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想漏洞百出,可此时的李广福却没猜测到这个平时闷头闷脑的外甥,会说这种谎话来骗自己,自己至今孤身一人,虽说和大姐关系不好,但是对这个唯一的外甥还是当做自己儿子来看待的,生子小时候便没了爹,这下子娘又被掠上了山,以后见面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了,想到此,李广福叹了口气,对这个只能来投奔自己的外甥也多了几分同情。
顺着霍思生指着的方向看去,李广福眯了眯眼睛,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小生和一个男孩,李广福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两人也要住在自己家吧?
这时,霍思生适当的开了口,证实了他的想法,“他们也是刚从山上逃下来,不敢在呆在樟子寨,便和我一起来了青峰镇。”见李广福神色不对,又紧接着开了口,“听说他们是上海滩那边来的,也不知怎么就被山上那帮土匪给劫了。”
李广福大喘了口气,上海滩来的可穷不了,自己收留他几日,不得给自己些好处?那帮土匪劫人可不会专劫穷人,李广福心中算计着,帮他这一把可不就算是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有钱人不都讲情面吗,那自己养他们几日,到时肯定少不了自己好处···
“山上土匪还真不是玩意,你们在樟子寨呆的也不安全,亏得你还有个老舅,难过的时候还能帮衬你点,没了老舅,你娘又在山上,看谁能帮你!”李广福愤愤说了几句,反正大姐在山上暂时没事,就当白养这个外甥一段时间,至于那两个人,李广福心里打着小算盘,压下眼底的一丝喜色,装作满脸不耐的样子说道,“那两个人不能住太长时间,住久了要交房费的!”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大,就连旁边做工的人也引得侧目观看。
唐茗轻笑了笑,走了过去,手中牡丹糕递上,“李先生,我们刚从山上逃下,这几日免不了要叨扰一番,这点礼物你先收下,我们走时,定有重谢!”
等的就是这句话,李广福嘿嘿笑了起来,面色也没了刚才的不满,瞧着唐茗文绉绉的穿着和话语,心里愈发觉得自己想法没错。
不客气的将糕点接过,李广福将手背后,边走边说:“走,回去。”
身后,唐茗、霍思生相视一笑,那神态不约而同。
李广福的住处就离码头不远,这处院子还是霍思生的姥姥姥爷留下的老房子,本来霍母是女儿家,出嫁的时候根据规矩什么都不能带走,就等于他们李家拿了霍家的礼钱,把闺女送了过去,可因为当时急用钱给儿子娶媳妇,就把闺女硬生生给送到了那么偏僻的村里,两位老人家心里又觉得很是对不住自己女儿,便想着把礼钱偷偷塞给女儿一些,这样她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李广福得知了当然一千个不愿意,私自把钱拿走藏了起来,两位老人气急竟然一病不起,最终没熬多久就离开了人世,当霍母得知了此事后,除了悔恨也与他大吵了一架,两人关系也一直很僵。两位老人离世,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李广福一个愣头青了,拿着霍母成亲的礼钱,自己一个人混日子慢慢熬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