
“回来啦。”白发稀疏鸡皮鹤颜的老人首先开口。和他一样坐在桌子旁边的老二儿子一家人也一个个热情打了招呼,只是态度更像是敷衍。连老人的眼底也是冷冷淡淡的。
“五伯!”叶忠国像个孩子一样亲切孺慕地唤道,鼻子发酸,快步走过去。
叶青瑞扫了这家人一眼,皱起浓烈的眉,走的不紧不慢,淡淡唤了句:“五爷爷。”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和叶父的亲切不同,他完全没对这些许久不见的亲戚多热情。
他本就不是个热心热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再道上以狠辣见闻。
两人身边还有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她想必就是在城里生的那个丫头。老一辈的思想,对女孩子多多少少有些轻蔑。
要说连叶青瑞这样的人都好歹叫了声。是不是实心的暂且不提,至少面子上有那么点尊敬长辈的样子,何况是个男娃。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回事,难不成以为自己出生在城里就不当他们这些乡下人是亲戚吗?
见了长辈一点礼数都没有,一个女丫头片子像什么样子!老爷子当即沉下了脸,一声不应,故意膈应他们。老二儿子一家子见了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风无雪,叫人十分不舒服。
眼前这女孩子,细如羊脂白玉的皮肤最是羡煞人眼,看的老二媳妇眼生嫉妒,接着是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一张清丽的小脸神色平淡。
倒真是城里人的气度。他们有些惊异,接着心中不屑嗤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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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