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根本不可能说谎,除非,真的有人买通了应婆,让她杀了小姐,脑中思索着,细细的回想,猛的想到应婆昨日的态度,骤然惊醒过来,也许应婆真的被人买通了!她想杀了小姐!杀了小侯爷!
想到这里,菜芽慌乱起来,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就欲离开。
“站住!”一声厉喝让她止住身形。
菜芽回身,小脸苍白的看着蓝默烟,低软的语气道:“小姐,奴婢要去告诉侯爷,说有人要杀你!”
“愚蠢!”蓝默烟一个冷瞪过来,毫不留情的骂着。
“小姐。”菜芽又惊讶又委屈的眨着眸子,眼中泛着泪光。
“你并无证据。”短短的几个字显得苍劲有力。
菜芽鼓了下嘴,小脸露出可爱的表情,“没有证据又怎样,奴婢不相信侯爷不管小姐!”
蓝默烟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开口呵斥她,更没赞同她所说,只是用那双幽冷的眼睛盯着她,直盯得菜芽身子发悚,她嘟囔着嘴,恹恹的轻哼一声,又坐回了大床。
“小姐,昨天侯爷来看过你,后来发现应婆倒在地上,问了原因,便将她带走了。”
“你说了实话?”蓝默烟面无表情的问着,视线幽幽的落在身上的被单上。
菜芽摇头,怔然的看了蓝默烟一眼,“没,奴婢不敢说实话,那应婆也不知是生是死,万一死了,奴婢若是说了实话,到时侯爷若不护着小姐,那小姐可就有罪受了。”
“看来你还不笨。”蓝默烟点头,夸道。
那是当然啰!菜芽心里肯定的点头,她一向不笨!
“哇呜……”婴儿的哭叫声乍响,刺声得让人心烦意躁。
两人同时看向那红通通的婴孩,一个略带宠溺,另一个,则毫无表情,似乎并不为所动。
“小姐,小侯爷饿了,看来是要吃奶水,昨日你未醒,奴婢找了府里的奶妈让她们喂的,现在就由你喂小侯爷吧。”说话音,她便兀自将孩子递了过去。
蓝默烟睨着孩子,没有动手接过的欲望,她眉头轻蹙,表情,略带烦躁?
“你再去让奶妈喂吧。”她能接受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可是,她没办法在一瞬间接受‘她’所有的一切。
“可……”这可是小姐你期待了好久的孩子,这初次见面的态度怎么会如此冷淡?没有想像中的亲抱,没有想像中的颤抖,好像这根本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简单怪异得让人无法相信!
“我累。”没有多余的解释,蓝默烟闭上眼眸,脸上的疲惫之色显而易见。
菜芽吞咽下心中的疑惑,暗叹了口气,抱着哭闹的孩子离开了房间。
这具身体昨天刚生了孩子,体虚得很,蓝默烟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才闭眼没多久,便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作为特工的警觉让她立即清醒,眼睫颤动着,打开了双眸。
来人穿着一身蓝色锦袍,壮硕的腰身被锦带束起,脚下是一双精致的手工布鞋,打量完下半身,蓝默烟微仰脑袋,将视线定格在他的上身,这是一张貌若潘安的俊脸,脸上毫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在蓝默烟看他时,略沉了几分。
“侯爷?”不确定的语气,她记忆中的容貌并不真,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这男人是‘她’仰慕的男人,她怎么会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
李阳微蹙了下眉头,转眼功夫就换上一抹温柔的表情,他大步走近,屹立在床前,好听的男性嗓音道:“沫儿,你好些了吗?”
好虚假!蓝默烟注视着变脸的李阳,在心里接道。
“沫儿,你怎么不说话?”李阳扯唇,担忧的看着她。
他是她的相公,蓝默烟暗暗的提醒自己,默了下,她才开口,“我很好。”
李阳微颔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肉肉的,轻轻一揪,再放开,能看到这堆肉如荡漾的水波一样一圈圈的抖动着,真的,很恶心!
蓝默烟很淡定,淡定的看着这男人闪过的那抹厌恶,淡定的看着他对她‘动手动脚’,这男人还真是无聊得很!
把玩了一会后,李阳收回手,负在腰间,低低的问,“沫儿,本侯想问你一些事。”
“嗯。”心中隐隐猜测到他要问的问题,昨日那应婆莫名死亡,总不可能像翻书一样掀一页就过去了,总会有追根究底的时候。
“昨天帮你接生的应婆,死了,伴在你身边的丫环说不知道谁下的手,你当时可有看清是谁对她下的手?”
“她死了?”蓝默烟咬唇,露出怯怯的表情,泪汪汪的看着他,似乎在害怕,又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嗯,本侯想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手。”对她的反应,李阳毫不意外,语气依旧温和。
蓝默烟垂首,拼命的摇头,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直往下落。
淡睨了她一眼,李阳坐下身子,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安慰道:“别怕,告诉本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侯,侯爷。”蓝默烟一个激动,肉嘟嘟的身子狠扑了过去,叭的一声,两身相贴发出的声音,李阳只觉得自己胸口被她撞得一麻,这死女人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沉沉的吸了两口气,李阳才忍住发火的冲动,笑意盎然的道:“来,告诉本侯昨天发生的事。”
蓝默烟嗯嗯的点头,将眼泪将他身上擦了擦,这才断断续续的道:“昨,昨天,我生产到关键时候,突然有个黑影冲进来,应婆见到他,正要惊叫……那黑影一急,就,就对她下手了,我当时快吓死了,只觉得下身一热,然后,孩,孩子就出来了。”
“后来呢?”他急着问。
“我晕了。”蓝默烟委屈的看着他。
“晕了?”李阳嘴角抽搐着,脸上黑了一半。
蓝默烟点头,擦了擦鼻下,往他身上抹了抹,然后将身子偏离他,安然的倒回了大床。